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打电话给沈悠,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电话。
她呆呆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最后,她才梦游般地走了进去。
来到顶层特别病房,一整层只有这么一间,却有单独的护士站和保安处。
她进来时,没有人拦着,因为她也住过这里。
她走到那间豪华的病房前,伸手轻轻推开一些。
穿过外面的客厅,里面的房间里,雪白的大床上,躺着她想见的人。
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但她已经能看出他瘦了很多。
点滴缓缓注入到他的身体里,一滴两滴,像是泪水一样缓缓下滑。
凉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伸手一摸,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凉。
她怔怔地看着,直到他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凉秋!”
她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随后用力地往外跑。
蓝少枫伸手就拔了手上的点滴,朝着她追去,终是身体太虚弱了,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凉秋的步子顿住了,她猛地回头。
蓝少枫咬牙:“扶我起来!”
她迟疑着,许久才走了过去,却被他压在了地板上……
她想说话,才张开唇就被他用力地堵住了。
凉秋用力地推着他,换来他更是用力地压制,他灼热得几乎焚烧她全部的意志。
她睁大眼,他的眼里有着邪气盯着她。
他那么熟悉她,一出手就是致命,她求着他:“不要。”
“不要什么?”他盯着她的眼,并没有放过她。
大手越来越下,她睁大眼,身子颤抖着,头也无力地别过去……
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屈服。
“放开我。”她冲着他低吼。
他这时却停了手,不再撩拨她,但是也没有松开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冷冷一笑,“席凉秋,你真的想让我放开你吗?”
如果你要我放手,为什么在我要死心的时候还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与她的目光相接,深深地凝视着。
许久,他继续说道:“我再问你一句,跟他还是跟我?”
他身上的气息,仍是那么灼人。
他万众瞩目,他是站在云端里的蓝少枫,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退让?
她笑了笑:“蓝少枫,我下个星期要去法国了。”
他仍是没有起身,只是眸子里的神彩黯淡下去。
她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因为她怕自己会心软。
他幽幽地看着她的侧脸,忽然伸手松开了她。
他起身,站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凉秋想扶他一下,但是他眸子里的冷意阻止了她。
他冷笑着:“席凉秋,打算走了的话,我不会留你!但是你真的爱上沈悠了吗?”
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只要你骗得了自己,我无所谓。”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口钻心地疼,仰了仰头:“你走吧!”
曾经为了她心口跳得那么剧烈,但是此时却冷得像冰了。
在她过来,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时,他以为,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原来是狗屁机会,她只是来欣赏一个失败者狼狈的样子罢了。
蓝少枫,你还要执迷不悔多久?
他走到窗边背着她站着,她听到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去法国吧,或许我也会……”
他顿了一下,“也会找个适合的人结婚。”但是他不会爱那个妻子。
他唯一的爱情给了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
凉秋怔忡着看着他,忽然他的声音大了些,“席凉秋,给我滚!”
她吓了一跳,身子退后一步,她往外走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回了头。
他竟然走到了酒柜前,一手夹着一根烟,一手已经熟练地为自已倒了一杯酒。
她记得他就是喝酒喝成了胃穿孔才会住到医院的吧,现在他还敢喝?
凉秋抿了唇瓣,小声地说:“别喝了好吗?”
她的声音里有着一抹乞求,蓝少枫抬眼,在烟雾缭绕中凝视着她的眼,下一秒,他发出一声怪笑:“沈夫人是在关心我?”
他的称呼和他语气中的讥诮狠狠地伤了她,她扬了扬脸,咬着牙:“你自已想不开,随便你。”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烟,笑了一下:“是啊,是我想不开。现在席凉秋,我还你自由,你怎么还不走?不怕给沈悠带来不好的传闻吗?”
凉秋抿着唇,脸上已经是面无血色,他每提一次沈悠,就像在她的心上生生地洒了一把盐一样!
她苍白着脸,终于离开。
而她一走,蓝少枫也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下去。
但是手臂立刻被一双手给拉住了,他抬眼,就看到他恨极了的那个女人正用喷火的眼神看着他。
“松手,滚!”他冷冷地说着。
凉秋用力去夺他手里的酒瓶,他火了,都要走了,凭什么再来管他。
一扬手,就将手里的酒瓶用力地摔到对面的墙上,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深红色的液体四溅。
凉秋愣着的时候,已经被他推了出去。
直直地跪在了地毯上,膝盖迅速地渗出血来。
她咬着牙站起来,心里冷笑,是啊,以后不用再管他了。
她走了一步,身子颤抖着,几乎倒下来,但她仍是倔强地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
雪白的地毯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血迹。
蓝少枫低咒一声,忍着腹中的火烧,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挣扎着,而他则低吼一声:“别动,不想废了这双腿的话,就不许动!”
他吃力地将她抱到了床上,蹲下身子,检视了一下。
他按了下按纽,护士在十秒内出现。
“少爷,有什么吩咐?”她声音很轻地问着,目光却是落到少爷半跪着的姿势上,眼里冒着粉色的心,少爷这样,真的很像是求婚呢!
蓝少枫头也不抬地说:“去拿剪刀和消毒水过来?”
护士带着梦幻般的眼神离开,蓝少枫抿了抿唇瓣。
只一会儿,东西就送来了,护士虽然很想呆着继续看,但是她不敢。
静静的豪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目光别向别处,“还是让她给我处理吧!”
他用剪刀剪开她的裤管,小心地撕开,动作温柔,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是我弄伤了你,为什么要别人处理?”
当她白皙的双腿暴露在他眼前时,他不禁倒抽了口气。
那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是很深,血几乎是立即又冒了出来。
他帮她拭干净,尔后小心地用消毒水帮她涂了起来。
她的身子一颤,缩了一下。
他抬眼看着她的脸,“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