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一样冲出青园,身后是众人呼喊声。
“久久。”焦急而关切。
我不停,打了车离青园越走越远。我习惯在困境中微笑,因为有人和我一样在困境中,也许我的微笑能燃起他们的斗志。但此时,我哭了。我不自大,明白我的微笑所带来的力量微不足道,并没几个人会放在心上。除了天佑,除了植礼,除了院长…除了那些想要保护我,让我微笑下去的人。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没有人会因为我哭泣而伤心,所以我不必假装开心,难过了,就哭一次好了。
我下了高速,步行到铁轨。长长的轨道一直蔓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横卧在轨道上,耐心的等待着。然后从内心的煎熬中解脱。
天有些阴沉,带着冬季的冷肃。四周距离人居住的地方有些远,我丝毫不担心有人经过。
然而还是有人来了,一群脚步声。
“孟浩然,虞永平,你们有种别跑。”
“嘿嘿。傻子才不跑。”年轻而张扬。
“虞永平,你给老子站住。你个神经,我揍孟浩然又不揍你,你跑个什么劲。放下他,老子饶了你。”
“放、屁,小爷我用你饶。”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哈哈哈,一群短腿猪快来追啊!追不上啊追不上。”
我听着脚步声接近,面无表情。有两个人经过了我,咿呀了一声。这两人中有个人停下来,毫不分说的拉了我一把。
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妹妹,你这是学海子呢!”
我看了他一眼,很普通的男孩,穿着初中生制服高壮精明。他的一生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闪过,最后定格为地面是铺天盖地的红,枫叶在空中飞舞,有个男孩在梧桐树上吊死的画面。然后冷哼一声:“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你也有资格来教训我?”你是上吊死的,还是为了你身边的男孩。热爱生命的人来拉住我,我能理解,但是你这个以轻生为结局的人拉住我,却有几分命运的嘲讽。
“暧,你是男娃娃啊!虽然我认错了你的性别,你也别不高兴啊!”他一巴掌拍我肩上,“还问我怎么死,怎么危胁小爷呢!”
我不理他,有群人追上他们开始打斗一团。我快速走远,找了另外一个偏僻的铁轨上卧倒。
我要耐心等待死亡,让火车碾过我的身体,让鲜血与肉泥清洗我罪恶的灵魂。哥哥,恩久不能和你一辈子走下去。[恩久天佑,妈妈希望你们怀着感激上苍的心情一直走下去。相亲相爱,能够长久的陪伴对方。]没有了我,不知有没有另一个恩久陪你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