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古玩店
回去之后,胖子没有回来,我想了很多,本以为不知道的话,心里就会没有负担,此刻却依旧心如乱麻。
难得的失眠的一夜。
师傅常说,斩妖除魔,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是我们应尽的职责,而在此刻,我却感觉到了一丝迷茫,这是实力带给我的迷茫,或许是我与邪物交战甚少的缘故吧。
第二天,我就这样带着一双黑眼圈与秦铮哥见面了,他望着我笑了,是偷笑,毫无疑问,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结果他也成了半个熊猫,谁叫他昨天害我失眠。
我和他打的交道并不多,但是我相信我和他对彼此都十分信任,这是感觉。
好了,玩归玩,闹归闹,该办正事了。
“去哪儿?有事赶紧的,我明天还要上课。”我毫不客气地问道,顺便点燃了一根烟。
“等会你就知道了。”秦铮哥一点也不介意,他知道我就这性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知道我师承的是什么吗?”走在路上,秦铮哥跟我聊了起来。
“嗯?”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道士派系众多,我只知道我是师承三清,不管他什么派系,正如师傅所说,大道归一,只要是斩妖除魔,尽本分,那么无论是什么道都可以。
“那你知道《河图》和《洛书》吗?”秦铮哥又问了一句,《河图》?《洛书》?这让我感到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由于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透漏出的期待,尽管他刻意有所遮掩,但是我依然能察觉到一丝。
“不知道,是什么?”我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么?不知道的话就算了,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秦铮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目光中大有深意,走在后面的我是听不清楚的。“你只要记得《河图》和《洛书》是道的本源就行了。”说这话时,秦铮哥声音特意放大了点,使我能听得到。
后来我知道了,他说的没错,这河图洛书跟我也有一点渊源。
走着走着,秦铮哥停下了脚步,我一看,我们来到了一家古玩店门口。
“等会进去了别乱说话。”他回头叮嘱了我一句后,然后径直走了进去。古玩么,有意思,我笑了笑,我学的就是考古,便跟了进去。
古玩,是一种奢华的物品,根本无需装饰,它本身就是金子,所以这店面装饰得很简单,并没有刻意去营造一种奢华高雅的氛围,反倒给人一种平淡中有些出尘的感觉,可以看出店主并不是华而不实的那种人。
我四处看了看,里面摆着的东西应该都是文物,不过价值不高,看了一眼后,我便看向里面的一把椅子上,那里正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拿着一把放大镜,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个小鼎在那把玩,神色专注,目光沉迷。
他没有给我那种特殊的感觉,只有两种情况,一种要么就是普通人,另一种要么就是高人。秦铮哥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色的石头,放到了老者的面前。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不是石头,而是一块血玉!看那质地,最起码可以卖个四五十多万,看的我是两眼发直,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
玉者,国之重器!自古以来,玉在我华夏的芳名就流传甚广,甚至在国外,也赫赫有名。而关于天然血玉,特别对于道家人来说,是尤为珍贵,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想买都难,玉,自古以来就有克邪的作用,而血玉,一般的恶鬼都要避而远之,珍贵由此可见。
出乎我的意料,老者并没有我想象中吃惊的表现,想反,他的定力稳如泰山,一看就是一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干这一行,不稳不行。
只是不知秦铮哥拿出血玉来干什么。
老者停下了手中把玩的动作,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动作沉稳优雅,没有显出丝毫慌乱,至于那块血玉,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茅山小友,你可是老秦家的?”老者望着秦铮哥笑了笑,而后又自言自语道,“道家衰亡,往日兴盛如浮云已逝,想当年,老秦和我也有过不少交情。”
“天机子前辈,晚辈正是秦家之后,今日来是有求于前辈,晚辈想求前辈帮我推算一卦,可否?”秦铮哥恭敬地说道,我知道了,原来秦铮哥是茅山派系,眼前的这位老者也不简单,我都察觉不到丝毫异样,只有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万物归一,气息方不会外泄,这一点哪怕是赵老头都做不到,又一个高人,我也赶紧收敛了一点。
“到了我们这个地步,世间值得我留恋的没有多少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规矩,如若不是因为你是秦家之后,这块血玉也不值得我出手,好了,你说吧。”天机子淡然的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块血玉是用来作报酬的,我只能说,我的心在滴血……
“《河图》和《洛书》的线索!”秦铮哥淡淡的说道,目光庄重。
闻言,我分明看见天机子的身形怔了一下。
“不行!”天机子站了起来,脸色也一下拉了下来。“哼!这血玉你拿回去吧。”说完,天机子一挥袖,桌子上的血玉就落入了秦铮哥的怀中,这是要送客的节奏,这么大的反应,这《河图》《洛书》绝不像秦铮哥说的只是本源那么简单。
“前辈!”秦铮哥急了。
“不用多说了,我不会答应的,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要我送!”天机子语气强硬,作势要走,看来是没有任何丝毫商量的余地了。
“前辈,他姓宋!”秦铮哥突然将手指向了我,弄得我是满头雾水,我是姓宋啊,姓宋又怎么了?
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天机子突然扭头看向了我,一双凌厉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看透,我就像个透明人似的,我感觉我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他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说话,收回了打量我的目光,沉思起来,就那么一瞬间,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几滴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