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伊人吃完就昏昏欲睡,婆婆招呼秦风:“你将门口茅草抱进来铺在地上,晚上好睡觉,我去找些厚点的衣服给你们当被子。”
秦风将茅草铺好抚平,将披风铺在上面,朝许伊人伸出手。许伊人晃晃略显沉重的头,搭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迈步就一阵眩晕,秦风迅速将她搀住,心疼道:“看你困得都站不住了,抓紧时间睡吧!”
许伊人勉强走两步就觉眼前一黑,人跟着向前倒去。秦风大惊,将她抱在茅草床上躺好,连唤几声也不见她有反应。秦风赶紧去找婆婆:“老人家,老家人……”
掀开门帘没见里间有人,婆婆显然是从后门出去了。秦风放下门帘正想转身,却差点栽倒在地上,他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不大会听到脚步声,婆婆打开后门进来,经过他身边时狠狠的踢他一脚。秦风动弹不得,只靠意志勉强维持:“老人家,您这是为何?”
婆婆原本向许伊人走去,听到他出声又返身回来,揪着他的衣服边哭边喊:“你们杀了我的土豆,你们杀了我的土豆,我的土豆还没媳妇,我还没抱孙子呢,你们就把他给杀了……土豆,娘今天要给你报仇了……”
完全不知所云,秦风眼睛越来越沉,断断续续的说:“他……还……活着……”
“你以为我老糊涂?我的土豆长在这山村野里,大字不识一个,能带兵打仗?要不是你们将他杀了,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么多人家你们偏偏在我这落脚?天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你们杀了我的土豆,还要来抢他的卖身钱,你们迟早会有报应的……”婆婆一边捶打一边哭诉,看到秦风一动不动,想想还是不放心,找来麻绳将秦风和许伊人像柴禾一样捆着。
终于绑完了,婆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发呆,突然又想起什么,爬起来到里间摸索半天,最后拿出两张纸。她先凑到秦风面前对比半天,又走到许伊人身边看了看,觉得不对,想了想将许伊人头巾扯下来,点头道:“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还说什么投靠将军光耀门楣,呸,真是说谎不打草稿……你们还挺值钱的,一人一千两,两千两那得装好大一箱……看你这女娃长得还不赖,要是土豆还在,可以让你给他当媳妇……”
话音刚落,一个响雷落在屋顶,婆婆猛的打了个哆嗦,仰头望着屋顶。突然一颗豆大的雨滴穿过屋顶直直落在她的眼里。婆婆咒骂着赶紧拿盆接漏。外面风雨大作,里面小雨如丝,婆婆将房间所有盛得住水的东西摆了一地。最后从里间将被子抱出来盖在身上,呆在角落反反复复的念叨她的土豆。
待她传出鼾声,秦风突然睁开眼睛,微微用力挣开绳子,伸手拿起飘落在桌底下的纸张,赫然是两张通缉令,风轻鸿的网撒得够广,这偏僻地段都不放过。正想着听到许伊人道:“让我给土豆当媳妇,老天爷都听不下去……”
秦风忍不住低笑:“你敢嫁土豆还不敢娶呢,他挺有自知之明,连水秀都只敢瞄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