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三这边也忙着自己的事,回家自然是母亲的关心,看到母亲那双焦急的眼。
“你爸,怎么样了?”三三妈妈一手拉住张三三的手,赶紧问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他上司涉了事,他协助调查而已,过几天就出来了。”张三三打着哈哈的回答,自己母亲向来不是个细心的人,自然能瞒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但是剩下的时间怎么能瞒得过呢,心中暗想是时候叫赵辰宇加快了脚步了。
也自然的翻开手机,发现一个消息也没有,按说沈默云也应该发点消息来了呢,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没有动静呀,不会是真的生气了。
张三三咬着唇,盯着手机,决定还是发一条消息去看看。
冬日总是黑的特别早,外面随时都听得见呼啸而过的车子声,张三三拉开窗帘,着眼的都是灯红酒绿的光,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刻?觉得很孤独,万千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张三三是满不在乎的心思,可她知道自己如果救不出来自己的父亲,那么,自己是不是该担起这所有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不是玩笑,自己何去何从,张三三攥住窗帘的手越发的紧了,她或许从来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是自己要求的简单,所以才这般的纵容自己,如果自己解决不了,是不是要求到沈默云那一步。
是的,张三三对沈默云的身份不知道,就算知道,她选择的第一个求助对象也不会是沈默云,在爱情中,她向来不愿意求人,那么两个人的身份就不平等了,那么势必有一个人求全,所以张三三看似好掌握,但内心从来都在自己的控制中,她会为自己留下余地。
再打开手机还是没有人回,张三三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所以她躺下床就睡了。
城市的另一头,沈默云单衣站在阳台上,空旷旷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向来喜欢清静的他身边请的服侍他的人都是钟点工。
越发孤寂的深夜里,显得平时高高冷冷的他更是不近人情,作为太子爷的他,确是生活在这么不近人情,没有一点家的气味的地方。
不,或许他还有个家,是他自己亲手掐断了,想换种方式成家。
对不对呢?向来果决的他犹豫了,眼看着那泛白的天际,手微微抬起,接住那点点光芒,仿佛又看到小时候那张美丽的笑脸,粉嘟嘟的脸庞,摆的高高的秋千,全部隐在那美丽的树枝下,嬉笑的男人和女人,这个自己一手促成的局,该怎么收场?
沈默云微微收起眼中的光芒,脸色竟然在光下有种透明的白。手机在弱光下发出微微的亮光。
“喂,你说。”沈默云轻轻示意,眼睛是越来的越明亮了,可那身体好似一阵风就能刮倒般。
手机在手里划出美丽的弧度,跌落在木质地板上,重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敲的人眼皮一跳。
“沈总,沈总!”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却没有人来应答。
沈默云白的发亮的手透出一种病态的脆弱,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隐在窗帘下的黑影像是要将整个室内微弱的光芒都要压下去,冰冷的地板,被微风拂过的帘子,都诉说着一个不清不楚的凄凉感。
张三三知道沈默云住院的消息的时候,冬日的暖阳已经正高高的挂着呢,临近中午,手中拿着的东西正轻微的一晃,心中一怔,“他没事吧?”
赵辰宇将手中的资料翻阅着,像是随口一提般:“不太清楚,听说就是受了凉,感冒了。”
张三三继续翻着自己整理的东西,刚刚赵辰宇找到的一些这方面的信息,“哦。”神色淡淡。
“怎么?你和他关系不是一向很好蛮?今天怎么都不想去关心下?”赵辰宇这下一说反而来了兴致,挑了挑眉看着张三三。
张三三没有理会他,叫了个服务员,点了杯拿铁,当热乎乎的拿铁端上来的时候,她用小木签轻轻的搅拌,看着上面起的一层膨胀物,眼色在这样的风景下竟有种超乎年龄的冷静。赵辰宇也仿佛被这样姿态所吸引了,怔怔的不说话,觉得张三三是个能让人静下来的女生,有时候搞怪的让人无力反驳,有时候高雅的出尘。
“先忙过这边的事再说吧,现在这一阵估计会有很多人去看他。”张三三因为拿铁的味道微微的皱起了眉,却最终没有再说话。
这边赵辰宇也定下心来翻阅着自己找的数据,这是自己的太子党给自己搜集来的数据,越看越觉得张三三父亲这个事难以捉摸,因为至今还没有查出这个权势压一头的人到底是谁。
赵辰宇是不准备像张三三一般硬是要找个证明清白的证据,自古权势才是真理,他是准备揪出这件事的头,然后将罪名转移就行了,反正真正的结果并不重要。
而如今看来张三三的父亲惹上的估计也是权倾一方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要放弃张三三父亲这颗棋子的呢,他随手将自己搜到的几个人的名字列出来,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北派的人,政治上,军方上的,他只是对军方的人要熟悉点,政界的估计沈默云要清楚点。
可是既然是张三三交给他了,他定要凭自己的本事,要证明自己绝不是个不如沈默云的人,心中定定神,小心的分析人物后面的姓氏。
果然是如张三三的所料,沈默云的病房这头也是人满为患,不过大家也都只敢在外面送了东西就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像沈默云需要休养的档,大家就表达着自己没有忘记这位政界的小太子爷的事。
“她知道了吗?”沈默云翻着一本书,对着自己身边的李秘书问道。
“应该知道了吧,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对外瞒过。不是我说,沈总,她现在都没有来看你,你还期望着什么?不要告诉我说,今天你的病不是因为她而起?你本来身体就做过手术,不是都要好了,你却还要将自己整进医院,这是何苦呀?”李秘书一副痛心的样子。
沈默云也没有阻止李秘书说下去,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好似无感觉的了,他想让别人用血淋淋的语言来给自己插上几把刀,至少觉得自己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眼睛转移到窗外,看见枯枯的树干,心里骤然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