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听到老仙这话,使劲儿咬了咬牙,随后张嘴说道:“......我要不想跟你做买卖呢?”
“那我就整你呗!”老仙简洁明了的说道。
“呵呵,我想听听,你怎么整我?”董路脸上表情似乎很随意,但手指上夹的烟卷,却不停的往下掉着烟灰。
“哗啦!”
老仙听到这话,抓起桌上摆放的五粮液,用牙咬开瓶塞,直接倒进碗里,仰着脖子,一口干进去半碗。
董路一愣。
“哗啦!”
老仙迈步走到煤气管道旁边,一把直接薅下来管子,从怀里掏出仿****,枪口直接对准了董路,随即问道:“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董路瞬间脸就黑了。
“我问你呢,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老仙撇着嘴,手指缓缓扣动手枪扳机,继续问道。
“......你******疯了?”
董路扔掉烟头,直接站了起来,听着泚泚往外冒煤气的管子,咬牙问道。
“没有这点疯劲儿,我们太和地产能开起来么?!!”老仙咬牙反问道。
“老董!!”
媳妇在外面瞬间崩溃,捂着嘴大喊道。
“哇哇....!”
婴儿床里的孩子醒来,顿时嚎啕大哭。
董路站在原地,死死的攥着手掌。
“能不能谈,给我个话??”
老仙拧着眉毛问道,扳机越抠越深。
“泚泚......!”
董路听见煤气泄漏的声音,沉默数秒,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枪口,随即说道:“别整了,楼,我卖给你!”
.......
十分钟以后,老仙依旧抿着衣怀儿,迈步走了出来。
“咣当!”
童匪推开车门,冲着老仙问道:“怎么样??”
“谈完了!”
老仙脸色苍白,停顿了一下,低头就上了汽车。
“怎么说的?”
胡科回头问道。
“好事儿好商量呗,走吧,开车吧!”
老仙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说道。
“枪呢?给我!”
童匪也没多问,伸手要了一下。
“给!”
老仙从兜里掏出仿****,抬胳膊递了过去。
“啪!”
童匪伸手一拿,但却没拿动,随即说道:“松开啊!”
“啊?”老仙睁开眼睛问道。
“别攥着了,松开啊!”
童匪有些疑惑,伸手掰了一下老仙攥着枪的手指,却发现他的手指很硬,根本掰不开。
而老仙似乎自己都没有感觉,直到缓了半天,他才松开了手枪。
没有人能理解,老仙为啥攥着手枪不松开,但只有我知道,他上楼找董路玩命的时候,比谁都他妈害怕!!
因为他的新房刚刚装修好没多久!
因为笑笑还在等待着他回家!
因为家里有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却愿意管他叫着爸爸......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团伙中神一样的人物,无视一切束缚自己规则的陈长江,也有了他愿意牵挂的东西.......
有人说,一个团伙中的大哥不好干,但我想说,最难干的,其实不是大哥,而是二哥!
当缅甸,要面对坚壁清野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我的二哥告诉我,你要先从我下手,因为你先动我,别人就不会心里不平衡!
所以,李浩先收拾了,我二哥的人!
当我在杭州养伤,家里乱糟糟一片之时,还是我的二哥,在苦苦坚持着,让我看清楚了,谁该动,谁又该留着!
而最终的结果是,他深爱着的姑娘死了......
我们有今天,仙哥比谁付出的都多!
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拿着枪跟别人玩命的人,但我进去了,有些事儿,他不干,还能让谁干?!
男人,立于天地之间,两个肩膀上扛的不是脑袋,而是责任!!
面对家庭如此,面对事业,朋友,也应如此!
他像一个红尘中的游客,用率真的嬉笑怒骂,在阐述着这两个字。
对,他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海洋一辈子的仙哥!
......
第二天。
董路打了招呼以后,老仙去派出所交了治安罚金,行政拘留的通知书,就再也没改签成刑事的!
七天以后。
我们从公安医院被释放,但由于大盆伤的最重,所以直接转进了地方医院。
......
病房内。
我和老仙对立的站着,低头小声聊着。
“和解了!我按照原价给董路的钱,2500,他把楼卖给咱们!”老仙低头说道。
“呵呵,这五百个的价格,讲下来的代价挺大啊!”
我挠着鼻子一笑,沉声说道。
“你知道,你进去以后,董路找谁整的你么?”
老仙直接问道。
“谁啊?”我愣了一下。
“一个分局政委!”
老仙直接说道。
“......!”
我顿时沉默。
“谁能混起来,都不是白给的!!咱在长春啥关系没有,能搏个这结果,你仙哥就算给力了!明白不?”老仙眨眼冲我说道。
“恩!这事儿,就这么地吧!”
我舔着嘴唇点了点头。
“赵老四今天晚上约我吃饭,你说去不去?”
老仙笑眯眯的冲我问道。
“去.他.妈.了个B!!”
我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
“是啊!我也想去.他.妈.了.个.B!”老仙无奈的骂了一句。
......
当天晚上,完全没脸的我,还有老仙,一块跟赵老四吃了顿饭。酒席上,我们称兄道弟,似乎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
社会就是这样,要么,你成为宇宙主席,那谁都可以不用惯着;要么,你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投入剧情,投入社会。
长春第一战,我们绝对谈不上赢了。流了那么多血,还被羁押了七天,最后还是以原价,2500的价格买了董路的楼。这似乎是一种妥协,无奈的妥协,对现实的妥协!
但我向南就是这样,一路走来,失败的次数,远比成功的要多。不过,我依然是我,也始终相信着,我每次所作出的妥协,到后来,都有了预期的回报!
董路?
我相信,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三月十号,我和老仙回到了本市,而这次回来,我多了一个司机,是继哈桑以后,唯一的一个司机。
他叫大盆!
这一次,我相信,他会开着我的车,陪我一路到老......
.......
太和门口,我们刚刚到达,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从大厅内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夹克衫,头发收拾的干净利索,面色红润的站在一台白色霸道旁边。
我下车以后一愣,认出了这人。
“武洪刚,他怎么来了?”老仙也是一愣。
“刷!”
武洪刚回头看向了我们,停顿一下,笑着走过来,指着我的脸说道:“咋整的,让人揍了?”
“你来干啥啊?”我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来还你钱啊!呵呵!”武洪刚顿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