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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感情用事要不得(1)

感情上的挫折不可避免

《红楼梦》中,黛玉、湘云等初会于贾府时,年纪都还小,与贾宝玉不仅吃、玩都在一起,而且常常同床共寝,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的交往就有所顾忌了,于是,贾宝玉埋怨说姐妹们先前都玩得好好的,“这两年反而生分起来”。他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生分”就是性意识的产生。

性机能发育,性激素增加,是青春期人进入第二个生长高峰期的明显表象。当女孩子乳房突起,月经来潮,皮肤变得有光泽,臀部变得宽大,皮下脂肪增厚之时;当男孩子长出胡须,喉结鼓起,声音变粗,肌肉隆起之时,他们便已经进入了青春期。这种生理上的性发育成熟,会引起心理和行为的相应变化。在进入青春期前后,性意识表现在对性别的敏感上。

小学高年级到初中一二年级,学生中会出现一种“分男女”现象:男女生不肯坐同位子,不肯在一起活动,如果谁有界限不清的举动,诸如跟异性同学说话等,便会遭到同性的讥笑,至少公众场合下是如此。这个时期大约会维持两年左右。到了十四五岁,性意识便由敏感和故意疏远异性发展到异性吸引。青春中期的人会产生与异性交往的兴趣,在异性面前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发挥自己的长处,显得活跃、爱表现,希望引起异性注意。一位女作家谈到她中学时代的一段往事时回忆说,大约在初二刚升入初三的时候,自己开始觉得跟女友在一起不如跟男生在一起有劲。可她还不敢一个人跟男生在一起,总是鼓动几个女生一起,找出种种机会跟男生在一起,比如,一起去野餐、出黑板报等。几个女生总是“不谋而合”,没有人会有一次不愿意;男生们有机会也总找她们。这是异性群体交往时期的形象写照。在异性吸引的过程中,或早或迟,会对某一异性特别关注起来,伴随着好感,会产生亲近的愿望。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位女作家,还说到后来她对一个男生特别注意起来。那男孩长得很一般,可语文成绩特别好,老师经常把他的作文当成范文来分析。他还是班里墙报的主要撰稿人,出墙报时总是少不了他。于是,她也对出墙报出乎意料地热心起来,每次出墙报必到。假如他有一次不到,她就会心不在焉起来,好像若有所失。因为他会吹笛子,常站在他家阳台上吹,所以她买东西从他家楼下经过时,一听到笛声就心跳,不敢抬头,却又希望他能看见她。可直到毕业,她没有和他讲过一句话。毕业时,他报名去了东北,她也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可后来他因母亲去世而未能成行,她独自上了北上的列车,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说他的任何消息。这位女作家的回忆,正表现了青春中期阶段少男少女的情感冲动。这种情绪在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女中是普遍存在的,但表现形式有所差别:显然的,人们常称之为“早恋”;隐性的,表现为在异性面前特别害羞,公开场合回避但内心却很愿意在一起。性意识萌动会引起以性敏感为基础的情感冲动,但这一时期由于一对一的接触机会不多。人格尚未完全独立,人生经验较少和情感的持久性较差,再加上其他值得关注的事情太多,比如,升学、择业等各种活动,这种感情冲动大多只会停留在“注意”、“好感”、“有兴趣”阶段。

随着年龄增长,人的个性与理想逐渐成熟。当青年人成为社会的正式成员,进入“独立的社会角色”时,这种情感冲动便会发展成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与追求,机体和心灵的诸多特点决定了青年人在这一人生阶段开始对婚姻、恋爱、家庭产生美好的想象。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琴瑟和谐,合家欢乐等等,都构成了青年人的感情生活理想。在青春期,它占据了青年人很多的注意力。所以,到了青春后期,“恋爱”便成为工作外的又一人生主题。

歌德有诗云:英俊少年哪个不钟情?妙龄女郎哪个不怀春?青春期性意识的萌动,是一种符合自然和社会规律的现象。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类的祖先是猿,经过漫长的生物进化演变为今天的人。人是一种高级动物,在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中,人类创造了文明。所以,人具有自然和社会的双重特性。作为自然的人,具有与高级哺乳动物类似的生物特征,有本能的性冲动、性爱的需要;而作为社会的人,却因为能用语言思维,能创造、发明工具,具备复杂的情感和表达各种思想情感的能力而有异于其他一切动物。所以,性意识虽然是一种生理现象,是由生理性腺发育成熟所带来的“春情萌动”,但它是受着人的社会性的制约的。前苏联心理学家巴甫洛夫在研究人对各种客观事物刺激所做出的条件反射时,把直接通过神经传递感觉与做出应激反应称为“第一信号系统”,把通过语言在大脑中形成思维而做出行动的反应系统称为“第二信号系统”,人的有意识行为都是由第二信号系统指挥的。第二信号系统有调节人的行为的功能。比如痛感,一般动物受到疼痛刺激会做出叫、喊、乱抓乱咬、逃避等直接反应,婴儿也是如此,但有了语言、思维能力,并有较好意志力的成年人,不仅可以咬住牙关忍住疼痛,甚至可以照样谈笑自如,若无其事。这不是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一种语言在暗示,“我不怕”,“必须忍住”。所以,人的第一信号系统,在第二信号系统形成、成熟后,就得服从第二信号系统的管辖。性意识自然也不例外,人的性本能要受到社会规范的限制,受到人的思维的调节。

