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疮性肾炎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主要临床表现,据报道大部分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当临床尚无任何肾炎表现时,肾活检已能发现肾小球异常。随着病程的进展,逐渐出现水肿、高血压、尿检异常及肾功能减退。有一半以上的患者表现为肾病综合征,有的仅表现为蛋白尿及血尿,有的也可出现高血压,最终可以出现肾功能衰竭。
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中医辨证,大部分属肝肾阴虚、热毒亢盛,而阴虚与热毒又互为因果,日久气阴两耗、气滞血瘀、瘀热内阻,而狼疮性肾炎的临床表现亦与之相关。由于狼疮性肾炎表现的症状多为虚实夹杂,正虚邪实,在治疗中宜以扶正祛邪、标本兼顾为主,急性活动期以清热解毒为主,有时也要兼顾气阴,缓解期则重点以调理脏腑的阴阳气血为主,兼顾祛邪,现将狼疮性肾炎的中医治法列举如下。
一、清热解毒
用于急性活动期高热不解,常见出血倾向明显者,如皮下瘀斑,衄血尿血,舌质红,宜清热凉血,当用犀角地黄汤合五味消毒饮加减;如神昏谵妄,可加用安宫牛黄丸、紫雪丹之类;如抽搐,可加羚羊角粉、钩藤、全蝎之类;如见关节疼痛红肿,为有风湿,宜清热祛风、通络利湿,可用宣痹汤加味,药用银花、连翘、山栀、杏仁、防己、滑石、苡米、晚蚕砂、片姜黄、海桐皮、川牛膝、桑枝等,或用四妙勇安汤加味,药用忍冬藤、当归、玄参、甘草、防己、牛膝、苡米、丹参、鸡血藤等。
二、滋养肝肾
用于肝肾阴虚,两目干涩、手足心热、口干喜饮、大便干结、舌红少苔,宜滋养肝肾,用归芍地黄汤加益母草、白茅根;如尿黄、尿热,或有血尿,加知母、黄柏、马鞭草、生侧柏,或用小蓟饮子;如兼有关节疼痛,加丹参、鸡血藤、牛膝、细辛;如兼有头晕、耳鸣,加僵蚕、菊花、灵磁石;如兼有下肢轻度水肿,可加牛膝、车前子、防己;如瘀血明显,唇暗舌晦,或舌有瘀斑、瘀点,可加丹参、泽兰。
三、健脾益肾
用于脾肾气虚,可见全身乏力、四肢不温、腰膝酸软、足跟疼痛、纳少腹胀、大便稀溏、小便不黄、舌润体大或淡胖,舌有齿痕,宜健脾益肾。脾气虚损明显者,可用补中益气汤或异功散加菟丝子、金樱子、补骨脂等;肾气虚损明显者,可用五子衍宗丸加党参、黄芪;如脾虚水肿者,宜健脾利水,可用防己黄芪汤合防己茯苓汤,或用春泽汤;如脾虚水肿夹有瘀血,宜健脾利水,佐以活血化瘀,用当归芍药散加牛膝、车前子。如脾肾阳虚明显,畏寒肢凉、水肿严重,偏于脾阳虚者可以着重温脾,宜用实脾饮;偏于肾阳虚者可以着重温肾,宜用真武汤加牛膝、车前子。如阳虚水肿夹有瘀血者,宜温阳利水,佐以活血化瘀,用当归芍药散加制附片、肉桂、牛膝、车前子。
四、益气养阴
热毒炽盛可以伤及气阴,肝肾阴虚日久,阴损及阳,也可以出现气阴两虚。脾肾气虚日久,阳损及阴,亦可表现为气阴两虚。因此气阴两虚的病人也比较常见,临床表现有阴虚的症状,但因同时兼见气虚,故有时身有恶风,但手足心热,口干而饮水不多,大便先干后稀等气虚、阴虚交错的症状可见。治宜益气养阴,可用参芪地黄汤、大补元煎。如兼有下肢轻度浮肿,可加牛膝、车前子;如兼有瘀血,可加丹参,泽兰;兼有心慌、心悸、气短,可合用生脉散;如兼有头晕、耳鸣、口粘、痰多、苔腻者,可加半夏、天麻、白术、泽泻;如兼有头晕、耳鸣、口不粘、苔不腻、无痰者,宜加枸杞、菊花、僵蚕、钩藤等;如畏寒肢凉而手足心热,或上热下寒,呈阴阳两虚者,宜阴阳两补,可用参芪桂附地黄汤加减,或用地黄饮子加减;出现水肿者,可用济生肾气汤。
一般来说,对于狼疮性肾炎多合以激素治疗,加用中药治疗则有利于激素的递减,所用激素维持量可以较单纯用西药者为低。合并高血压者,加用中药活血利水之剂,亦有助于血压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