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将那裙角紧紧攥在手心,也是纵身一跃。
她昨晚下学之后,三位爹爹给她叫到了一处,大爹爹宣布了夫君的排序,徐长卿为大,然后是柳沉香,最后是苏叶子,他们说这是生孩子的顺序,切勿颠倒了,果儿十分汗颜,她还没圆房呢,当然,她这也是刚想了下,爹爹们立刻想到了,按照顺序的话,每月当中受孕那几日都要在徐长卿屋里度过,剩下的日子虽然随意,但若有了房事,他们必须喝避孕的汤药才能行事……
她原先不懂这个,三位爹爹临时给她补了课,大爹爹还送了她房事宝典,她本来的屋子也被落了锁,从此就要过上有夫同床的歹命……哦不,是好命日子。
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前面那紫色身影越行越快,越行越快,龙玄紫不得不提气疾奔,她越上屋檐,奔过人群,一直紧跟着那抹紫色,竟然临近了皇宫!
她的脚步停在皇宫外墙,那人一翻身越了进去,可她不能,胸中气血翻涌,龙玄紫站定,不消片刻,她的侍卫队跟了上来,红妹妥善安顿了皇子殿下,一行人即刻进宫。
龙贵君住在如君殿,龙玄紫仔细嘱咐了,叫红妹带着人迅速散开,她则一闪身躲在了长廊的转角处,等巡逻队如常过去,又飞快地掠过花墙,纵身跳上了园中高树。
红妹带着侍卫队的人通知了龙贵君,宫内多人走动,龙玄紫静静站在树尖,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抹紫色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身影飞快地在尚书房门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她微微眯起双眼,那人竟然进了祥云殿——那是女帝的寝宫。
龙玄紫在树尖一跃而下,她一现身在御花园,众侍卫断断续续都回了来,她让红妹跟着,两个人直奔祥云殿。
女帝正在尚书房批折子,龙玄紫得知这一消息后,怔了怔,走过祥云殿,给八妹打了个手势便停在了尚书房门口,立刻有宫人前去禀报,万盛使者太女殿下求见!
朝阳自然是不敢慢待,尚书房门大开,宫人将迎龙玄紫,她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对站起身的朝阳微微欠身道:“某不日便归,忽然想起还从未与女皇陛下在一起畅快地喝过酒呢!”
凤朝阳拉了她一同坐下:“太女殿下说得即是,不如这就让龙贵君摆上酒席,三人举杯?”
龙玄紫点头:“如此甚好!”
龙贵君得了消息很高兴,赶紧在如君殿摆了酒席,女帝朝阳携同龙玄紫就真的在如君殿喝了半日,直到夜幕降临,敬事房来催,才尽兴而归。
原本龙玄紫就是以大使的身份住在宫里的,她的侍卫在宫中行走都是合理合法的,龙贵君叫人散去了酒席,龙太女一反微醺的醉态,靠在被椅里眸色清明,红妹走过来附耳道:“宫内没有,奴才在宫外站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派去暗探的人也回来了,说那人是襄王三子凤书白的妻家,傅三小姐。”
龙玄紫一听傅三小姐两个字顿时冷哼了声:“万陶的老百姓都瞎了眼么!”
红妹如实相告:“传言说傅三小姐喜欢男装,她容貌倾城,常被人误认为是男儿身呢!”
龙玄紫更是嗤之以鼻:“哼……。”
红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全说了:“这傅三小姐最喜欢人家叫她三少,此人……此人在传言中品行不怎样,尤其喜爱调戏良家少男,小皇子口中所说的女子也是她呢!”
她更关心的是凤书白是谁,龙玄紫回了自己屋里,叫红妹继续暗暗查访!
女帝朝阳走出如君殿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醉态,她遣了平日随行的近侍小白,独自一人回了寝宫,身后的侍卫立刻林立宫门两旁,朝阳静静走在宫内,跳脱的火花掩映下,修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她不耐地除去外衫,走到大床旁,果不其然,厚厚的床帏拉得严严实实,悄然无息地靠近,缓缓拉开,仿佛是不敢置信一般站定,床上美人睡眼惺忪,见是她即刻放心地闭上眼睛轻喃。
“在你这凑合一宿儿,我先睡了啊!”