正确地对待性意识,就要认识性意识产生的生理机制。性意识是人生长时期的必然产物,所以既不必回避、压制,也不必过于夸张。性意识属于人的本能冲动,但又受人的社会性支配,所以可以通过自我暗示或其他有益的活动转移注意力,适当淡化性意识。青年人还要正确地对待性意识基础上的情感冲动。人的感情世界十分丰富,对他人产生某种好感、悦纳心理并不奇怪。即使是对某一异性产生了好感,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要运用理智的力量,把握好分寸,不要让这种感情完全左右自己的行为。要认识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心理和认识尚未成熟,注意力和情感往往是不稳定的,容易以偏概全,以想象代替现实,把一时情绪冲动当作感情。同时,在产生情感冲动时,要多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想想自己需要完成的学业、要参加的活动,及时转移注意力,并用意志的力量控制情感冲动,把某一异性所激起的兴奋和冲动转化为求知、求美、求完善的动力,把性冲动引发的爱意推向自己的整个世界,爱知识、爱艺术、爱生活、爱大自然、爱亲人朋友、爱老师同学……当然,说正确对待情感冲动,并不是排斥对爱情的追求。

要有健康的性意识

性意向是爱情的生理基础,也是人寻觅爱的本能动力。到青春后期,即进入适恋结婚的年龄时,特别要注意性意向的健康,用理智来参与爱情的选择与满足。爱的对象要符合人类性爱的客观要求,“同性恋”、“恋物”等就是不健康的;爱要有所选择、一定程度地集中,选择所爱,爱其所选,而不是“泛爱”,更不是单方面的极度钟情而强迫对方接受自己。普适之爱、蛮横之爱都足以引发爱情乃至整个人生的悲剧。总而言之,正确爱情观的建立需要青年人不仅有良好的肌体,还要有达观的心态、宽容的心灵、高尚的情操和健全的理智。离开了这些基本的铺垫,由性意向发展而来的对于两情相悦的需求就可能会引发出一场灾难。

下面的这一事实就着实令人心痛,但其在现实生活中却并不鲜见。英是一个25岁的广东女孩,来北京工作已经有4年,在其受伤前任某公司文员。她的故事让我们不得不从雪白的纱布说起。

当纱布一层层蒙上脸的时候,她觉得她的青春,她的欢乐,她做人的权利,一切一切都被蒙住了,重重叠叠,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一切,但那一瞬间扬起的手阻挡着她的视线,让她无法回顾过去,也看不到将来。所有的所有,都停滞在那只黑手扬起的一刻。从那时起,她的命运被折弯了,而她,只记得自己长至臀部的秀发在下意识抬起脸颊的一瞬间,那么柔顺地向肩后滑去……再有几天就该放假过年了,那天是她25岁的生日。

天已经擦黑了,英推着自行车穿过那条狭窄的胡同,朝自己租住的小屋走去。今天的胡同格外安静,可能是快过年的缘故吧,在外奔波一年的人都回家团圆去了。这是她在北京度过的第四个年头。当年高考落榜后,她从印刷厂的学徒做起,后来凭一手秀气的字跳槽进入这家合资公司。她细致、随和,周围的领导同事又像姐妹一样对待她,尽管工资不高,外面也不乏其他机会,但她还是踏踏实实地呆了下来。她觉得什么都比不上这份融洽的情义。今天,经理宣布她在做文秘的同时兼任财务室的出纳。她从去年开始学习财会的大专课程,没想到经理得知后又给了她一份信任,她只有督促自己更尽力地工作、学习,才会不辜负这份信任。

胡同并不长,但她却一路想了许多。4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历程,4年里她也一直安安稳稳的,一步一个脚印;生活也大多是单位、住处两点一线,父母、哥哥为此对她很放心。只是去年一年里,发生了一些麻烦事,让她的心里很烦躁,家里打来的询问电话也多了一些,但她总以为一切都会随时间而去。

