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微微一笑道:咱不紧怕,还怕的要死,要不这车子坏了,也不敢在车子上待。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看了看我跟楚明面前的茶,催促的说:两位是不是嫌弃老汉我家里的茶具脏啊。
楚明摇头说:怎么会,随即端起了前面的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
老头顿时嘴角扬了扬,随即又将视线望向我,我见楚明都喝了,也就放心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茶刚喝到嘴里,又苦又涩,我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就忍着给咽了下去。
老头笑着说:老汉我家里的茶叶却是有点儿苦,两位要是不嫌弃,晚上就睡那边屋,里面就一张床,你俩凑合一晚上。
楚明点头说好,随后老头自顾自的就自己进了右边的小黑屋,关上了门。
楚明也没吭声,起身拿着包就朝左边的小黑屋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骚泥味,我当时就纳了闷了,这老头家怎么感觉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
进门后,楚明摸索着,也没找着灯,无奈之下,掏出手机照明。
我等他打开手机后,就把房屋的门给关上了。
随后就瞧见楚明坐在床边,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我朝他走过去,说你也太不讲究卫生了,他却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朝地上吐了两口吐沫,擦了擦嘴,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刚才你咽下去了?
我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没好气的说茶啊。
我心里一紧,难道那茶里有问题?
于是赶紧点头说是啊,他无奈的朝我叹了口气说:你傻啊,他让你喝你就喝,那是尿啊!
我唰的一下,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心中一阵恶心,这老头也忒缺德了吧?
我怒气腾腾的就起来了,正准备出去找那老头的时候,楚明却一把拉到了我,朝我小声道:咱们已经着了道了,搞不好,咱俩现在就坐在臭水沟里,却浑然不知。
我头皮一麻,左右看了看,明明是家里啊?这不还有床嘛!
不过,屋里确实有股子骚臭味。
我忍不住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别总是藏着掖着的!
楚明叹着气小声道:你猜我之前从那光头那边偷了个啥过来?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到当时被楚明坑了,光着屁股,抹了那黑黢黢的什么玩意儿,到现在身上还不舒服,依稀记得他破门而出的时候,手上好像拿着根筷子粗细长短的东西,因为光线太黑,也没看清。于是好奇的问他是啥?
楚明朝门外看了看,再次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恶鬼通常是没办法投胎的,除非找到了提死鬼,要不然每天都会将他的死经历一遍,如若不然,怨气就会渐消,最后魂飞魄散。那光头实际上是被一根筷子从耳朵对穿而死的,这我之前并不晓得,当时进去的时候恰巧发现他正拿着那根筷子穿耳,却不小心将筷子掉在了地上,我当时就明白过来,所以才冒险抢夺下那根筷子。他没了筷子,就等于没了命,你说一个没了命的人,哦不,鬼,他会那么老实的待在家里?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背后顿时一阵发凉,他这话啥意思?
难道说那光头会追过来?
正准备问他的时候,他一把捂着了我的嘴,然后将我拉着躺在了床上,伸手朝门的方向指了指,我表示不解,他伸手在我背后写了个两个字:门外。
就见一道黑影一闪就进了屋,随后缓缓的走到我们身边,因为我俩是并排竖着躺在床上的,那黑影一直在床前朝我俩张望着,随后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挪到了楚明的身前,探手朝楚明身侧摸去,却被楚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随即传来了一阵瘆人的惨嚎声!
那声音分明就是那光头的!
随着他的惨嚎声,周围的视野顿时一变,我俩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泥泞的老塘里!
而楚明的手正抓着那已经化为实体的光头的手腕,一人一鬼纠缠在了一起,楚明的力气显然没有光头的大,被他拖出了老塘。
我趁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老塘里爬了出来,顿时就瞧见光头家的别墅。
好家伙,原来咱绕老绕去,居然在原地打转。
望着稻场上跟光头扭打在一起的楚明,我朝他大喊了一声:咋办?
楚明朝我喊了一声:快把那包里的筷子取出来,折断!
那光头听了,顿时低吼了一声,一把将楚明掀翻在地,也不管他,径直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转身就势往后跑,还没跑几步就被他追上,背后被他一阵撕挠好几道伤口,我忍不住破口朝他大骂:你傻啊!包在他身上,你追我干啥!
远处的楚明忍不住笑了一声,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
我身后的压力顿时消失,我往前没命的跑了一阵后,反应过来,就瞧见楚明不紧不慢的拿着一件黑色的破棉袄丢给了我。
我一把将那破棉袄给挡开,破口大骂了起来,有你这么来事儿的吗?
楚明惊呼了一声,快步走到我面前,没好气的从地上扯起那件破棉袄,拍了拍上面的灰,说:你傻啊,这可是件宝贝,不识货。
我气呼呼的将脚上的骚泥,往地上擦了擦,说: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他叹了口气说:我这不也一样嘛。
一阵寒风吹过,冻的我俩直哆嗦,因为身上都湿透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扯过他手里的那件破棉袄,穿在了身上。
还别说,那破棉袄穿在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我忍不住问他那光头他?
楚明颤抖着嘴唇说:回车上在说。
随后我俩回到了大路边抛锚的警车上,将衣裤都脱掉仍在了后座上,他试探性的发动了下车,居然一下就发动了
我问他这怎么又好了?他一边打开车上的暖气一边说,你还记得咱俩之前出小路的时候,扒在玻璃上的那件黑棉袄没?
我点头说记得啊,随即看了眼,身上穿的,浑身顿起鸡皮疙瘩,该不会是?
楚明朝我微微一笑说:这袄子你别瞧他破,这可是鬼老衣,我当时并没看出来,也就是刚解决掉那光头的时候才发现的
我哦了一声,就势要脱掉,楚明没好气的说咋了,嫌弃啊。你不要我要了,这玩意儿可是辟邪的
我赶紧紧了紧说,怎么会,我穿着挺暖和,随即岔开话题,问他那老头该不会就是光头吧?
楚明点头说没错,其实你在后面推车的时候我就在后视镜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