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英俊的脸变的煞白如死,毫不犹豫的走到碧越面前,伸出手掌,“解药!”
碧越目光血红的盯紧他,“曜!你还是我兄弟吗?你居然偏帮外人对付我!”
“我郑重和你说清楚,江逸帆和萧幻幻都不是外人!他们一个如同我的亲哥哥,一个如同我的妹妹,我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比和你浅,现在,你马上把解药给我拿出来!”骆司曜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目光冷厉,毫不让步。
“我要是不给呢?”碧越微昂了头,拿出做王子的气势。
“表哥,请你记住,度拉皇室不止有一个王子,我数三下,如果你不交出解药,我敢保证,骆家会支持别的王子登上王位,而不再是你!”骆司曜紧盯着他,冰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一、二……”
“你……”碧越难以置信的看着骆司曜。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他的表弟居然用王位威胁他!
而更可恨的是,他必须接受威胁!
没有骆家的支持,他是不是可以登上王位还是个未知数,而他对王位志在必得,他不能冒险,所以他只能屈服。
“三!”骆司曜数完,再次在他面前摊开手掌,“解药!”
碧越虽然不甘,却不敢拿自己未来的前途冒险,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扔进骆司曜的手中,目露失望,“曜,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真的是那个从小就与他感情甚笃的表弟吗?
在关键时刻,他居然选择帮一个外人,真是让他太失望了!
“我对你的失望不比你对我少!”骆司曜丢下一句话,快步走到萧幻幻跟前,倒出瓷瓶里的解药给萧幻幻吞下去。
萧幻幻立刻觉得腹中好像有两种力量在厮杀,要把五脏六腑都搅烂了一般的疼,她揪紧江逸帆胸前的衣服,眸光散乱的咬着下唇,“痛……”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痛了!”他柔声安抚她,用舌尖顶开她咬的发白的下唇,用力的吻她。
“唔……”她疼的思绪都已经混沌,没轻没重的噬咬着,口中很快泛起血腥的味道,江逸帆只是箍紧她的身子由着她乱来。
那股要把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终于如海水般缓缓褪去,她的体内仿佛两军对垒,打了一场恶战,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被抽去了骨头般软倒在江逸帆怀中,只能靠江逸帆的力量才不至于倒下去,江逸帆看了流星一眼,眸光从未有过的冷冽。
流星早就迫不及待了,只是碍于王影柔好歹曾经是萧家的养女,怕给江逸帆惹下麻烦,没敢轻举妄动,这下见主子下了令,他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挽起衣袖,手起刀落,王影柔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啊!”王影柔又是一声惨叫,“不要!不要!求你们饶了我吧!求你们,不要!”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张可以诱惑男人的脸了,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
“不要?算计我家少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要啊!”流星抓住她的手腕,又是一刀狠狠从她手掌穿过,将她的手掌钉在墙上。
王影柔惨叫一声,身体痉挛了几下,昏死过去。
碧越眼睛已经如暴怒的野兽一样变的通红,他看着骆司曜,浑身都在颤抖,“曜,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这就是你的兄弟吗?”
“你刚刚明明有机会救她的,可是你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骆司曜完全冷了脸庞,冰冷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碧越愣了。
骆司曜说的没错,刚刚江逸帆给过他机会,只要他拿出解药,江逸帆就会放了王影柔,可是他宁可看着王影柔受虐,他也不肯给萧幻幻解药,他真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王影柔吗?
这想法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无情了呢?
“曜,我……”他眼中阴狠的坚冰在破碎,他忽然有些不懂自己了。
他不是一向看不惯人与人之间的鱼肉压榨、勾心斗角吗?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了呢?
他呆呆怔在原地,有些失神,唇边不自觉溢出惨淡的苦笑。
他一向看不惯王宫中女人与女人之间,王子与王子之间的阴谋诡计,可是现在的他,与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骆司曜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失落与忏悔,毕竟是表兄弟,那么年的感情,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拍了拍碧越的肩膀,“表哥,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骗了,你别看她脸上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狠,我们家老大有一条从小养大的爱犬,一家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就是被她设计害死的。”
“设计害死一条狗?”碧越不解的看着骆司曜。
“当然,她想害死的并不是那条狗,而是幻幻,只是幻幻命大,在最后时刻被人救出来了。”
“真的吗?”碧越看着昏死过去的王影柔有些失神。
王影柔在他面前表现的一直柔弱善良,他确信他是喜欢她的,只是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他真的了解她吗?
