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玉女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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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郭喜顺施计出嫁恋人 八路军神勇智端牛城(3)

芦青来到大厅外边大声对着里边说:“万百顺已经被我们镇压了,胡子头死了,你们也没了靠山,这叫树倒猢猴散。你们还坚持什么?乖乖地投降是唯一出路。要全部消灭你们用不了一分钟。现在叫到名字的到门边来,谁敢开枪,立即枪毙!年髙,念名字。”年高念道:“陈玉兴、刘福——”年高刚一抬头,“砰”一枪打了过来,年高一缩脑袋,耳朵已经打破了。只听又一枪响,那个开枪的胡子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死了。这一枪是芦青打的。在一边的李横玉说:“我在这一带混得很熟,乡村里长我都认识,我能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叫出来。芦青说李横玉,你叫吧。”一会儿,李横玉叫出来一百五十多人,经过年高等六个人的辨认,不是胡子的,全部放他们回家。把万百理也叫了出来,郭喜顺郑重地说:“你大哥万百顺在这一带横行乡里,干了好多惨无人道的事儿:杀人窃物,放火烧屋,强奸妇女,与日本鬼子勾结,充当汉奸,专杀害抗日爱国人士。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经上级批准,就地枪决。你是商人,与你大哥不同,我们要分别对待,现将你家二十二人拘留在后边五间房内,不得乱说乱动,听候边区政府发落。”万百理心灰意冷,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把家人全部领走。

这时大厅里两个鬼子一直站着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声,又把一个胡子给砍了,扔出一条胳膊来。郭喜顺下令把枪口对准大厅里的每一个胡子,反抗者,就地开枪处决。”一个一个胡子从厅门放出,把枪缴了捆绑起来。六十四个胡子,一个一个绑在红地毡两边的松树上,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日本翻译也被绑了起来推到张一农身边,低着头,两腿笔直地站在那里,听候发落。大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鬼子还怒气冲冲地站立着。张一农说:“这两个怪物已经没了人性,近前不得,又-杀两人,他们俩是活到头了。”郭喜顺对翻译官道你说实话,这两个人是不是山本大佐的亲信?跟着山本大佐干了多少坏事?”翻译官说大个儿叫郎都山熊,是个少佐。听说是山本大佐的什么亲戚,一直紧跟在山本大佐的左右,好多的坏点子都是他出的。胖一点的叫櫻花,是个秘书。名儿好听,坏事干得最多,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强奸后用军刀从下身插入,还把军刀旋转几下,那女孩就活活被捅死了……他俩都应处死。八路爷,把我放了吧!”矮子焦一金骂道:“翻译这小子挺坏,去年我进城被他碰上了,硬是让我站直了走路,我走不好,他操起棍子就打我。操你妈的!我是瘸子,能站直走路吗?当汉奸不都得枪毙吗?留你这个坏种干什么!我得把你这条直腿打折了再把你枪毙。”说着焦一金操起他的那根拐杖照着翻译的小腿就是一棍子,翻译官吱哇乱叫地躺在地上。郭营长下达命令现在巳经下午三点钟,安排好岗哨,吃饭休息。下午四点淸理战场,再配合地方部队继续清剿残余胡子。”张一农说这两个鬼子怎么办?”郭营长说:“让这两个鬼子反省一阵,留两个带活气的,对咱们以后开展工作有利。”胖子徐山说:“给一枪算了,我们在这儿看一看热闹,小鬼子是怎么死!”郭营长说张一农,你在这儿呆一会儿。站岗的同志要小心,小鬼子要狗急跳墙,他俩是有武器的狼,会伤人的。”说完,郭营长招呼各连开饭去了。张一农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把大厅团团围住。他让年髙与他的几个兄弟也去吃饭。年髙说我们过一会儿再吃,这会儿看一看小鬼子还玩什么花样。”张一农说这是战场,一点儿也不敢麻痹大意。子弹可没有长眼睛,那两个鬼子可是穷凶极恶的,他们的手中还有武器。”一袋烟过去,突然,两个鬼子面对面一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那声音“呜呜”的,又沉闷又低。头几乎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传出的声音与狼嚎一样,听起来怪吓人的。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停止了哭声。两个鬼子把手枪扔掉,把战刀从腰带上解了下来放在一边,同时把外边的棉军装脱掉,扔到了一旁;接着又脱掉白色的衬衫。两个鬼子拉开了膀子,几乎是同时把战刀抽出了刀鞘,那战刀寒光闪闪,两人分别用白衬衫把战刀擦了又擦,互相间轻轻地在对方的胸部拍了两掌。李一农看在眼里,明白了鬼子的意图:看来鬼子要自杀了。马上把翻译官从树上解了下来,命令翻译官用日本语大声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鬼子翻译官翻译了张一农的话。两个鬼子好像啥也没有听见一般,提起战刀,飞快地每人退后六七步,站定。张一农鸣枪示警无效。两个鬼子对视大约三秒钟,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天皇万岁!”挺着锋利的战刀向对方的腹部刺去。两把战刀分别从对方的肚脐眼处刺入,刀尖从后背钻出,两个鬼子同时倒地。大厅外边看热闹的人们一瞬间都伸长了脖子,从窗子玻璃上踮着脚向大厅里看,两个鬼子在红色的地毯上几乎抽成一团,全身痉挛球外翻,口斜眼歪,咬破的舌头聋拉在嘴角,从口中喷出的秽物与血液搅在一起,腹部和背部的刀口鲜血喷涌而出,流得满地毯都是,像两条被勒死的野狗。

