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王的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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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燃烧

若兰被两个宪兵压着进入了军林的审讯房,若兰见到一个健硕的背影,压着他的宪兵喊他“主人,就是这个丫头刺伤了达虎。”

若兰被迫跪在地上,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器宇不凡,镇定自若,眼神中透着柔和,他的身上透着贵气让人肃穆。若兰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里的人都喊他“主人”。

“放开她。”他命令着宪兵,按住她的宪兵松开了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若兰觉得是错觉,这个男人在对她笑,他上前扶着她起来,伸手拭去她脸上的灰尘。

若兰直直得望着他,他的目光很复杂,柔和中带着寒意,他分明看清楚了她眼中的不甘,委屈和恨意。

他含笑着说,“我的属下和我说,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竟然伤了我们的人。”

若兰毫不畏惧,“是我伤的,那又如何?”

他继续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勇气,我甚是佩服。”

若兰抿嘴不语。

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他看着那双令人动容的眼眸,即使这样狼狈,可是丝毫无法掩盖她素净的脸庞。“有如此胆量让你做军妓可惜了。”

若兰坚定得说,“你们这些杀人如麻的魔鬼,我死也不会服从你。”

他失神得望着她,那样孱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的骨气,已经许久,他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况且她只是一个孩子。

他放开了她,平静得问,“你叫什么名字?”

“穆若兰。”她不知道为何要说自己的名字,已经许久没有人问起她的名字,有时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名字的人,名字是一个归属,而她在这个世上已没了归属。

他吃惊得再一次望着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这张脸那样熟悉,也终于明白这股子骨气从何而来。

他问她,“宁王让你家破人亡,你恨他吗?”

她不回答,只是紧紧咬着嘴唇。

他试探着问,“你不想为你的父亲报仇吗?”

她依旧不回答,可是他看穿了她,她已经咬破了嘴唇,那股恨意已经存在于她的血液中。

过了片刻,他说,“我可以教你报仇,但是你得听命于我。”

她不做声,抬眼直直得看着他。

他继续说,“你可以不答应,那么你就会和被抓来的人一样成为这里的奴隶。”

她终于开了口,“我听命于你就不是奴隶了吗?”

他说,“至少你还有所选择,做我的棋子,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可是做我的奴隶,你什么都得不到。”

若兰坚定得说,“我不做奴隶,也不做棋子。”

他笑了,那股子凌然的骨气倒是真像穆言,他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来人,把她带到东场子去。”他一声命令,进来两个士兵将她带走。

穆若兰终于知道了他口中的东场子是什么地方,那里关着被这些人抓来的年轻女孩,场子的门被打开,若兰被推了进去。

穆若兰和那些女孩被关在一起,没有水,没有食物,恐惧、寒冷、饥饿包围着她们,那些年轻的女孩一开始大哭,后来哭累了,就不再做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场子的门被打开,宪兵端着水和食物走了进来,对她们说,“饭和水就这么多,想吃的话就靠自己的本事。”

话音刚落,那些女孩就朝着食物奔来,为了抢那些食物互相殴打撕扯,先抢到吃食的被没有抢到的殴打,若兰安静得看着这一切,弱肉强食就是如此。

她很饿,很渴,可是她不愿去抢,倒不如就这样死了,这样她就可以去见穆言,去见阮雨萱,去见从未见过面的母亲。若兰觉得很冷,蜷缩起来,双腿碰到了挂在脖子里的硬物,她拿了出来,那是莫少华送她的萧,她一直带着。看到那支萧的时候,若兰无声无息的流泪。

眼泪肆无忌惮得流了下来,此生不知是否还能见到他。

若兰拿起萧,吹起莫少华教她的《别亦难》,与君到离别,此去不相见。

萧声凄凉,听者落泪,那些原本在抢吃食的人纷纷停下了动作,安静得听着若兰吹箫。

宪兵离开了东场,向西走去,那是军林最隐秘的地方。

宪兵走了进去,房内充斥着药味,他正在为躺在榻上的一个年轻男孩敷药,宪兵报告着,“主人,她没有去和那些人抢。”

仿佛在意料之中,“倒是真有骨气,不输给她的父亲,再关她们两天,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有多大的忍耐力。”宪兵继续说,“奇怪的是,穆若兰非但没抢吃食,还吹箫,箫声让那些抢吃食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男子突然笑了,“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宪兵问,“那主人接下去有何吩咐?”

