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那些年一起疯狂过的程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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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

手机对我们的开发板按下红外发送键,很快一张图片从屏幕上显示出来,大功告成!

虽然代码还不能发布,但是看到成果的那一刻,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

证明现在的我已非吴下阿蒙。

可惜没人和我分享胜利的喜悦,现在已是深夜。

最近一段时间,陈曦出差跑业务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

记得刚开始写代码的时候,有一次我的代码把系统搞死了,嘉庆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地在代码里加了个sleep(1)解决问题,我才明白原来睡眠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光线程要睡觉,人更要睡觉。

因为太晚了,我决定不回家,直接去附近的酒店,明天好继续干活。

目光呆滞、黑眼圈、形容枯瘦,在夜晚出没,只有几种可能,僵尸、吸血鬼,还有程序员。

那天早上一照镜子,差点以为镜子里的是熊猫。

我现在的状态,估计和僵尸也差不多,眼睛半眯着,向白兰地酒店飘荡。。。

突然,前面传来高跟鞋“笃笃笃”地敲击地面的声音,我眼睛一亮,刚刚涌上的睡意登时消散一空。

一个打扮时髦的妙龄女郎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简约大气的一身OL装束,剪裁合身的衬衣显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

看样子她的方向也是WYN酒店,莫非狐妖看我书生夜住旅店,过于寂寞,前来安慰?

我摇了摇头,如此打扮的职场女性,与我们**丝程序员根本不在一个空间。

远远地观看其曼妙身形,就当做苦闷的程序员生活的一种奖励吧。

现在有个新的职业叫做程序员安慰师,一般IT公司会招一些活泼可爱的女生做内勤,大概出发点都是在这里。

WYN酒店的房间虽小,大厅却比较气派,号称三星级的价格,五星级的服务,主要是为了迎合一部分商务人士要面子的心理。

走入大厅,我看到前面那位美女在checkin,这个时候夜已深,酒店的前台也是哈欠连连。

我紧走几步,想从侧面看看美女长什么样子,很多女孩都是后面看是魔鬼,前面看更是魔鬼。

视线逐渐拉近,突然心脏砰砰乱跳。

巧笑嫣然,脸颊到下巴的弧度反着光,这侧脸,梦里出现好多遍,难道是她?

感觉自己本能地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丝毫没去想此地会遇见她的可能性。

再转过来一个角度,板栗色梨花头下的标准瓜子脸,小巧的嘴唇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之所以说忽闪忽闪,是因为她的眼影上有闪粉,时尚中透着可爱。

原来并不是小涵,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概感觉到我在瞟他,她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一低头,朝楼梯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要如释重负,是怕此时的灰头土脸让她看到么。

要说和蒋小涵,彼此关系不算不亲密,只是一直恪守底线,没有从零距离到负距离罢了。

可相识这么久,我依然如初恋般,紧张地不知道手放在哪里。

这位美女妆容精致,其实细看也并不是很像,不知为何会看错。

大概是心底,太过思念一个人了吧。

当年汉武帝思念明丽善舞的李夫人,遥遥看见烛影中出现了一位女子,很像自己的宠妃,作诗道“是耶非耶,立而望之,翩何姗姗其来迟”。

更绝的是陆游,在唐婉去世多年后,七十五岁的陆游重游沈园,看到桥下春水也能想到故人,遂有“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的诗句。

我摇头笑了笑,这事儿没有可比性,人家都是思念故去的红颜知己,我却是自作多情而已。

小涵不再邀请我到你家吃饭,不再主动发消息给我,一切似乎正在回到从前。

我不知道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障碍是什么,但是我很清楚,如果不做点什么,我们的关系会一直冷淡下去。

“嘿!”正准备刷卡进门,清脆的喊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吓了一跳,板栗色的梨花头,一身职业装的美女,正“滴”地一声打开我隔壁的房间。

“你......?哦,你是陈曦?”想不到摘去眼镜,略施粉黛的陈曦,打扮起来是这样级别的美女,怪不得一开始没认出来,我略微有点失神。

“怎么,没见过美女啊。”见我张大嘴巴的样子,陈曦晃了晃手中的房卡,“今晚和你做邻居了哦。”

璞玉藏石,此时我的想法是,倒是刘主任这厮比我的搜索引擎先进。

“荣幸之至,看样子你是刚出差回来?”