郭营长听见枪声急忙把饭碗放下,跑过来问张一农:“发生了什么事?”张一农说:“两个鬼子不想活了,我鸣枪示警也不听,折腾一阵,他妈的回东洋了。”郭营长走进大厅一看,两个鬼子躺在大厅里还在蹬着腿,一会儿就落了气。郭营长说看一看,这就是鬼子的下场!可惜把一大片好好的地毯弄脏了,还得我们收拾。”鬼子一死,大家一片欢呼。郭营长向空中鸣了三枪表示祝贺。张一农说大家都到后院喝酒、吃饭,庆贺胜利!”郭营长兴奋地说我们润春的喜酒还是要喝的。崔老师、润春、吹鼓手他们走时吃饭了没有?”张一农说能不吃吗?看把你惦着的,才想起来。”郭营长走到后院屋里坐在炕上说营里几个头头在这儿摆一桌,我们几个也在这儿吃一顿安静饭。我怎么没有看见锦毛耗子?这小子又到哪儿闯祸去了。”这时锦毛耗子正从外边跑过来,看见营里几个官都在这里,悄悄把嘴凑到他哥哥耳朵边说:“我从万百顺太师椅子底下发现一个地道,里边黑咕隆咚,我用火柴照路往前走,发现有几个分岔,又听见里边还有妇女的哭声,心想不会是鬼吧?我吓得掉头就跑,瞧我这儿还被墙壁碰了个大血包。哥,你给我看看,好痛的。”喜顺说我看看,哥给揉揉。”锦毛耗子顺从地把身子躺下,把头伸了过来,放到喜顺的大腿上。郭喜顺看了看心痛地说:“还真有鸡蛋黄大,外边没破,过两天就好了。哥给揉揉。”说着喜顺给小弟弟揉着头顶部的小包。郭喜顺说这是战场,不要到处乱跑。这里可是胡子的老巢,地道纵横,到处都有各种散落的武器弹药,有些地方埋下了地雷,我们还没有顾得上清理战场。你赶紧吃些饭休息一下,再不要乱跑了。”张—农凑过来说:“锦毛耗子,要不要我也给你揉一揉脑袋?”锦毛耗子说:“没安好心!这脑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捏的,我是太上老君脑袋,摸我脑袋你要头痛的。”张一农笑嘻嘻地说我就摸摸,看我的头儿痛也不痛!我不摸大脑袋,我先摸小脑袋。”说着伸出大手飞快地向锦毛耗子的裤裆摸去。芦青捣了一把张一农,咧开嘴笑了地方错了!是上头不是下头!”大家哄堂大笑。锦毛耗子双手捂着裤裆,一本正经地说:“别胡闹,严肃一点。这儿捅不得!把雀儿捅飞了,你可是抓不住!”张一农对大家挤挤眼说这儿鼓鼓囊囊,怕不是只有一只雀吧?”说着从锦毛耗子的裤裆里掏出一支德国造勃郎宁手枪来,枪把上两条细绳紧紧拴在锦毛耗子的脖子上。锦毛耗子着急地说你慢点儿,把我的脖子都拽痛了。等我解开就是了,这是我的,让你们看看就是了。”锦毛耗子很不情愿地把拴在脖子上的绳解开,张一农把手枪递给郭营长说:“万百顺被打死后,他身上的手枪没了去向,我心想这就怪了——今天娶亲这家伙没带手枪?这不可能啊!胡子从来是枪不离身,子弹上膛的。我就怀疑是锦毛耗子偷跑了。果真如此。”郭营长接过枪来,打开枪夹一看,大家全吃了一惊:手枪弹夹里装满了子弹,一颗子弹还顶在枪膛上。郭营长吃惊地说哎呀!你真是胡来!这还了得,这是德国新造的勃郎宁手枪,口径6.2毫米,射程是120米。”郭营长气呼呼地一把将锦毛耗子拽了过来说不要命了?这是战场!跟着瞎胡闹!稍一动,枪一走火,小命就没了。你从来也没有摸过枪,也敢玩这个。”锦毛耗子坐了起来,脸都不红地说:“枪是拾的,掉在地上我捡到的,又不是偷的,你们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又不是贼,又没有偷你们家的东西,兴丟就兴捡,捡了东西也不犯法。我又是老百姓。看把你们吓得,军人的胆子比我都小。”说着大咧咧地进了厨房。郭喜顺喊道你干什么去?”锦毛耗子在厨房里答道我在这儿帮助烧烧火,也算改造一会儿。一会儿大碗茶就好了,老百姓慰劳慰劳八路军嘛。”大家听了一阵大笑。郭营长皱了皱眉头笑着说:“我这个弟弟,手脚不干净,有些像水浒里的时迁,专喜欢偷鸡摸狗,不过也有用得着的时候。请大家不要见笑。”芦青笑着说你们哥俩屎差太大,你弟弟一定早产,小头小脑,还没有长成人形。”说得大家捧腹大笑。

