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亲爱的,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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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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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厅,一锤定音。

“恭喜陈先生拍下这尊泰山欢喜石!”

苏新文随着大家一起鼓掌,看着一名身着黑色休闲毛衣的男人走上台去礼貌地与拍卖主持人握手,接过那尊被传可以带来若干好运的泰山欢喜石头,转身走下来回到座位旁,低头轻吻了含笑望着他的雷潇萌的额头。

掌声更加热烈了,还有喝彩声,苏新文偷偷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欠身走出去。到了休息室,拿了水杯接了些水,站在窗边将窗帘朝旁拨开,一边喝水一边向窗外张望。

“没有中意的东西吗?”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回头,瞧对面背门而立的雷潇萌,耸耸肩,玩笑似的回答:“就算有,可惜我不是主角,不敢抢陈潜的风头。”

雷潇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面对面地看他。

被她若有所思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苏新文咳了咳,别开眼,朝拍卖厅方向望了望,“你不进去吗?据说陈潜会拍下所有的物品送你。”

“殷勤一些,总是没错的。”雷潇萌嘴角的笑意更深,似乎并没有被这种大手笔感动半分,“特别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爷爷也不会允许他出半分差池。”

“潇萌,你——”见她在笑,却不是因为幸福满满。本想跟她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忍回去不再开口。

她本就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只是没想到对感情、对婚姻她还是这般性子。

“怎么了?”见他欲言又止,雷潇萌背着手难得俏皮地挤挤眼睛,“是不是我要嫁人了,你不舍得?”

“嗨,拜托不要说得这么有歧义。”被她逗笑,苏新文拍拍她的肩膀,言辞怕怕,语调确实宠溺,“别以为我会在你的婚礼上跟陈潜信誓旦旦地说:要是今后敢欺负她,第一个不饶过你的人是我!这么俗的情节,电影都不演了!”

“那你认为现在流行的电影情节是什么呢?”没被他气翻,雷潇萌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狡黠,“譬如王子苦追灰姑娘的现代版本?”

“潇萌,你在讽刺我。”苏新文瞪她,“你一向喜欢在别人受伤的心口撒一把盐来刺激吗?”

不理会他企图转移话题的耍宝,雷潇萌轻轻从他掌中抽出水杯,抬眼看他,“后悔了吗?”

低头看她,苏新文终于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表情渐渐懊丧起来,“我要早知道甘蕾是如此特别的女人,就不会晚一年才认识她。潇萌,你懂吗?”

“我懂。”雷潇萌点点头,想了想,又笑起来,“要是甘蕾知道她曾是你爷爷为你内定的妻子人选,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会跳脚跑开,有多远就逃多远。”她太不屑与他和平共处,光是说喜欢她都叫她惊得像是见了侏罗纪公园的霸王龙,要是再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她大概会二话不说递上辞呈,卷起铺盖走人回家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那个董亦辉不懂得欣赏甘蕾的好,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她。可偏偏甘蕾把他当个宝,事事顺从,包括可以令她不顾身体状况、半句话都不留地抛下工作漂洋过海去找他……

新闻里都报道了,她昏迷在董亦辉怀中的那一幕还真是感人哪……

“你生气了?”雷潇萌在问他。

“不,我没有。”惊觉自己的思绪飘得太远,已经隐隐有些动气,苏新文吸了一口气,断然否认。

“你生气了。”这一次雷潇萌的语气是肯定,抓过他紧握成拳的手,举起来要他自己看。

“潇萌……”望进她了然的眸子,苏新文苦笑,“我得发泄情绪。”

“好啊。”雷潇萌点点头,大方地让出自己的半边肩膀,“喏,借你靠靠。”

“谢谢。”苏新文坐在窗台上,缓缓地将头靠在雷潇萌的肩头,闭上眼感受她暖热的馨香,暂时平缓了内心的浮躁。

心情很糟糕,幸好,身边有雷潇萌。

雷潇萌张开手轻轻地回拥他,眼角余光瞥到拍卖厅门被推开了一半又立即掩上,隐隐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当做没看到,她垂下眼帘、转头,缓缓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车水马龙,艳阳晴天,风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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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怀孕的人喜欢吃酸的,经她亲身体验之后,果然如此。

“嗯、嗯,这个周末——我记得的啦,你的排骨汤,很补的。”甘蕾侧过半边脑袋接电话,按下遥控器换了个频道,顺便抽空再丢了一颗酸梅进嘴里含着,鼓着半边腮帮子,含混着答应,“没!谁说我吃零食?我天天都在进补,长了几斤了……真的真的,不信我回来你看看——妈,有人敲门,就这样,到时候再说,好,拜拜!”

