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禾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累,ben早就冲过去,围着她不停地撒娇,岑喜禾蹲下来摸摸它,ben就去舔她的脸。
“阿笨今天出去玩了吗?”岑喜禾看了陈舆一眼。
陈舆没说话,盯着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生怕她跑了似的,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岑喜禾就任他抱着,陈舆太用力了,她胳膊上都有点痛,她今天回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她爱陈舆,没办法了,就跟人家吸了毒中了蛊一样,明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断崖峭壁,是万丈深渊,但是她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
过来好久陈舆才闷闷地说:“我等了好久。”我好怕你不回来了,这句话,陈舆没有说出口。
那天晚上,陈舆没有要,只是一直抱着岑喜禾,久到他以为岑喜禾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声:“喜禾,对不起。”岑喜禾侧对着他流下的泪,陈舆没有看到。
今晚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岑喜禾还是一样上班下班,在家里忙忙碌碌,每周去酒吧唱歌,WF在亚洲的业务开展得很好,下周就要在东京举行亚太区年会,陈舆把岑喜禾的资料丢给秘书,告诉她,加急护照。
岑喜禾是在前一天才知道明天要跟陈舆一起去日本的,她即兴奋又着急,难得地对陈舆发了小脾气:“你怎么不早说呀!好多东西没准备呢!”
陈舆看着她笑:“你要准备什么?”
岑喜禾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好,”那,那我们走了,阿笨怎么办?“
“我给它找了托班,带它过去就行了。”
“啊?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快点整行李去吧,咱们明天就走!”
岑喜禾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大箱东西,她总觉得这也要带,那也要带,陈舆在看到她把方便面榨菜都往里面塞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你到底是去干嘛的?你又不是去南极科考,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吃啊,去外国吃不惯怎么办,我看攻略说了,去国外最想念的就是方便面了。”岑喜禾一边用膝盖用力地盖箱子,一边还小声嘀咕:“不早点告诉我,都还没有好好做攻略呢。”
陈舆走过去把她拖起来,把里面杂七杂八的吹风机啊,方便面啊,腐乳啊,雨伞啦统统拿出来丢在一边。麻利地拉上拉链:“行了,就这些了。”
陈舆怕她死性不改,皱着眉头装生气道:“不准带了哦!”
岑喜禾看着地上那一堆所谓的“旅行必备”,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妥协了。
第一次坐飞机,岑喜禾的囧样可想而知,陈舆反倒觉得她有趣,来来回回取笑个没完。年会安排在ParkHyattTokyo,三天的会议行程,陈舆一早给岑喜禾打好预防针:“我白天要开会,你要不就在酒店里面玩,要不就在附近转转,千万不能走远。”
“嗯。”
她看岑喜禾一边看电视一边答得敷衍,继续下猛料:“你语言不通,走丢了哭死也没人理你。”
“哦哦。”岑喜禾特别认真地点点头。
陈舆出门前还不忘嘱咐,“我手机号码记下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岑喜禾东看看西看看,哪里都觉得新鲜,陈舆帮她兑换了日元,她一开始还怯生生的,渐渐她发现,不懂语言也没事,比划比划就好了,而且好多店员,都会一点点中文。
所以晚上陈舆看见她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也挺吃惊的:“今天买的?晚饭吃了?”
“嗯。是啊,买了好多,回去送给朋友。给阿笨也买了东西。”
“你可以啊!但是明天不要乱跑知道不。”
“哦~”岑喜禾拖了一个长音,现在在陈舆面前,她偶尔也敢小小的反抗了。
今天开会,几个亚洲分行的老大都来了,陈舆一个个应酬过来,忙得要死,他松了松领带,去浴室洗澡,准备等下找岑喜禾好好补充体力。
岑喜禾一边研究自己买的化妆品,小玩意,一边看电视。门铃叮叮响了两声,她跑过去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一瓶红酒。
岑喜禾看见老外本能地紧张,她的英文水平已经退化到幼儿园的程度了,但是金发美女好像比她还吃惊,“IsLevinliveintihsroom?“
岑溪禾感觉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手忙脚乱地比划夹杂着点头,金发美女一脸疑问,知道看到陈舆下半身围着一根浴巾从卧室出来,岑喜禾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她,她好像找你。”
陈舆走到门口跟她说了几句,金发美女对她挑挑眉就走了。她是澳大利亚支行的老大,之前跟陈舆有过一次,实话说,一直对这个中国男人很有好感,这次遇到一起开会,人拿了瓶红酒本来是打算再续前缘的,一看到陈舆屋里有人了,她也挺意外的,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生活,这点她很清楚。
陈舆关上门,有点不大自然地说了句:“同事,过来问点事情。”
“她真的是来找你的啊?我听见她说你的英文名了,好久没听英语了,我刚刚好紧张。”岑喜禾完全不知道人是干嘛的,就是沉浸在偶遇老外的紧张感之中。
陈舆被她的表情和眼神逗乐了,走过去推着她的肩膀往浴室里塞:“洗澡去了快点,你要学英语我等下说给你听啊!”
他们住在酒店的最高层,套房很大,卧室边上靠窗的地方是个观景书桌,巨大的一面落地玻璃,正对着东京最繁华的夜景,陈舆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岑喜禾招招手:“过来。”
岑喜禾刚刚洗完澡,穿了一件日式浴袍,发梢还有点水,她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别别扭扭地走到陈舆面前,陈舆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拉到落地窗前,眼前是银座的繁华与光芒,岑喜禾第一次发现这房间看夜景这么美,她都有点看呆了。
陈舆在她身后抱着她,轻轻地用嘴唇擦着她的耳垂:“岑喜禾。”
“嗯?”
“岑喜禾。”
“嗯?”
“岑喜禾。”
“到底什么事啊?”岑喜禾转过脸,一脸无辜和疑问。
陈舆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地一塌糊涂:“我就叫你一下啊,傻瓜。”
“哦。”
“喜禾,你奶奶呢,她现在好吗?我记得他以前很喜欢我的。”
岑喜禾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奶奶三年前生病,去世了。”
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邹桂芝去世那一年,岑喜禾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奶奶还在,每天下了班就在家里等她吃饭,她酒吧回来她奶奶再晚都给她做个点心,溏心蛋,莲子羹,绿豆汤,天天换着花样,岑喜禾想到这些就红了眼眶。
陈舆看她低着头,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心里莫名一疼,有些承诺就那么不经过大脑地说出来了:“傻瓜,你现在有我,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岑喜禾点点头。
陈舆的这句谎言说得太过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两个人都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