流星指挥着手下一桶凉水泼过去,将王影柔从昏迷中泼醒。
她刚恢意识,便惊恐的睁大眼睛,绝望的寻找碧越的身影,“越,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好怕,救救我好不好?我是柔儿啊,我是你的柔儿啊!”
想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想起她媚如春水的眼波,碧越一阵情思涌动,“曜,让你朋友先把她放下来,我们把话说清楚,如果是她不对,我绝不再袒护她!”
她的手掌还被匕首插在墙上,血水顺着墙壁汩汩往下流着,惨不忍睹。
“流星!”骆司曜叫了流星一声。
“呵呵!骆少,今天天气可真好,是吧?”流星朝天打了个哈哈,装聋作哑。
“你这个臭小子!”骆司曜白了他一眼,见指使不动他,只得自己走过去,将王影柔手上的匕首拔下来。王影柔又是一声惨嚎,重重的摔倒在地,像被扔在地上的垃圾,狼狈的蜷缩着。
悔恨的眼泪合着血水从伤口划过,针扎一样疼。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会有现在的下场,她见了萧幻幻就躲的远远的,她就算像只老鼠一样藏起来,也不敢动算计萧幻幻的心思。
她艰难的嚅动双唇,“逸帆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流星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把她踢飞出去,“你叫谁呢?我们家少爷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吧?”
王影柔蜷缩在地上,抖成一团,心里弥漫的,只有黑色的绝望。
谁还能来救她?
这世上,谁还疼她爱她护她呢?
她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
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为什么算计到最后,她什么都没得到呢?
碧越见识到江逸帆的手段,狠狠皱眉。
他知道,虽然这一切都是那个圆圆包子脸的少年动的手,可是实际上都是出自江逸帆的授意。
现在的江逸帆,依旧一身白衣,超凡脱俗,优雅高贵,却让他从未有过的胆寒。
因为,他够狠!
王影柔的惨状让他惊心动魄,江逸帆却连眉毛都没动一分,目光依然温和如水,平稳无波,仿佛只是在看一出精心编排的好戏。
他抚着怀中女孩儿的手掌那么轻柔,怜惜入骨,与这充满血腥气息阴冷地下室,格格不入。
他深吸了口气,“江少,我们去客厅谈。”
“是啊,老大,这里这么冷,幻幻会不舒服。”骆司曜在一边帮腔,他当然知道说什么才能最打动他家老大。
江逸帆没有答话,只是在萧幻幻的颊上轻吻了一下,将她打横抱入怀中。
流星快走两步打开门,江逸帆抱着萧幻幻最先出去。
窝在江逸帆温暖舒适的怀中,萧幻幻的体力渐渐恢复,可是还是困乏的连眼皮都不愿意动,只是更深的把脸颊埋进他的胸膛里,寻求让她安心又熟悉的气息。
“乖,我很快就带你回家!”他更紧的将萧幻幻收入怀中,旁若无人的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帮萧幻幻安置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用衣袖轻擦她额前汗湿的碎发。
萧幻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双臂更紧的抱住他。
其实她想告诉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只要是在他怀里,在哪儿都没关系,可是她太累了,懒得说话。
王影柔被流星的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拖拽进来,干净平滑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看着让人恶心作呕。
骆司曜叹息着摇头。
完了,他这间别院算是毁了,明天就转手卖了它,他反正是不要了。
“你之所以会对幻幻下手,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你耳边嚼舌根,说幻幻对不起她吧?”江逸帆轻蔑的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下的王影柔,目光落在碧越脸上。
清湛如寒月的目光,让碧越狠狠瑟缩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让他如此胆寒的目光,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少年,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尊威的气质,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清湛如寒月的目光,让碧越狠狠瑟缩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让他如此胆寒的目光,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少年,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尊威的气质,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
刚刚垂下头,他又猛的将头抬起来,故作姿态的抬高下巴。
他可是度拉国的王子殿下,怎么可以在一介平民面前低头?
“没错!”他高昂下巴,逼迫自己与江逸帆对视,可是只对视了几秒,他就被那泛着冷寒清辉的眸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再次将目光挪开了。
骆司曜看着他表哥与江逸帆斗法,暗暗撇撇嘴。
能和他家老大斗上几个回合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表哥真是自讨苦吃。
不过,他懒得趟这趟浑水,只要他表哥不死不残,随他家老大折腾,反正他想管也管不了。
“白痴!”江逸帆轻启薄唇,只吐出这两个字,便抱着萧幻幻优雅起身,“曜!把王影柔和幻幻之间的事情说给你的白痴表哥听,明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他到星海别墅给幻幻赔礼道歉,不然的话……”
他唇角一勾,优美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余下的话并没说完,便在大批保镖的护卫下大步离开了。
骆司曜被江逸帆那一抹冷笑惊出一脊背的冷汗,虽然明知道他家老大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朝他下手的,可是他家老大的眼神真的很瘆人,他消受不起啊!