切断了老妈里嗦的电话,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套上拖鞋三两下地冲到门边,“呼啦”一下子拉开门——

“你回来了——什么东西?”原本以为会看到董亦辉的俊脸养眼,没想到居然是一堆杂七杂八摞得老高的东西阻碍交通。

“你走错了,我不要这些。”大概是速递公司吧?现在流行网络购物,大家都喜欢淘便宜适用的东西,见惯不怪了。

“蕾蕾,是我。”

正准备关门,没想到小山般高的东西开始说人话,而且声音听上去还蛮熟的,着实吓了她一跳。

弯腰,总算看见了两条腿,挪动身子绕了半圈,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正是快要不堪重负的董亦辉。

“天哪,亦辉,快快快……”立即侧过身子,放通大道,让董亦辉蹒跚着抱了货物进来,“亦辉,超市大减价了吗?”甘蕾蹲下身,问还在气喘吁吁却是兴致勃勃收拾着的董亦辉。

圣诞还没有到,圣诞老人不会提前大派送吧?

“没有。”董亦辉摇头,转过脸望着她,红红的面颊上是薄薄的一层汗。他从堆积如小山的物品中拎出一个包装盒,打开来,献宝地递到她面前,“你看,我给宝宝买的衣服。”

晕!甘蕾张嘴,酸梅就这么很不雅观地掉了出来。

“还有,这是鞋子、这是奶粉、这是画册……”董亦辉继续,一样一样地给她展示,外带解说,思路非常清晰。

“停停停停停……”她听得头昏脑涨,不得不做出暂停的手势。对他这么周到的设想,她是很感动没错,但是——“亦辉,我才怀孕两个月而已,你现在买这些东西,会不会太早了些?”

“不会不会。”董亦辉很肯定地摇头,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我今天专门请教了医院产科的医生,他们说要从怀胎的时候就注意。”

甘蕾的嘴再张大了些——别人的意思,大概和他理解的有出入吧?

“亦辉,你听我说。”她这个天真可爱的老公,孕期综合症似乎比她要严重许多。坐到他身边,冥思苦想,试图跟他浅显易懂地讲道理,“你看,宝宝还没有出世,买婴儿奶粉回来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例证,他该清醒了吧?

董亦辉下一个动作是再抽出几罐其他品牌的奶粉,一本正经地开口回答:“我自己先试,看看哪个牌子比较好。”

挫败,志向好伟大的准爸爸!“那衣服鞋子?”

“我想看见了合适的就先买了放着,免得到时候慌里慌张丢三落四……”

老天,照这个样子,家里恐怕会被婴孩服装堆得无立足之地,“那画册……”

“我研究了一下,现在市面上的图画卡片太多,鱼龙混杂,质量要把关,还得请人鉴定一下是不是超标什么的……”

“亦辉……”甘蕾喃喃地开口,好无力地抬起手。

“还有啊——”董亦辉捡起她之前掉落在地的酸梅,目光落到散乱一茶几的包装袋,皱起了眉头。

不好的预感——正待抢救,已是不及。董亦辉大手一挥,几大袋酸梅统统被他扫入怀中,望着目瞪口呆的甘蕾,他重心长地念叨:“虽然嗜酸,但吃多了会造成肠胃功能紊乱,对身体不好……”

眼睁睁地望着美食被剥夺,外加神经紧张的老公在耳边碎碎念——

哦,老天,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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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梅树,好大的梅子,嗯,咽咽口水先,再伸手去摘……

一颗、两颗、三颗……衣袋里装得满满,偷偷吃一颗,酸酸的,很合胃口。还想再贪心一些,抬眼一瞥,却被一条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滑下树枝在她面前吐出蛇信的长蛇骇白了面孔。

靠,不会是误闯了传说中亚当夏娃的伊甸园吧?那她的运气也太好了点。

“蛇大哥……”她努力镇定,露出讨好的笑容,思索逃生的对策,“我只是想尝尝味道,你瞧,马上就还给你好不好?”