“恩,太晚了怕影响到家里人休息就不回去了,顺便来监督监督你有没有干坏事。”说着,她走到我门前朝里探头探脑。

“喂喂,你这样也太不顾淑女形象了吧?”

“哼,谅你也不敢金屋藏娇。”

“哪里来的阿娇,阿娇可是姓陈哦?”我不怀好意地上下扫了陈曦几眼。

“哼,待会来收拾你。”陈曦瞪了我一眼,回房间去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今天看来注定是漫长的一天了。

刚洗完澡,我的房门就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看样子她也刚洗完澡,脸色微微潮红,头发湿哒哒的还没彻底吹干。

我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小盒蛋糕,赶紧把她让了进来:“今天你生日啊?”

陈曦满意的拍了拍我肩膀:“恩,冰雪聪明。”

我切开蛋糕,先分给她,“这么凄惨?没人陪你过生日啊。”

陈曦笑道:“这不有你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啥,你这样的美女,没有男朋友么?”

她摇摇头,“没办法,公司里全是女孩子,和外面接触的也比较少。”

“哦,我还以为,你和刘主任......”

她锤了我一下,“想啥呢,谁不知道他的企图,可是他是领导,我有什么办法?“

我扫了她一眼:“哦,我看你们刘主任招那么多美女,要说不想潜规则啥的,我是不信的。”

“那你说我为什么平时都打扮得那么丑哇?嗨,不提了,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啦。说说你吧,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女朋友?”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

“说来听听。”

吃了几块蛋糕,睡意反而一点没有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大概描述了一下我和蒋小涵相识以来的种种。

“你觉得我和她,还有机会吗?”

陈曦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可以做个测试题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紧要关头跟我说这个,看她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你说吧。”

“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森林,只能带走一种动物,凭借直觉去选,你会选哪种动物”她在纸上写下了五种动物的名字——“马、牛、羊、老虎、孔雀”。

我看着她写下的动物,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下来:“我选老虎。”

“恩,现在揭晓答案,老虎代表自尊,马代表自由,牛代表事业,羊代表爱情,孔雀代表金钱。”

我看着她,等着说下去。

“你最看重的东西是自尊。旁人的目光,总会影响自己的态度与情绪,而生活中被重视的程度,往往是自己希望被可以肯定的目标,而自己的发展也往往因为众人的眼光有着大好或者大坏的演出。只要是认定的朋友,将会是永远的朋友,爱情也是,对情感的专一是最吸引人的魅力,相对的,若是在感情路上,受到了打击,武装的你将让人很难靠近。”

陈曦居然把这么大段的东西背了出来,我竖起指头表示佩服。

“那么,你觉得蒋小涵会选什么动物呢?”

“从你的描述来看,她个性优雅,又善于撒娇,很可能是选羊的人。她看重的是爱情里的浪漫。她个性温驯、善良,带点任性与偏执,期待总有个温暖的怀抱在身边守候,爱情永远是你生命中的惟一,也是最高指导原则,生命中任何事情与爱情抵触,皆属无效。也因为对于爱情在生命中的重视,绝不会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交往,所以在追求真爱的过程中,常会不得已而伤害自己不爱的人,这是她最大的困扰。而你又是选老虎的人,很容易被伤害。说到底,你们在一起,彼此都没有安全感,是不适合的一对。”

转了半天得到这样一个讯息,我心里不大乐意。

估计我的不高兴写在了脸上,她顿了顿,又说:“羊也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她眼里的你呢,比起在乎她,好像更在乎朋友一些,加上你从不表露心迹,所以很可能她的心里,比你更没有安全感。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明确的信息,你试过表白吗?”

我摇摇头:“类似的话说过,我想她应该明白。”

“不行,她很明显缺少安全感,你应该大声说出来。”

问题稍显沉重,我想换个话题:“哦,回头我试试吧。说说你的选项吧?”

“你猜猜呢?“

“看你这么俗气,应该是选孔雀的人吧。“

“去你的,金钱也不代表俗气好不好,孔夫子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选牛的人啦。”

“看的出来,为了事业可以出卖色相。”

“能不能好好聊天?我现在啊,满脑子都是未来事业的规划,想靠自己的双手打造属于自己的事业。”

“好吧,匹夫不可夺志,加油加油加油!”我模仿林志玲的声音给她鼓舞士气。

陈曦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