唉!
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才替他表哥办这场欢迎舞会,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事,他祭完了祖,他就该把他打包扔回度拉国,省的给他没事找事干。
碧越见江逸帆走了,这才回过神来,吩咐手下去把王影柔抬进卧室,去请医生。
“表哥,我和你说……”骆司曜拉了碧越坐下,从王影柔被萧然收养开始说起,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统统和盘托出。
他越说碧越的脸越黑,到最后,碧绿的眼眸已经变成墨绿,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难道,他真的被他的柔儿给骗了吗?
她明明那么纤柔美丽,怎么可能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
难道,他一腔热血的去为她复仇,实际上成了她手中的棋子,被她给耍了吗?
不!
他不相信!
骆司曜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表哥,我知道,让你一下子相信,你喜欢的女孩儿,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白眼狼,你心理上会有些接受不了,接下来,我会让手下去搜集证据,证据搜集全了之后,你要做的好好想一想,要怎么给我家老大道歉,才能让我们家老大平息怒气!”
骆司曜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起身出去了。
他知道,幻幻今天受苦了,所以这次的事情善了不了,他这位从小养尊处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表哥,这回非得脱层皮不可。
虽然他十万分的同情他的表哥,但是他家老大他是万万不敢惹的,惹急了他家老大,不但救不了他表哥,他也得陪着脱层皮,他还是聪明的明哲保身好了。江逸帆将萧幻幻带回星海别墅,摸摸她身上都被冷汗打湿了,他揉揉她的头,轻声和她商量,“我们先洗个澡好吗?你身上都湿了。”
“嗯。”她温顺的点点头。
他吻了她一下,把她放在沙发上,扯过一床毯子把她裹好,然后到浴室帮她放好水,然后又把她抱进浴室里去。
一件一件帮她褪去身上衣衫,萧幻幻猛的睁眼,胡乱拍打他,“你出去,我自己来。”
“别动!”他固执的圈紧她,“你身体这么虚弱,万一昏过去怎么办?我不放心!”
“你……你又占我便宜!”萧幻幻小声嘟囔。
“不是占你便宜,”他怜惜的将她身上的衣衫褪下,眼中有微微的歉意,“这是将功赎罪!我要好好服侍我的老婆,我老婆才不会生我的气。”
“我干嘛生你的气?”萧幻幻疑惑的眨了下眼。
“老婆被欺负,就是做老公的不好,老婆当然要生气。”他将大把的浴液挤进浴缸里,搅出大堆的泡泡,然后把萧幻幻放进浴缸里,摸索着帮她把衣衫除去。
这样,他就可以既不用看到萧幻幻的身体,又可以帮她洗澡。
萧幻幻还是很害羞,把身体都缩进水里,外面只露着脖颈和头部,脸颊艳红似火烧,刚刚惨白的唇瓣,也有了血色。
江逸帆单膝跪在浴缸旁,修长的十指给她轻轻按揉,萧幻幻实在消受不了这种待遇,不住声的催促他:“江逸帆,你出去好不好?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
“不行,我没保护好我的老婆,让我的老婆受伤,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萧幻幻囧了。
为什么她觉得,不管是她惩罚他,还是他惩罚她,最后被占便宜的永远是她呢?
“换个罚法儿不行吗?”她双手环在胸前,可怜兮兮的问。
没办法,别看她从小从国外长大,可是她骨子里就是保守的中国小女生,尽管江逸帆是她马上就要嫁的人,被他摸来摸去,她还是害羞的很。
“可以啊!只要我家丫头高兴,怎么罚都行!”江逸帆诚挚的目光简直让萧幻幻无法对视。
“那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自己真的可以。”
“不好!万一你晕过去怎么办?”他口气坚决的根本没的商量。
“那我不洗了,”萧幻幻怯怯的垂眸,“我身上原本就不脏,只是有点汗而已,已经干净了,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了。”
“好!”他揉揉她的发,宠溺的应了一声,帮她打开淋浴,“那你冲一下身上的泡沫,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轻轻吻了她一下,他终于起身出去,萧幻幻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要是在不出去,她的脸就要红的滴血了!
洗了洗头发,又飞快的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她用浴巾把身上擦干,又飞快的裹上浴袍,动作快的像是做贼一样,就怕江逸帆会忽然闯进来。
她身体确实虚弱的很,刚走出浴缸,头部就一阵剧烈的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跌进了刚好进来的江逸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