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多么不易,那些坚持自己的梦想的人都值得被点赞
今天在知乎上看到一条热搜“外面小哥有多么不易”。点进去看了里面的视频和网友们的评论后,不觉心理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和感概——是啊,生活如此艰难,更何谈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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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的微信公众号刚刚通过腾讯官方加V的时候,我将它分享给了张航标老师,他问我是怎么加V的?个人注册的好像不能加V了。我说,我花了几百块钱办理了一个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所有用认证码就是营业执照上面的信用代码。说完我又继续补充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做原创文学的,可以做个认证的公众号,这样的话比较有权威性!
他没有接着我后半句话说下去,而是问我,注册营业执照要不要钱,要多少钱?认证公众号要不要钱,需要多少?我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说,不贵,总的算下来不超过一千块,你说你一个月好几千块的工资,还在乎这点小钱?他先发了一条“呵呵,你真是舍得”的消息过来,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现在已经结婚生子,又要买房子,手里的经济是远远跟不上开销的节奏,而且这几年做自己的微信公众号,给投稿的作者发稿费也花了不少钱!
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我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回首我这二十年来走过的岁月,对于生活,不管是别人经历的,还是自己亲身体验的,我都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的确,在生活这个强悍而冷酷无情的强者的面前,我们这些脆弱又渺小的人,想要撼动它博得一席生存之地谈何容易?就像我所花费在公众号上面的这几百块钱一样,对于那些普通的家里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月的开销,对于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对于那些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动人民来说,也许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的钱?所以,看看那些一直不论刮风下雨,不论寒来暑往,不论生活有多么艰难的都还在坚持自己的梦想的人,你是否觉得不可思议!是否觉得很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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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高中毕业以后,我上了大学,他因为分数没达标,也不想继续读了,所以就选择了回家创业。去年国庆期间,我去他创业的地方玩。当看到他从一个非常简陋的活动板房里面蓬头乱发的打开门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所有的幻想和欣喜都破灭了,在来之前我以为他此时最起码是个小有名气,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却没想到,竟混的如此差劲。他看到我诧异惊讶的表情,很不好意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兄弟,让你见笑了,由于刚刚结婚,刚刚开了这个修理店,手里的积蓄花光了,所以。
我摆摆手,说,理解理解。他边说边让我进屋去坐。进了屋子后,看着满屋子的脏衣服和结满房梁、窗户的蛛丝网,我不禁发酸地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环境这么差,也不打算改善改善?他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改善哟,现在呀,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重新更换的话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若是把钱花在这上面,那我的老婆和孩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我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沉默了下来。
时隔两年,弹指之间,他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一个备受生活压力的小父亲,而且模样看上去比普通人要沧桑好几倍。那双手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该有的。
许久,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还在阅文集团写书吗?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说,实际上,离开学校这个象牙塔,迎接我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实,父母再没有义务给我多余的闲钱,也不愿意再花费多余的血汗钱,因为他们也需要生活,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不得不匆匆忙忙的接受这个社会,不得不慌慌张张而又迫不得已的融入这个社会。
我离开学校以后,去深圳的一个电子厂里面做了好几个月的流水线。在那里,每天看着一个个被生活抹去了灵魂的躯体,每天看着一张张惨无血色的面孔,每天看着那些源源不断的从上面流到下面来的面无表情的零件,每天面对着那些周而复始的生活模式和节奏,我几乎要对生活下跪——想走,老板又不给发工资。想找家里的父母“借”,可一想到他们在家里种地的情形,我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每天对点的上班生涯,就像压榨机一样压干了我的激情和热血。久而久之,我也成了为流水线上的一具行尸走肉。
刚开始的时候,我花钱有点大手大脚,往往几千块钱的工资不够我维持二十天的生活。我没有嫖娼,也没有赌博,更没有吸毒,只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梦想。
你知道我把钱花光了之后是什么状况吗?