去年年初,她交过一个男朋友,比她大两岁。飘在北京的人可能都会有这种共同的经历:四处搬家。带着百丁怜的家当从这搬到那,像候鸟迁徙一样。她住过一个单位的招待所,在那里她认识了这个男青年。他的家在北京郊区,平常在市里上班,周末回家,所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长。相处久了,她发觉他的性格很浮躁,尽管能体会到他对她的爱,但在他身边总感觉不那么踏实。并且她逐渐摸清了他的一个致命的缺点:有打牌赌钱的嗜好;这让她感到无法容忍。可每次提出分手,他总是会发誓痛改前非,可过不了3天又是我行我素。也怪她心肠太软,他们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就在这样的若即若离中,维持了两年。去年春节她去他家做客,撞见他哥哥在屋里骂他:“还要买手机?这一年你输了几个手机?”她的心一惊。很快她又听到他妈妈的声音:“你光看见他输,你怎么就不见他赢呀?他不是也有大把大把赚的时候吗?”紧接着的是他的声音:“是啊,哥,你看我不是有出有进吗?我最后肯定能用这个手段发财的……”她的心凉透了,她居然有这样一个男朋友,他还有这样一个糊涂的妈!

他每天给她的公司打电话,去单位找她,重复着以前的保证和誓言,可善良的她再也不敢相信了。为了躲避他,她悄悄地搬了家,没料到他从公司同事那里得到了她的新住址,又整天出现在她面前。没完没了的纠缠,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随时尾随在她的身后。晚上上课的时候,他竟然敲开教室门对老师说,“请英出来一下!”她简直已经忍无可忍。他反复表白的只有一句话:“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到这一次她的态度异常坚决,他又开始威胁她,“我会毁了你”、“杀了你全家”等等……所有发生的一切更坚定了她与他分手的决心。

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又被人纠缠,家人很不放心。妈妈和哥哥经常打电话到公司。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太轻视了,她认为他们毕竟相爱过,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一切的烦恼都会像严冬一样过去,春天总是要来的,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远远地,她看到胡同口有一个骑车人的身影,戴着厚厚的帽子,一只脚撑在地上,好像在等什么人。冬天里的骑车人,在北京再普通不过了。她没有多想,独自推车走出了胡同。前面向右拐,没有多远就到家了。天气很冷,每天骑车上班的她不得不穿厚毛裤和羽绒服,但一头长发还是很随意地披散着,很引人注目。车轮滚动的嗒嗒声在寂静的胡同口显得那么清晰,她习惯性地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接近那个回家的拐弯处。

骑车人的背影没有动,走到他的身后四五米处,她该拐弯了。她转动车把,下意识地抬起脸。他看见那男人的背影转过身,手臂忽然一扬,一股凉凉的液体撒在她的左脸上。可突然间,她还是没有把那只扬起的手和脸上的凉意联系起来,她以为是楼上谁家的阳台淌下的水。但是很快,凉意过后,火辣辣的疼开始了,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别人害了。胡同里静悄悄的,那个背影早已不知去向。液体流淌下来,羽绒服的面烧化了,羽绒暴了出来,液体继续流下去,流到了牛仔裤和皮鞋上……她坚持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门,同院住的两个男孩看见她后吓了一跳。她感觉自己的脸在收缩,手背上突然感到一阵刺痒,无意识中抓了一下,竟抠出了一小块肉。她和那两个男孩都吓呆了,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去医院。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的大脑里只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轰炸着:自己被人害了,自己这辈子完了。走进医院的电梯,她看见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左眼已经封死了,半边脸肿成了一只皮球,五官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她瘫倒在电梯里。哥哥连夜动身从家出发,第二天带来了一万块的押金。烧坏的长发已经被剪去,脸被层层纱布包扎起来,她躺在床上没有白天黑夜地输液……

硫酸是稀释过的,她的脸被确认为2~3度烧伤。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现实的生活让她真假难辨。早晨醒来的时候,她会突然一惊,自己应该去上班了,怎么会还躺在这儿?哥哥怕她做傻事,七天七夜寸步不离。她的确想到了死,每天都想。她问护士要安眠药,偷偷地攒着。每个早晨她都会认为是自己最后一次见阳光了,可看见哥哥红红的双眼,她又实在是不忍心。泪水之中,她还要拿着手机给远在老家的妈妈打电话,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两个月里,她呆了,她想不通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狠心?既然是爱一个人,为什么耍让她一辈子痛苦?她找不出答案,她其实也是不愿意去想。坚持赶来的母亲看见女儿的模样惊呆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也倒在了病床上。

恋爱中的自私、鲁莽、不理智足以毁灭青年的爱情甚至是人生。但与婚姻相比,爱情毕竟还是单纯的,婚姻生活中复杂多变的关系与形势则更足以埋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