慕风离的脸上有了笑容，“知道了，何嬷嬷快起来吧，年岁大了，常做这样的动作是很伤身子的。”
说罢，起身，“袭香，我们去看看父亲和母亲有什么事。”
袭香赶紧跟了慕风离走，留下何嬷嬷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慕风离刚才坐过的木椅发狠。
侯府厅堂，各色家具皆为紫檀木雕琢，华贵异常。
慕丁山高坐在正位，铁青着脸。
侯爷府的当家主母萧氏坐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眼睛微微红肿，像是哭过。
其他的几位夫人也都来了，姐妹们也都到了。平日里没注意，这一会儿人都凑齐了慕风离才发现她只有姐妹，没有兄弟。
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地，像看罪人一样看着慕风离。
慕风离并不理会，行礼，恭敬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侧方位置。
萧氏瞥了一眼慕风离，心里愤然，她倒是能如此安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萧氏看向慕风离，“风离，这几日你爹是茶不思饭不想，都在愁凉王殿下的事。你也别嘴倔了，孩子，说说吧，凉王殿下让你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送上的筹码根本就不够他看一眼的，当然送回，你们倒好，舍不得嫡长女慕心月，就在这里装糊涂。
“回母亲的话，女儿也不明白凉王殿下的用意。只是，凉王殿下看到女儿时叹息了一声，便打发了女儿回来。”
萧氏疑惑，“叹息？叹息什么？”
她一直想把话头往慕风离这边扯，嫡女和次嫡女都是她的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都是她要送入宫里谋取大前途的，不是送到凉王那儿做人质的。
慕风离叹息一声，万般无奈，“大抵是觉得女儿身份低微配不上凉王殿下吧。”
萧氏看向慕丁山，“侯爷，凉王或许是嫌弃我们家风离美貌平常、才思浅陋，实在不行，我们就多送两位晚辈去吧。我看三姨娘和五姨娘的……”
三姨娘和五姨娘也不是吃素的，听到萧氏提及自己，而自己的女儿也恰好满了十四，立马开口，“姐姐，我们家的心珍才思也十分浅陋，凉王殿下怎么看得入眼？”
“是啊，我们家的心湘容貌虽也不算差的，却也入不了凉王殿下的眼。”
慕风离不禁看向慕丁山，想知道他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他身为朝臣，在宦海里浸淫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猜不出凉王的心思。
也或许，在凉王开口要人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凉王的心思。只是，他和萧氏一样，希望侯爷府中最漂亮的两位女儿能入宫谋取好前途，亦或者是凰途也不一定。
拱手送给凉王，不是断了他的念想吗？
如果凉王是真的纳妃，他们也是极为乐意的，毕竟凉王的权势不比那皇帝老儿薄弱，若是论手段，凉王还高出一大截。可是，身在朝堂这么多年的慕丁山很清楚，凉王这一次不过是在借故发作，选去的女子不过是做些打杂的活儿。
王妃之位，想都别想。
再看看其他几位女儿，不论才思还是容貌，还是聪慧，都是不及两位双胞胎女儿的。
“够了！”慕丁山早已觉得受不了了，一双黑眼圈让原本就有些浮肿的眼睛显得更加浮肿难看。
所有人都不吱声了，气氛压抑得让人难以顺畅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