其实说出来真的不怕你笑话,那个月把钱花光了之后的我,每天都过得挺狼狈的。我也曾以信用作为担保,也曾拼过运气和人品,可是,没有人愿意帮助我。我跟他们说我的钱是花在了音乐上,我甚至还把我做出来的成品给他们看,但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有气无力的抱歉!看完他们的表态,我不得不对生活低头,不得不把梦想放在一边。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没骨气的人,但以后你总会慢慢的明白。
在深圳的第八个月,在某一天,我在一个微信公众号里看了陈麟发布的新作品。于是,我又陷入了一次纠结与挣扎——我在想,或许我当初是错的,我在想,也许当初我是对的,因为也正是这个时候,我的作品被家里的人流传开了,他们都说我是个很有才的人,要是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的话,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借着这些来自大山深处,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改造的,激励人心的话,月底,发了工资,我就辞职了。
回到织金这个表面宁静安详,实则暗流汹涌,生活气氛紧张得不行的小城,我站在北门桥上的天桥上,看着桥下缓缓流向前方的水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跳下去让车子把我撞死。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苟且。
织金有一百多万人,每年GDP是一百多个亿,看着多,实际上平均分下来每个人也只能填饱肚子。我先是在一家传媒公司找了一份工作,遗憾的是这家公司很不景气,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倒闭了。无奈,我又去东山开发区找了一个挖掘机的工作。在那里,每天早上八点上工,晚上九点下班,而且刚入职的前一个月没有一毛钱的工资,也不提供住处,所有的开销都由自己来填补。所以没多久我的钱又花光了。
在我连饭都吃不起的那天,我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我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挂了电话,我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哗哗哗的往外落。我很想乱骂一通,我很想对生活和这个社会说我操你麻痹,我去你麻痹。可是,除了眼泪之外,我再找不到可以对话的对象。
想当初在学校里悠哉悠哉的时候,我们谁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渺小,我们谁曾想过会流落到这步田地,谁又曾想过梦想在生活的面前是如此的飘渺虚假?
后来,我在东山区混不下去,就回家了。父亲用他积攒了很多年的积蓄给我娶了一个老婆。我的漂流生涯也在此划上了一个小小的句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不但没有半分钱的欣喜,反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了。我也想过推拒这场不成熟的婚姻,但整个人却是像被上帝判处了死刑的囚徒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前段时间,在我岳父大人的帮助下,我在这里开了这个修理店。说到这里他笑了。
我的这个修理店也不是很景气,就像我们两当初写小说的时候是一样的,往往三五天才会有一辆车开过来修理。我想要收费贵一点吧,又担心人家下次不敢来,要想收费便宜一点吧,又觉得这样赚不到钱,你说我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在你说你要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象过我们见面的场景了。虽然我们处在不同的社会层面,但我觉得我们还有共同的话题,二十岁年纪,除了友谊,除了梦想,我们还可以谈谈生活,现在也唯有谈谈生活。经过这几年不停在城市和乡村之间辗转的过程中,我发现,实际上有想法的人是很多的,尤其是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人,只是,他们的想法到最后都被生活毫不留情的抹杀了……
我沉默着听他说了很久,才开问他,你现在还有坚持音乐的创作的信念和信心吗?
他嘿嘿的笑了笑,随手指了指立在床边的一把吉他,说,换了一种形式!每次嘴上都他妈说了几百遍不干了不干了,其实到最后还会回头去“收拾旧山河”的。
说完,我们都笑了。
我说,其实我也跟你一样。
说完,我们又笑了。
生活,于我们每个人都不容易。摆地摊的老大妈不容易,跑长途的司机不容,干工地的父母不容易,跑职场的年轻人不容易,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容易,没有谁比谁容易。对于生活而言,谁都有谁的不易,但若能在这些不易中还能坚持自己的梦想,还能在一次次的失败过后坦然面对自己的梦想,不抱怨,不妥协,不将就,岂不是一件很神圣很伟大,很值得全世界为你点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