朝阳轻轻嗯了一声,轻轻舒缓一口气,又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她脱鞋上床,侧身看着这人俊美无双的脸,再难掩落寞……
他梳着女人的发髻,两个小辫子在肩头垂着,更显妩媚,她的目光落在这人金镶玉的耳坠上面,越看心越乱,念了几遍清心咒,翻了个身不消片刻就入了眠。
次日一早,到了上朝的时候,小白端着脸盆前来侍候,他拉开床帏,看见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女子模样的,也是习惯了,朝阳按时醒了,一扭头看见凤书白,轻轻掀开单被起身坐好,她伸指在唇前对小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白会意,端了脸盆在一旁悄然等待。
凤朝阳动身下床,刚一动,却发现自己宽松的中衣角正被凤书白圧在身下,她怔了怔,伸手轻轻扯了扯,不想凤书白睡得很熟,他死死压着她的衣襟纹丝不动。
小白不敢再看,顿时垂眸。
朝阳下意识看向床头,那里悬挂着一柄长剑,曾经有一次,她也是这样与凤书白同床,也是这么个场景,她起身要走,长裙被他压在身下,他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难得在她身边睡着了,实在不忍弄醒,伸手拿了长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裙角!
这与断袖有何分别!
朝阳越想越恼,使劲拉了衣襟,她穿鞋下床的时候还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凤书白果然醒来,见她在小白的侍候下穿着凤袍,砸吧砸吧嘴翻了身又睡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还不起来?龙太女正到处找你呢,看你怎么出宫!”
凤书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窝着个舒服的姿势:“那是你的问题,我只管来不管走。”
凤朝阳任小白给她戴上凤冠,前衫的领襟高高束在脖颈上,上面龙凤呈祥,追逐成戏,一身明黄的凤袍在身,她冷峻的脸上,偏就一双凤目漾着不为人知的柔情,暖暖的目光落在床上美人身上,她好心提醒道:“昨晚上可没人去姨母家报信,要是知道进宫了还留宿在朕的寝宫看她不打断你的腿儿!”
“什么!”凤书白腾地坐起来,他一脸懊恼,赶忙穿鞋下地:“如君那,你这可是不安好心啊!”
那两个小辫子从肩头滑落在旁,他不耐地轻甩到身后,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噌地就窜到了门口。
昨晚在门外安排了不少侍卫,凤书白在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他一拍脑门,懒懒走回来栽歪倒在大凤床上。
“走不出去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随便吧,”他学着小鸟的叫声,一边捶着被褥一边叫着:“得过且过吧,得过且过吧!”
凤朝阳顿时心情大好……
凤果儿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她昨晚下学之后,三位爹爹给她叫到了一处,大爹爹宣布了夫君的排序,徐长卿为大,然后是柳沉香,最后是苏叶子,他们说这是生孩子的顺序,切勿颠倒了,果儿十分汗颜,她还没圆房呢,当然,她这也是刚想了下,爹爹们立刻想到了,按照顺序的话,每月当中受孕那几日都要在徐长卿屋里度过,剩下的日子虽然随意,但若有了房事,他们必须喝避孕的汤药才能行事……
她原先不懂这个,三位爹爹临时给她补了课,大爹爹还送了她房事宝典,她本来的屋子也被落了锁,从此就要过上有夫同床的歹命……哦不,是好命日子。
凤果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她住的偏院直接连着后门,若是关了前门,那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家,爹爹们还说内务之事,务必要交给男人来管,当然每月的例银还都是照常在襄王府里出,只不过要过一遍徐大公子的手。
果儿本来自己也有产业,她还一直在傅爹爹那研究果酒,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应对成亲的事,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她原先是按照爹爹们的安排进了徐长卿的屋子,她的脑海里一直是苏大公子那句,非君不娶。
身旁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还是她的夫君,更十分有可能是她孩子的爹……凤果儿清醒地告诉梦中的自己,大胆的摸吧,****!
可这总规是梦,也幸好是梦,最终果儿被一阵尿意憋醒,她迷迷糊糊在男人身上爬起来,下床去小解,甚至连头也没回。
徐长卿飞快地拉好衣襟,将春色重新掩盖在中衣之下,他呆呆看着帐顶,这就是自己的选择,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做到最好,给徐家一个坚韧的后盾。
他伸手摸着耳边的耳扣,知道这东西有点门道,也幸亏是有点门道,才位居第一……
等果儿重新再回到床上的时候,那种难以言表的躁动已经平复了许多,稀里糊涂地看了徐长卿一眼,他好像睡得很熟,果儿本来很有困意的双眼忽然就干涩起来,她栽倒在旁,看着他的脸,却再也睡不着了,偏他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索性起床来,在屋内找了根毛笔,仔细清洗了,沾了点水墨,端着在床边站了小半晌,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凤果儿轻轻在长卿的脸上画了两个叉叉,她瞪眼看了半天,结果就是,她睡过头了……她又特么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