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可能在饭馆菜盘里的牡蛎身上找到一粒珍珠。尽管它们的名字在使用时经常混淆,但食用牡蛎与珍珠贝之间的亲缘关系就好像人类与狨猴之间的那样,并不是靠得很近。它们都是双壳类软体动物,固着在浅海地带的岩石上,以过滤水流中的海藻为食,但是它们在分类上属于完全不同的目,而且二者中只有一类能够生产达到商业尺寸和价值的珍珠。珍珠贝与扇贝的亲缘关系比较近,生活在热带海洋中,而且体型较大,可以食用。
另一个普遍的误解是,珍珠的形成是由于一颗沙砾进入了贝壳里面。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珍珠就会是平凡的物品,而不会成为具有很高价值的稀世珍宝。珍珠贝生活的环境中充满了沙砾,它们生活在沙砾的世界里,毫无疑问,它们在生活中会不停地吸入和吐出沙砾。珍珠的形成是由更重大的外来物体侵入刺激所引起的。这些侵入物体可能是一些小的碎片,例如骨头、贝壳或者珊瑚的碎片,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侵入在很大程度上是蓄意造成的。珍珠贝被各种各样的寄生物所困扰,包括多种蠕虫、海绵和贻贝,它们钻透珍珠贝的贝壳,这种严重的刺激正是诱发珍珠形成的原因。
一旦被寄生物侵入,珍珠贝就会把寄生物隔离在“珍珠液囊”里。它的整个壳体的里层被一种膜所覆盖,叫做套膜,由它来分泌“珍珠母液”,也被称作珍珠质,这是一种令人惊奇的物质,坚固并且有韧性、具光泽,形成机理是把碳酸钙晶体包裹在了类似于角蛋白一样的有机分泌物的夹层里。通过不断地包埋这个外来的异物,结果就形成了一颗珍珠。珍珠质每天可以形成4层之多,但是完成一个厚度达1.5毫米的珍珠质需要2年的时间;而要形成一颗珍珠,则需要15~20年。这就是为什么一吨的珍珠贝可能仅仅生产出3粒珍珠,而且毫不夸张地说,它们能成为完美无瑕的球形珍珠的可能性只有百万分之一。一个单个的珍珠贝可能会有多种情况发生,在野外它们能自然存活80年。
因为珍珠的稀有和美丽引发了关于它们起源的许多传说。一种说法是,珍珠贝在早晨晒太阳的时候,露珠滴到了它们体内;另一种说法是,它们是胆石或者水晶天使的眼泪;还有一种说法是,来自闪电霹雳。最早提出“沙砾”的说法是在17世纪的意大利,后来在19世纪海洋学家又提出是珍珠贝死亡的卵。直到20世纪的头10年,才有法国和日本研究者确立了“珍珠囊”的理论,在这种理论指导下首次培育出了人工珍珠。
大部分现代珍珠是人工养殖的;珍珠养殖是一个巨大的全球性产业,每年的营业额超过3亿英镑。珍珠养殖的过程是漫长的:打开每一只珍珠贝的贝壳,把一小粒蚌壳碎片和一小块取自其他珍珠贝的套膜小心地植入它的性腺,当蚌壳碎片与周围的组织融合在一起以后,就进入了刺激产生“珍珠囊”的过程,珍珠质不断包裹最初的小粒。两年后就会得到一粒与天然珍珠没有区别的人造珍珠,只是不能太用力刮擦它。
企鹅趣谈
栖息在南极洲的所有鸟类中,有三分之二是企鹅。体型最大的是帝企鹅(拉丁学名为Aptenodytes forsteri,意思是不能飞翔的潜水者),它能够长到1.3米高,潜水深度可达520米,屏气时间长达15分钟。4000万年前,有一种体型更大的南极种类,巨型企鹅(Anthropornis nordenskjoeldi),身高可达1.7米,和著名演员埃迪·伊扎德或者米歇尔·菲佛一样高。帝企鹅之所以著名,是因为作为父母,它们具有坚忍不拔的奉献精神。在严酷寒冷的天气条件下,它们轮流照顾自己的蛋和经过可写成史诗般的长途跋涉去寻找食物,在这个过程中,它们的体重会减少40%。尽管如此,只有19%的帝企鹅幼鸟能够活过第一年。这必然会给它们之间的关系增加压力。
经常有人说帝企鹅夫妻会终生为伴,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只有在繁殖季节和抚育幼鸟的时期彼此忠诚,在其他时间里,它们彼此间的忠贞度比体型较小的种类要低得多,至少有85%的帝企鹅对自己的伴侣不忠。它们通常都是异性恋者,而不像纽约中心动物园中两只叫做罗伊和希洛的南极帽带企鹅那样。当初它们曾使媒体轰动,因为它们一起共同建造了鸟巢,拒绝任何雌鸟的接近,而且还孵化了一枚卵。但是最终希洛还是离开了罗伊,与另一只叫做史奎的雌鸟组成了一对,这可能是首次有完整记录的关于企鹅同性恋或双性恋的案例。
并不是所有的企鹅都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凤冠企鹅在新西兰靠近海岸的雨林中筑巢,加岛环企鹅生活在热带火山岩洞里,小鳍脚企鹅以地穴为家,智利的洪氏环企鹅栖息于由古时候鸟类的粪便堆积而成的鸟粪堆上。许多企鹅一生中有75%的时间生活在海洋中。只有帝企鹅和阿德利企鹅是仅有的两种完全生活在南极的企鹅。阿德利企鹅(Pygoscelis adeliae)是由一名法国探险者迪蒙·迪尔维尔(1790—1842)命名的。1840年,他驾船到达了一个与南极冰架分离的一个岛屿,他的随从为了表示对他的敬意,就把这个岛称作迪尔维尔岛。后来,他们偶然遇见了一只矮小的、胖胖的企鹅,后背像是披着黑色的外衣,前面像是围着白色的围裙,于是他就用他妻子的名字将其命名为阿德利企鹅。阿德利企鹅生活在一个庞大的群体里,数量达到750 000只以上。同其他企鹅一样,阿德利企鹅也有一个特殊的行动方式,叫做“瘦身步法”,当穿过拥挤的鸟群的时候它们会把鳍状肢背在身后。雌性阿德利企鹅用石块建造自己的巢,在南极石块是很稀少的材料,但是它们却乐意为此付出精力。当它们的配偶转过身去背向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通过与其他单身雄性企鹅偷偷亲热来换取更大更好的石块,这是被人所知的唯一的鸟类性交易的例子。有时候,因为这些雄性“顾客”对这种亲热非常满意,使得雌性企鹅仅仅通过一点点性暗示而不需要提供性服务就可以带回来更多的石块。一只非常轻浮的雌性企鹅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多达62块的石块。那些雄性企鹅明确地知道用那些石块来换取更多的生育自己后代的机会是值得的。动物学家推测,雌性企鹅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设法增加自己后代的遗传多样性。
或者,雌性企鹅只是为了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