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当中,一只手掐着她的丰盈不断揉搓着,水笙下意识挥手推开来人劈掌过去划拉下,她睁开一点缝隙,微恼道:“白瑾塘你又欠揍了吧!”
不想惹来一声轻笑,她立刻睁大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正当是休息日,往日常是白瑾塘过来偷吃,从柳少谦拿回来之后觉得十分累,因为柳臻这个障眼法有事不在,这刚睡着,还以为是白瑾塘又来纠缠。
结果认错了人。
白瑾玉侧身侧歪着,正冷眼以对。
水笙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不能说她奇怪,白瑾玉以往一忙起来根本找不到人影,只有在他日子时候才能见到,这日子一旦进入了正轨,各个丈夫都有事,也正是这种忙,让她才知道她已经清闲了很久。
他嗤笑:“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吗?”
水笙轻咳了声,觉得他是小心眼又犯了:“那今晚就在这住吧。”
这个人什么话都要闷在肚子里,她若是不留,又要恼她,好容易有一日想聚,可不想又惹他气着走。果然一见她开口挽留,白瑾玉的脸色才好了些,他眉峰舒展了些,看着她的目光到底是沾染了些许笑意。
“怎么?想我了?”
“……。”
水笙只能讪笑,她这么多个丈夫,其实哪里想的过来。不过男人么,都说是共妻不在意了,可过起了日子,哪个不纠结?都有自己的小心眼,你对哪个好了你厌烦哪个了你想哪个了,其实他们在意着呢!
她扑身过去,笑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口:“嗯,想你了……。”
白瑾玉笑意加深,故意在她唇上咬了口哼哼:“真的?”
她自然是点头,主动的环住他的腰身,这动作让他心情更好,伸臂抱紧了怀中人,想起瑾衣这几个月来的得意,不由得微微的叹息。
伏在他胸膛里,水笙闷声道:“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白瑾玉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怀上啊?”
她扑哧笑了:“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再说瑾衣都没急你着的什么急?”
他掐了她的脸,垂目看她:“我怎么不急,这避孕汤药你以为我爱喝?再说我还想要个老闺女呢!”
水笙笑意更浓:“你想要什么啊!不是谁的孩子无所谓的吗?”
白瑾玉奇怪的看着她:“你在质疑我的话?只要是白家的,管是谁,都是我的儿,我现在也这么说,以后也这么说。”
她白了他一眼:“那还说想要个老闺女……。”
他好笑的看着她:“谁像你这么较真,有的人家从来都是稀里糊涂的来着,谁的孩子全靠妻子分配,她说谁的就是谁的,只要不是外来的血缘,根本无所谓的事……。”
“好了……。”水笙没好气的用手堵住他的口唇:“你别说了,人家不是人家嘛,我就必须较真,瑾衣的就是瑾衣的,你的就是你的……。”
白瑾玉不禁挑眉:“这么说,还有我的?”
她嘻嘻笑着推了他一把:“当然了你不想要,养别人的也随你!”
他自然是扑了过去,将要逃到床里的女人按住了再身下:“什么都随我?”
洗漱一番,已是日上三竿,天色不早了。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本来是打算要个孩子的,所以吃饭全都是小灶,送到屋里来的。所以根本不必担心脸面问题。
天青过来伺候着洗脸梳头,不多一会儿,饭菜配着药膳就送了来,她一个人每日都吃特意配的药膳,私心想给白瑾衣生个可心的闺女,所以她试探着用了点别的药。
这绝对是老天有灵,偶尔一次做梦,她梦见爸爸妈妈的药方来着,竟然在醒来之后还记得,她激动不已,谁也没说,自己先拿自己做个试验。
白瑾衣可能是去养生堂了,按照日子也到了柳臻的,水笙最近记性不好,她偶尔会将男人们的日子记错,不过他们倒从未错过,轮流着来,还蛮遵守纪律的。
这人刚坐了,柳臻就抱了白佳音来。
因为冬日严寒,他给小家伙外面裹了一个毛茸茸的白貂皮斗篷,白佳音本来就白白净净的,此时被他这么一打扮,更显唇红齿白的可爱。
水笙也懒得管,柳臻对白佳音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喜爱,他打理她的吃穿用度,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在养,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对他也十分亲,满口的爹爹瞎乱叫,叫她哭笑不得。
说他进入角色,将自己当成白家人了吧,那根本不现实。柳臻只许别人唤他柳大爷,坚决要占住大这个字眼,除了白佳音白家的任何事他都毫无兴趣,甚至,这个男人,一开始水笙还有点防备之意的,后来根本不戒备了。
跟他住在一个床上你就不用担心,就是你打滚滚到他身上,他都不会碰你,估计会做的只有将你踢下床……
这个人,睡觉的时候一手总在前胸护卫自己,另一手则在腰间旁侧不动。
他一旦睡着基本不动,但是你若有一点动静,他立刻就醒。
水笙曾问过他,时不时的一划一划的在干嘛,柳臻却说在拔刀。
诡异的,吓得她不敢再问。
幸亏他睡觉时候腰间没有刀,不然他还不死了几次?
