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劣质西装的男人,惶恐地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
“吴先生好,我是鹰嘴老四介绍过来的,他说你有办法帮助我。”
圆球男人接过名片,瞄了一眼,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
两个随从站在他的身后。
他慢悠悠地说:“说吧,你需要什么帮助?”
劣质西装男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圆球男人,充满了渴求之意。
“先生,我需要七十万。”
“我的女儿洗澡煤气中毒了,现在陷入重度昏迷,我等着救命用啊。”
圆球男人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弹了弹皮鞋上的灰尘。
劣质西装男人差点跪了下去。
“先生,鹰嘴老四说,你可以帮我。”
“我只要七十万,七十万就可以唤醒我的女儿,可怜她才十六岁啊。”
圆球男人嘿嘿冷笑一声,懒洋洋的眼神,盯着西装男人满是皱纹的脸。
“你的女儿昏迷了,可能会死,会变成植物人。”
“可是,这和我有关系吗?”
他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
劣质西装男人打了一个寒噤。
“可是……鹰嘴老四说,你可以帮我?”
圆球男人失笑,笑容中满是讥讽之意。
“别人说你就信啊,几十岁的人,你怎么这么幼稚?”
他站起来,眼睛逼视着劣质西装男人。
“七十万啊,你以为是草纸吗?”
“你一年到头的工资,除去必要的开支之外,能攒下两万块钱吗?”
“你知道七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它够我在国外够买五个奴隶,要生要死我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拿钱救你的女儿?”
劣质西装的男人,一脸的绝望和伤心。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她才十六岁啊,可怜可怜我们吧。”
他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脸上全都是绝望和伤心。
圆球男人呸了一口,转身就走。
“特么的,遇到傻子了,浪费老子的时间。”
走投无路的劣质西装男人,突然一把抱住了圆球男人的腿。
“先生,你别走,只要你救救我的女儿,我什么事都愿意做,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他跪在地下,仰望着圆球男人,泣不成声。
“我不能没有女儿,她住在医院中。“
”医生说三天之内交不上医药费,就要我们转院。”
圆球男人站住了。
他阴冷的脸色,好像变魔术似的,立即浮上了亲切的笑容。
顷刻之间,这个一脸冷酷无情的家伙,变成了一个慈悲、和善的大善人。
圆球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张雪白的纸巾,温和地帮男人擦去脸上的眼泪。
他擦得很仔细,很小心,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劣质西装的男人,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圆球男人和气地对着劣质西装男人笑了。
“你早这么说,我何必生气呢?”
他扶起了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可亲。
“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穷吗?你们哪,就是不知道友爱互助的真谛。“
”你们就只会向别人索取,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得到什么,先得问问自己,能为别人付出什么才行。”
劣质西装的男人,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惧。
“先生,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你才会把七十万给我?”
圆球男人啧啧称赞了一声。
“这就需要谈嘛,互通有无,才能合作。”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让我告诉你,你需要做什么。”
劣质西装男人愣愣地走到圆球男人的面前,木然看着他。
他感受着圆球男人恶魔一般的伪善的目光,浑身颤抖。
“先生,你需要我的器官吗?需要我的肾脏吗?”
“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给你。”
“别把咱们的合作,说得那么脏脏。”
圆球男人厌恶地挥了挥手,温和地叹了一口气。
“父爱真是一种伟大的爱啊,连我都感动得快要流眼泪了。”
他说着,果然抹了抹眼角。
然后,他的眼眸中,露出毒蛇一般阴险之意。
“既然如此,你决定为你的女儿付出一切了吗?”
“包括自由,尊严甚至你的命?”
劣质西装男人浑身颤了一下,随即义无反顾地昂起了头。
“先生,我准备好了。”
圆球男人嘿嘿笑了一声,轻轻鼓掌。
“很好,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其实你作为雅兰制衣厂氯气管理的负责人,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你只要制造一起氯气泄露事件就好,如果能让氯气罐爆炸,就更美妙了。”
劣质西装男人大惊失色:“什么,你们要让氯气泄露?”
圆球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劣质西装男人,一片漠然之意。
“怎么,很奇怪吗?”
劣质西装的男人,一脸惊骇之意。
“氯气是有毒气体,泄露之后,扩散很快。”
“这会让无数人中毒或者死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圆球男人板起了脸。
“很多人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和你的女儿好好的,不就行了?”
劣质西装男人兀自浑身颤抖。
“可是,你们要害死那么的人,我……”
圆球男人冷笑一声,脸色变得更加阴冷。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救你的女儿了吧?”
“就让她去死好了,还要什么七十万!”
他站起身来,向两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向门外走去。
两个保镖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保镖,噌地从袖子之中,亮出一柄匕首。
劣质西装男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心如刀割。
他又扑了过去,拉住了圆球男人的裤脚。
“你别走,等我……我要好好想想。”
圆球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种事情,你不做有人做,我不过是可怜你女儿而已。”
“这样吧,我给你十秒钟考虑,做不做,一言而决。”
他开始计数:“十、九、八……”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男人的灵魂和良知。
终于,他满脸泪痕,抱着脑袋嚎叫起来。
“别数了,我做,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圆球男人笑了。
他阴森的脸色,又变得如沐春风的温暖亲切。
“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现在,咱们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