“虽然嗜酸,但吃多了会造成肠胃功能紊乱,对身体不好哦……”

匪夷所思,蛇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张蛇脸居然开始变化,浮现出董亦辉的面庞。

老天!打了个激灵,甘蕾尖叫一声醒过来。喘息片刻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才意识到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摸自己的脸,冷汗淋漓。

都是被董亦辉的唠叨给逼的,要不然,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在心里悄悄地安慰自己,朝下滑了滑身子,缩进温暖的被窝——

等等,被窝?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的大事,甘蕾摸了摸自己身上盖着的东西,摸了摸,再摸了摸,没错,这质感——目光瞥下去,一床被子居然完整无缺地盖在自己身上。

还在做梦吧?她揉揉眼睛,又掐掐自己的脸——哎哟,会痛,证明没有做梦。

但是,不会吧?与董亦辉同床共枕,哪会这么好命地抢到被子?思及此,她怀疑地翻了个身,探手摸摸旁边的铺位,空的,没人。

怪事!三更半夜,她的老公去游魂了吗?

拧亮台灯,甘蕾披衣下床,打开卧室的房门探头向外,发现过道上的壁灯亮着,隐隐能听到阳台的方向传来轻微的丁当声。

没找到董亦辉,倒发现了异常状况,她不免有点紧张——这么晚了,小偷不会恰巧有兴致光顾吧?

蹑手蹑脚地过去,穿过客厅,隔着窗帘,果然看到外面的阳台是亮着的。瞧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她顺手操起电视柜上的花瓶,咬牙,猛地掀开窗帘,高举花瓶,大喝一声:“谁?”

丁当声暂时停止,蹲在地上的人回头,盯着她手中的“凶器”,看来很不解地开口问她:“蕾蕾,你干什么?”

“亦辉?”甘蕾的惊讶程度也没好到哪里去,愣愣地瞧一脸灰头土脸模样的董亦辉,尽失平日间的风度,要是叫那帮崇拜他的女护士看见了,说不定,热情恐怕要瞬间降到零下一百度还不止。

将手中的花瓶放归原位,她也一道蹲下,瞥了一眼搁在他面前的杂七杂八从未见他在家中使用过的工具,一时搞不懂他究竟在做什么。

“吵醒你了吗?”倒是董亦辉满脸抱歉地开口在先,见她睡衣领口没有遮严,下意识地伸手去掩,忽视了自己正在劳作的脏手,在衣襟处留下了五个清晰的黑指纹。

“你要是作案,这是铁的证据,你想翻供都难。”见董亦辉一脸不知所措,像是等待被责罚的孩子,想起下午被他夺走的美食,也算报了一箭之仇,甘蕾的心情大好,也不介意他不怎么体面的行头,主动依偎过去,头枕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哈欠,“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非要趁晚上做完?”

“我把衣架弄结实些,免得以后再掉下来砸到你。”董亦辉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他半夜作怪的目的。

甘蕾的大脑一时没有消化他话中的含义,等转过弯来,赫然明白了什么,她眨眨眼,缓缓仰面,朝上看去。

“不会吧……”她喃喃自语,望着天花板上两条明显被一摩尔铁钉圈得死死的恐怕连地震都无法单独脱落的钢条,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次做的,手艺不是很好,有点难看。”董亦辉生怕她不懂,还在旁边用那种兴奋的声音为她讲解,颇有邀功的嫌疑,“等我多试验几次,就差不多了。”

他的意思,这还不算完?甘蕾觉得太阳穴又开始抽痛了。看来,今晚的那个噩梦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怜她的自动升降晾衣架,被这么牢固地修理好,今后即使她摇断了手柄,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衣架坏了,打电话找人来修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她尽力用平和的语调开口,提醒自己董亦辉如此作为是存心为善,绝对没有存心添乱的嫌疑。

“我觉得只要学,自己也可以的。”董亦辉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声音很轻,“那天你很生气,你说我什么都不懂,根本就没有用。”

“我没那么说。”甘蕾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一个大男人来有什么用。”才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反应这么快干吗?还这么直接地把原话搬过来,还嫌刺激不够吗?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董亦辉的表情,手指在手心里面画圈圈,她咿咿呀呀地含混开口:“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知道啊,我那天心情不好,又遇上不顺心的事,刚巧你在旁边哪,所以就顺手抓了一个出气筒……”

没反应呐……甘蕾叹了一口气,耸耸肩,再朝董亦辉身旁挪动了些,“我承认,那天我的话是毒了些。亦辉,你不是什么用都没有,哎,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有用的,也不是……”

糟糕,杂七杂八的,连自己都抖不圆整,还试图说服董亦辉,太难了些。

“不是这个。”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啥?”她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摆平,董亦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她实在搞不懂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爱你就要替你分担。”卞朝霞的话哽在心中,难以释怀,“以前我不懂照顾你,不知道哄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我实在不是个好丈夫。”

甘蕾的耳根开始发热,红着脸,她的手慢慢挽住董亦辉的臂膀,拉近彼此的距离,柔声开口:“谁说你不是的?你当我是你妻子,好好爱,好好疼的……”

