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基本我和陈曦在一桌。
“喂,不怕你家刘主任吃醋啊?”我时不时要挖苦一下。
陈曦翻了翻白眼反唇相讥:“喂,最近有点玩物丧志啊。”
“哦,是吗?难道你胸有大痣?给我看看呢。”现在和陈曦比较熟了,可以开比较荤的玩笑。
“去你的!”顿了一下,她说,“说真的,你不适合在这里。”
“说真的,我觉得这里很好,没有压力又有美女陪吃陪聊。”
“说真的,我是说真的。”陈曦又强调了一遍,等到我停下筷子注意地看着她的时候,继续往下说,“你不是说一直想去芯片业发展吗,上次那家SP公司我听了你的叙述倒是蛮符合你的。”
我想了想,上次从SP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经过陈曦提醒,倒的确如此。
进入芯片行业,这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么?
而且对于SP想搞的这颗芯片,我有之前的经验作为积累,可以算是非常对口。
“这么做不好吧?你想让我用刘主任,做投名状?”
“谈不上吧,市场经济而已。而且你看,刘主任根本无心于此,EG的这颗芯片只是我们众多项目中的一个,对于他来说,才不关心芯片卖的好不好呢。他算半个官员,仕途往上爬是他关心的。”
我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
“算了,我现在是古墓派,终南山下隐居算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顿了顿,她又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当年刘备来东吴迎娶孙尚香,孙权修驸马府,广栽花木,增女乐十余人,又赠金玉玩好之物,刘备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后被声色所迷,根本不想回荆州了。“
我抢着说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最后幸好诸葛亮锦囊妙计识破周瑜美人计对吧?你想做我的诸葛亮呢?”
“我想说你被我的声色所迷。”陈曦笑道。
我夸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曦:“恩,你倒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可也没见你对我使使美人计呀?”
“臣妾布裙荆钗,怎入得了项王法眼?“
“大白天的能不能说人话了?”我斜了一眼陈曦。
话说回来,陈曦的话,确实让我反思自己是否有乐不思蜀的嫌疑。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唯一良药。
在这个春天,把一切都忘记了吗?
可以忘记的只有忘记而不是记忆。
晚上陈曦发来一条短信:
听到越来越多人说"我已经不会爱了。"------其实不是不会爱了。爱的能力没那么容易就消失,只是太深爱某个人,而不会爱其他人了。仅此而已。那些声称"不会爱了"的人,皆因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琢磨了好久,陈曦这条短信是否含有某种暗示。
蒋小涵,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不可能的人”。
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其实自己想想,彼此纠缠这么久,到底是她没有给你名分,还是你没有给她名分。
我从没有停止分析过这场感情的可行性,她是选羊的人。
对她来说,浪漫是构成爱情稳定结构的最重要一环。
而同样一件事情,她觉得浪漫,我会觉得是浪费。
如果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要我把星星摘下来送给她,我会说我是司空摘星,我摘的是心,不是星。
其实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时间长了,彼此的电话里说的,无非是“想不想我?”“在干嘛?”之类的没话找话。
而浪漫是一件需要推陈出新的事情,很多时候,我听着电话里彼此的呼吸声,觉得尴尬无比。
对我来说,我是选老虎的人,自尊最重要,如果不想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拒绝别人。
我会率先说出“晚安”,留给她的,就是“不想和我说话了,觉得厌烦了”这样的错觉。
爱情是需要向亲情转换的,如果没有共同语言,那正如歌词里说的那样,”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
这么看起来,早点跳出这段感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疗伤的人爱看《读者》,最近看了好多心灵鸡汤。
鸡汤一、以前有个秀才赶考,梦到自己高墙上种豆,大晴天打伞,和表妹脱光了衣服背靠背,解梦人说高墙上种豆不是白搭吗,大晴天打伞不是多此一举吗,和表妹脱光了衣服背靠背不是没戏吗,秀才大忧,又有一个高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高墙上种豆不是高中吗,大晴天打伞不是有备无患吗,和表妹脱光了衣服背靠背不是说你翻身的时候到了吗,秀才转忧为喜。
鸡汤二、两个姐妹同时喜欢上一个交通警察,姐姐说那警察对我有意思,看到我来就亮绿灯让我通过,妹妹说那警察对我有意思,看到我来就亮红灯好多看我几眼。
鸡汤三、两个鞋商想到某国去推销鞋子,悲观者跑回来说那个国家的人都不穿鞋子,没戏了,乐观者说那个国家的人都不穿鞋子,有销路了。
鸡汤四、苏东坡问高僧在其眼里,自己是什么,高僧说他看到了佛,东坡得意地说他看大师是一坨牛屎。苏小妹闻听大惊失色,大师心中有佛所以所见皆佛,苏轼心中有屎故所见皆屎啊。所谓的见心见性正在于此。
鸡汤五、波兰的肖邦是民族音乐的绝对支持者,匈牙利的李斯特也认为音乐应该有他的内容,而德国的希勒主张绝对音乐,不承认音乐具有民族意识。三人在这一问题上争论不已,于是他们弹奏肖邦的《波兰舞曲》以证明各自的看法。希勒将《波兰舞曲》以纯熟的技巧一丝不苟地弹奏出来,他认为音乐有了内容就破坏了音乐的完美意境,因此音乐显得空洞虚无;李斯特的演奏让人们听到了枪声和火焰,战斗和奔马,看到了在战火洗礼中的波兰人民哀鸿遍野;最后,肖邦走向钢琴,口中喃喃自语“波兰没有消亡”,在他的音乐声中不再怨恨可悲的命运,只有阳光下安静和平的波兰村庄和羊群,野地里的鲜花,潺潺的流水以及人们的欢声笑语。肖邦沉默良久,用温和的语调重复着:波兰没有消亡。
这些鸡汤无非是告诉我们,事情无所谓好坏,其发展的方向,取决于我们看问题的角度。
我一直以来所伤感的,原来并不是失恋这件事情,而是顾影自怜,可怜自己没人爱。
正如张爱玲在半生缘中所说的那样,“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会永远等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这么一个人。”
是的,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