白佳音从貂皮斗篷中探出小脑袋瓜来:“娘~”
水笙赶紧过来抱她,柳臻躲过她的手:“你吃饭,我抱着她。”
说着抱着孩子坐了旁边,三人坐在桌前,这让她产生了一点错觉。好像是一家三口似的,水笙斜眼瞪着女儿,这小不点却是不知她为何这般,却以为她古怪逗弄她玩,只呵呵傻笑。
她真想拍醒这孩子,还笑,你亲爹跟个小孩似的整日疯跑,回来见了你也就玩了骑马驮着你玩闹一阵就不管了,你那俩个爹更是稀罕稀罕每日奔波劳累,只有这个不靠谱的,根本不是你的爹,却成天抱着你玩,你就觉得他真是你爹了?
可惜白佳音怎能明白她娘的想法,只在柳臻的怀里扭来扭去的玩儿。
水笙这边吃着东西,柳臻却忽然想起柳意来的信来。
姑奶奶快要临盆,整日担忧孩子什么也吃不下,小王爷特意询问了养生堂的药方,柳意向哥哥洛里啰嗦的讲了京城方面的事,还侧面打听了下白瑾米。
白瑾米那小子说不回来,就真的留在了县里读书,前些日子,白瑾玉去看了他,回来只说精神头不错,老师待他也挺好。
柳臻曾想一路去了京城罢了,可是理智却让他继续留在了白家,每日哄着小佳音,倒也冲淡不少心思。
这逐日的,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柳臻看着水笙:“京里的事情谁去打点?”
水笙有点心不在焉的:“什么事?”
他解开小佳音的斗篷带子,将她放在地上:“姑奶奶要生孩子了,小王爷定然趁机成婚,他对你们白家有恩,你总不会忘恩负义吧?”
她哦了声,其实这些场面上的事都是白瑾玉在管了:“我也不知道谁去,不过总要过去的。”
柳臻有点不满意她的回答:“真不会做人,人家权贵在上,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就不愿上前呢!”
水笙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回京城的话那就和瑾玉一起去吧,我想留在省里照看孩子。”
他的脸更加木然:“待她生产我自然回去,现在我是白家人,是你的丈夫,你必须也去一趟。”
诶?
这是什么道理?
夫妻义务他都不甚在意了,干嘛非要她和他一起回京城去?
水笙有点想不通,可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总不好自己做决定的,见他神色虽然平常,但语气总有点气恼,赶紧干笑着打哈哈混了过去。
这一件事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又过一月,京里来了消息,小王爷果然趁花锦瑟产子大办婚事,而这位姑奶奶,在这冬天最冷的时候,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因是早早来了信儿,白家也就将这件事提上了日程,总要进京看看的。问题是谁去,本来白瑾玉是要亲自前去的,可是因为柳臻固执的要水笙同他前去,这样一来,僵持了两天。
平日里,家里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样子,白瑾玉和柳臻总也碰不到需要争执的事端,这一次,算是杠上了。
说来奇怪,柳臻不争任何事,唯有此事,立场坚定,偏要水笙跟他前去。问他缘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水笙本不想去,可她还惦记去看看柳意,所以犹豫不决。白瑾玉由不得她独自跟柳臻前去,自此争执不休。
她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柳臻是非去不可,也是叫她非去不可,他甚至搬出了婚前的协议,她曾答应过他的三件事。
一个帮助撮合柳白两个小的,剩下两件当时他没有说,这时候却是搬了出来。
水笙十分的不解,这么个小事,他为何如此固执。可作为盟友,她既然答应他三件事,既然他认为这件事这么重要,那么她就帮他一次。
其实说来,柳臻和小王爷,到底还是帮助白家更多,虽然也同时带了点麻烦,可总是因他们日子过得更好了,就连瑾塘这个没抱多大希望的,都平安回来甚至有了自己的人生……
她只有应下,并且用非常强硬的态度‘说服’了白瑾玉,当然她背地里也是安抚外加肉偿哄了两场才算了事。
如此一来,柳臻终于如愿,在‘妻子’的陪伴下一起进京探望姑奶奶了。
他想法简单,总要让她放心不是?
可一想起要离开白佳音,他忽然就有点舍不得了,这孩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过这一次却招来了全家人的反对,就连水笙都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让他打消这个念头的,不是白家人的反对,是白佳音蹦蹦跳跳的身影,大冬天的,这孩子活泼着总想出去玩,平日他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么远的门他是真怕给带出病来小家伙遭罪。
所以他也只能在临出门的那一天,恋恋不舍的抱了又抱,最后还是撇了她去。
只在白佳音的小小鼻尖上点了点:“听嬷嬷的话,等爹回来给你堆雪人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