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笙很明显觉察出自己丈夫情绪不对,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是人总会犯错,总会执迷,有时候戳破了,就回不了头了。
倒是秦丽君,有天把儿子叫到书房:“小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你跟妈说,你是工作上不顺心,还是,还是你外面有别人了,那天小笙跟我说,你一晚上没回家,你可千万别做这种事啊,外面的女人也就一时新鲜,你别为了这个破坏好好的小家庭。”
陈舆疲惫地扒拉了下头发:“妈,没有的事,最近我累,睡在办公室了。”
秦丽君还想再说,陈舆已经开门出去了。
他给岑喜禾打电话,不接,白天公司里,他把岑喜禾叫到办公室,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闭口boss,一说两人的事就说出去工作了。
陈舆也知道她的性子,从高中开始就死脑筋,一想不通就把自己封闭起来,陈舆坐在办公桌前,重重地一推桌沿,今天晚上必须找她沟通一下,这样下去,只会把两个人都闷死。
岑喜禾今天晚上有场子,唱完三首歌,时间也不早了,她穿上羽绒服就出来了,走在后海的酒吧街,红红绿绿的霓虹,三三两两的人群,她拢了拢衣服的前襟,想想这会陈舆在干嘛,白天她逼着自己视而不见,陈舆的电话也不接,但是思念是一种病,沁入骨髓的毒,岑喜禾只敢让这种毒在也夜晚偷偷发作,偶尔回忆回忆她们在一起的过去,想得多了,岑喜禾又开始自责自己的贪心。
一束车灯打在她身上,岑喜禾被刺得睁不开眼睛,陈舆关了大灯,从车上下来,岑喜禾看着刚刚自己脑海中的人出现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时有点发愣,等反应过来要走的时候,就已经被陈舆拉住了。
“干什么,我要回家。”岑喜禾声音不大。
陈舆指了指车窗:“阿ben来了,你也忍心不见吗?”
岑喜禾一看,果然车窗上两只白乎乎的爪子,阿ben趴在上面一个劲地拱,脸都变形了就是出不来。
“阿笨!”岑喜禾再也熬不住了,这些日子一想到阿笨她就难过,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它,岑喜禾晚上都会偷偷流泪,朝夕相处地这两年,她都把ben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一打开车门,阿ben就跳下来扑到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狂舔,岑喜禾一个劲摸着它的脑袋,陈舆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走到边上,“你上车,我跟你聊聊。”
他看岑喜禾有点犹豫,又出绝招:“ben多久没见你,你就陪陪它怎么了!”
岑喜禾带着ben坐在后座上,ben今天刚刚洗了澡,毛发蓬蓬的,看起来特别精神,但岑喜禾就是一边摸一边可怜它:“阿笨,你都瘦了,脚趾甲也没好好剪,这样你走路会痛的。”
陈舆坐在驾驶座上转过脸幽幽地说:“你就关心它瘦没瘦,我瘦了你就视而不见吗?”
岑喜禾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陈舆状况确实不好,胡子拉碴,黑眼圈也蛮严重的,整个脸的轮廓明显消瘦了。
陈舆见她有所松动,继续说道:“你就不能跟我沟通一下吗?两个人的事情你说分手就分手了?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岑喜禾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了:“那你想说什么?”
陈舆从驾驶室下来,挤到后排,”这些天你躲着不见我,我也冷静下来考虑了很多,喜禾,我是结婚了,我早就结婚了,这个事实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我不可能放开你,我做不到,我们之间错过了12年,再次遇到你,我知道很多东西都没有变,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真的能割舍吗?喜禾,你真的忍心不要我们这段感情?”陈舆知道岑喜禾的软肋,他把分手说成是岑喜禾的残忍,是岑喜禾的铁石心肠抹煞了他们的感情,陈舆看她低着头若有所思地样子,继续洗脑:“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遇到问题又把自己包裹起来,自顾自做决定,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们苏北人到底有没有心!说断就断,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就我们两个,你不需要去考虑别人,你懂吗?”
“可是..可是我不想破坏..”
“没有什么所谓的破坏!你又想得复杂了,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的婚姻也是这样,我每天因为你吃不下睡不好,你觉得这样就是好?”
“所以我是想你回去..”
“回去做什么?好好爱我的家庭?如果感情的事情可以这么简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我就不必在这里彼此折磨了!岑喜禾!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离开我不会对我的家庭有什么帮助,反而是更大的破坏!”陈舆和岑喜禾之间本来隔着一个ben,他说到激动处,完全不顾ben今天的功劳,把它赶到副驾驶上去了,自己整个人挨过去,岑喜禾躲得都快贴着车门了。
“那你现在到底要我怎么样?”
“就跟以前一样,不要不接我的电话,小笙马上回纽约了,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如果你还爱我,你就要克服你心里的那些障碍。”他俯身,轻轻抚摸着岑喜禾的脸,“喜禾,不要对我那么残忍,你自己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跟我分开,我那么相信你,你却..我这几天真的..”他牵起岑喜禾的一只手,放在唇边细细地吻:“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这几天都快疯了..”
岑喜禾看着他哀伤的眼神,又一次败下阵来,在这个叫做陈舆的深渊里,再一次头也不回地往下跳了。
陈舆要她搬回世纪名城,把ben都送过去陪她,说ben见不到她是怎么可怜,怎么不肯吃饭,岑喜禾没办法,又搬回去了。因为周小笙还在北京,陈舆没办法跟她一起住,但是他几乎是日日都会去报道,每天不见一面,他是不会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