“我想照顾好你。”董亦辉抬头,迎面是甘蕾含情脉脉的眼神,“不只是依赖,还有依恋,甘蕾,我在慢慢学,不仅是个好丈夫,还要是个好爸爸……”

“嘘……”甘蕾伸出食指点他的唇,堵住他急急的辩解,嘴角含笑,轻轻地吻他的额头。

她知道他努力地在学,而且是笨拙地努力在学,从买回一大堆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开始、从严格限制她吃酸食开始、从修理本不需要大费周折的晾衣架开始……

理论上来看,做的都是无用功,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觉得很顺眼,很舒畅,很窝心……

“蕾蕾?”

“嗯?”她应声,止不住的吻绵绵地散落在他的面颊,停不下来。

“我的脸很脏。”克制她的吻带来的悸动,董亦辉非常尴尬地提醒。

“我帮你洗干净好了。”意犹未尽,像是在品尝一道可口的大餐,气氛这么好,实在不舍得就此放弃。

她的意思,是这么“舔”干净?

“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好了。”说老实话,甘蕾那种狩猎的亮晶晶眼神,看上去有点怕怕,董亦辉含蓄地开口,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别着凉了。”

切,真是煞风景。甘蕾埋头在他颈间,在他肌肤上留下一圈牙印作纪念,怀疑地发问:“你是故意的吧?”

有一点,但是不敢直说。天晓得在这么蛊惑的状况下,他是费了多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要以她的身体为重。美人如玉当前,却远观不能亵玩,他的牺牲,也很大呢……

静静地抱着甘蕾,待到激情有所减退,他将她拦腰抱起,小心呵护着越过客厅、走进卧室、掀开被子,将她轻轻放下,再为她盖好。

将被子拉过甘蕾的肩膀,毫无预兆的,她望着他,吃吃地笑起来。

“笑什么?”他拂开她的长发,俯下身,以手背抚摩她的面颊,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含笑问她。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以为你转性,不会跟我抢被子了。”甘蕾嘟嘴,取笑他道。

“坏习惯,不好改了。”董亦辉佯装很懊恼地检讨,“偏你又不愿意分床,也不愿意分被,怎么办?”

甘蕾瞪他,好问题,矛盾又丢还给她了。

“那就先凑合着吧。”她含混地回答,闭上眼装睡不再继续话题,绝对不中他的圈套。废话!摆着上等品不用岂不是浪费,她像是那种笨笨的人吗?

听见他关台灯的声响,而后,静静的,就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支起耳朵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手在被单下摸索了一阵,确定董亦辉还是没有上床,终是忍不住,她悄悄地睁开了眼——

“喝!”她捂着胸口低呼,张大眼睛盯着黑暗中床沿边的一团模糊轮廓,“你干什么?”

幸好早有心理准备,否则真要被他吓死。

“你睡,我在这边就好了。”董亦辉开口,非常低调。

“搞什么鬼?”甘蕾非常疑惑,“我会说梦话,你睡不好?”

“不是。”董亦辉否认,顿了顿,才简明扼要地说出原因,“我抢被子,你睡不好。”

甘蕾张了张嘴,准备了好多应对他的理由到底是没派上用场。讨厌,自从日本回来,他便彻底改头换面,老是在不经意间说些做些叫她感动满满的话和事,让她动不动就心潮起伏难平,不能休心养性。

“那你呢,准备这么守一夜?”不自觉地低了语调,黑暗中,她问那个一心想要学会照顾她的男人。

“前天这样,昨天这样,再加今天——我想,能慢慢控制自己的手脚吧。”他娓娓道来,很不小心地泄露了一个小秘密,让甘蕾知道了。

“你是说,三天来,你一直是这样的?”甘蕾有些震惊,那就是说,自从日本回来之后,为了控制自己的“恶习”,他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还好……”

“上来!”甘蕾不由分说地将被子掀开一半,少见地开口命令。

“可是——”声音有些犹豫。

“董亦辉,要是你不睡觉,我也就这么陪你耗着。”在黑暗中瞪他,迟钝地想起他根本看不见,甘蕾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尽显本色,“要么一起睡,要么都不睡,你自己选。”

沉默,继而是细碎的声响,然后有人钻进了被窝,一只手臂伸展过来,习惯性地将她席卷进熟悉的怀抱中。

甘蕾的嘴角向上扬——很好,他还是投降了。

“睡吧。”她环住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心情甚好地哼着调子,毫不吝惜地大方表扬,“亦辉,你做得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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