饭后,张一农带着两个班,根据锦毛耗子提供的线索,打起火把进了地道。拐弯抹角,找到了一间大屋,发现里边有十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有两个老年妇女,还发现一个很大的军火库。

郭喜顺营长清理战场,总结战斗。这一仗打死八个、俘虏了六十四个胡子。被鬼子砍死两人,两个鬼子自杀,活捉一名翻译官,教育过来六个胡子。特别是润春在这一仗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从心里更加喜欢润春。又缴获了大量的军事物资、枪支弹药,解救了被万百顺关押的妇女,为边区政府作出了贡献。

根据上级指示:那六十四个胡子和一个翻译官交给当地政府,万百顺的财产及家人也由政府来处理,枪支弹药补充部队。郭营长带领加强营回原驻地休整,等候命令。张一农副营长说郭营长,年高那六个人怎么安排?也算帮助咱们一回,咱们走前总得有个交代。”芦青插嘴说关于他们这几个人的表现,我已经向当地政府姚道德主席一一作了汇报。姚主席表示对他们几个宽大处理,往事不再追究,回家好好种地,重新做人。”郭营长说他们六人有愿意参军的,我们欢迎。张一农说:“你看这几个人,李横玉一只耳朵、听力也差。踢天力是瘸子。朱伟一只眼睛。胖子徐山年龄过大。苗实胆小,家中老婆说啥也让不他舞枪动棒。年高本人很想参军,边区政府给他安排了工作,让他当二十里铺农騎主任。”

听说年高工作干得不错,解放后,还评上兴城县劳动模范。五一年冬,他负责组织牛屯区抗美援朝担架队,任队长工作,不幸于五一年十一月三十日中弹牺牲,这是后话。

张一农说我与芦青带队回营。郭营长回家去一趟,向崔老师、润英、润春表示致意,再会有期。我们不能一一拜谢。”芦青说营长一定亲自把润春送回家去,保证润春的安全,让那一个班的战士即刻归队。”郭营长也一一作了安排,郭营长叫过锦毛耗子说:“咱们回家。身上带没带其他东西?”锦毛耗子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不信你搜搜。”郭喜顺随便摸了一下锦毛耗子的棉裤口袋,发现锦毛耗子左边一口袋是机枪子弹,右口袋里装有一颗木把手榴弹。郭喜顺大声呵斥道都放下!拿这些东西干什么?”说着叫来一个战士把东西收走。

芦青牵来一匹枣红马,交给了郭喜顺说:“营长,回头见!”郭喜顺牵着马,让弟弟骑上,营里干部把喜顺送上大路,喜顺飞身上马,回头喊了一声“再见!”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