他说:“把狼犬放进去。”

宪兵迟疑,“主人不是要留下这个丫头,让她成为军林的人吗?如果把狼犬放进去,恐怕……”

他说,“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有多大的能耐。一只狼犬都对付不了,她如何为她的父亲报仇。”

宪兵领命而去,军医端着一碗黑药汤进入了房间,他问军医,“他情况如何?”

军医说,“火灼烧了他身上大部分皮肤,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治疗。”

他问,“他的脸能恢复吗?”

军医答,“我要为他换皮,可能他会失去原来的样貌。”

他说,“只要能治好他,我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军医说,“主人为了他费心了,我一定治好他。”

他望着榻上的抱着纱布的男孩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

若兰的体力已经撑到了极限,她疲惫极了,她觉得只要闭上眼睛,这一次就再也不会醒来,东场子像是一个露天的囚牢,关着如困兽一样的她们。

她望着漆黑的天空,恍惚看见忽隐忽现的星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栅栏的门被打开,一阵犬吠声惊吓了东场的女孩们,那只狼犬凶神恶煞得望着她们,在栅栏门被关起的那一刻,那只狼犬像她们扑来,女孩们吓得纷纷乱叫,她们的叫声让那只狼犬越发得兴奋,当一个女孩被推到前面,那只狼犬向她扑去,咬住她的腿,腿上的肉硬生生被撕咬了下来,女孩撕心裂肺得喊叫着。其他女孩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有些大哭,有些昏了过去,当那只狼犬朝着若兰走过去时,她隐约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兰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那一瞬间,若兰拔出短剑,朝着狼犬刺去,一下又一下,血溅当场。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那些女孩愣愣得望着若兰,若兰安静下来,才发现那只狼犬已经倒在血泊里。宪兵打开栅栏的门,将若兰带了出去。

宪兵对若兰说,“主人要见你。”

若兰觉得自己被一股黑暗包围着,她再也不会觉得冷。

若兰又一次来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是谁,这里的人都称他为“主人”。

他含笑望着若兰说,“不愧是穆言的女儿,你没让我失望。”

若兰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这里叫军林,是我的地方,你如果愿意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主人。”

若兰纹丝不动得站着,他走近了一些说,“我是宁王的叔叔,朝堂上群臣称我为洛亲王,不过我是一个无任何权利的亲王。”

若兰惊讶得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她问他,“你认识萧晟吗?”

洛亲王的眼神中透着惊诧,“你认识晟儿?”

若兰说,“我认识他,是我带他来找你的。”

“原来是这样。”洛亲王若有所思得望着她,对她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带晟儿来的朋友。晟儿一直吵着让我找你,我派了很多人找你。”

若兰问,“他好吗?”

“他来了之后就病了,躺了两天,醒来之后一直喊着要找若兰,府里的嬷嬷说给了你钱让你走了。他和嬷嬷闹了很久。想不到冥冥之中你会以这种方式到我的身边来。”

若兰看着他,问,“萧晟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我过些时间会带着他面圣。”

若兰问,“照顾萧晟的夫人说过宁朝的太后会害他。”

他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经都得这些,我本想保护好晟儿,可是他才是宁朝未来的王,我秘密建立军林,就是想要私下铲除一些朝堂的毒瘤,你的父亲就是被这些毒瘤害死的。既然你是晟儿的恩人,你就留在军林,我会派人教你武功,让你为父亲报仇。”

若兰看着眼前这个器宇不凡,镇定自若的男子,他对着她笑,笑意很深。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留下她。

他问,“考虑得如何?你进了军林,不会再被人欺负。还能为你的父亲报仇,我敬重之人不多,你父亲是一位,我不会亏待你。”

若兰抬起眼睛望着他,他感觉到她的眼眸里的被点燃的火光灼烧了她,那个被点燃的火叫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