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后,小两口如胶似漆,如鱼得水,心心相印,形影不离。万百顺吃喝嫖赌大有收敛。特别是一个“嫖”字,好像得了这女人之后就忘了。别看她小小的年纪,床上的十八"般的武艺样样精通,什么老汉推车,白玉楼挂画,鲤鱼跳龙门,倒挂金钟,羊羔吃奶,样样都行。她还有一身硬功夫:新婚之夜,万百顺亲手掀起盖头来,看到这么一个美妙的女子,顿时全身酥麻。心想:人言秀色可食,看来真有其事。万百顺心花怒放,又悄悄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感觉不是做梦。闹洞房的亲朋好友逐渐散去,好大的洞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鲜红的地經,紫红色的窗帘,大红的灯笼,两米见方的大床,金丝绒的床罩已掀在一边,一对鸳鸯枕,两床合欢被,床上铺的是锦绣山水的床单,什么花生、核桃、栗子、葡萄、五谷杂粮摆了一床,万百顺拿起扫帚把这些东西扫成一堆,放在床角,枕头底下又抽出一块二尺见方的白绸子铺在大床中间,温柔地说之美,累了吧?早点上床休息。我帮你宽衣解带行吗?”闫之美羞答答地说你也够累的了,不劳烦大驾,只是你转过脸去,我便自己脱了钻进被窝。”万百顺高兴地说我现在就转过脸去,你可以脱了。”闫之美见他真的转过脸去,红着脸把外衣全脱了,只剩下绣花的小衣和红色的肚兜,急忙钻进被窝。她回头一看,万百顺像一只贪婪的野狼想吃小羊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一个头儿,悄悄地看着他说:“你快脱把,我不会偷看的。”说着把头儿缩到被子里。万百顺是一个情场老手,经过多年的磨练,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三四秒钟就把衣服脱了个光,飞也似的钻进之美的被窝。之美大声说错啦!错啦!那边才是你的被窝,出去!”万百顺大吃一惊说:“娶媳妇不让上身,我错在何方?”闫之美嘻嘻地笑着说:“你违犯了规矩,我有一个条件,你做到了,就进到我的被窝,做不到,你就边上凉快去。听说你有武功,我想看你的功夫练得如何,你看怎样?”万百顺心想鬼点子还不少,那就与她玩玩,嘻喀地笑着说:“你只要不把我撵出屋子去,我干什么都行。”闫之美脸红红地说这么着,你先学两声羊羔叫,到我这里来吃奶,你说我吃饱了胀了,就在我身上练气功。我伸直两条腿,只要你把我的两条腿分开,就箅你的气功练成,进到我的被窝来想怎么弄由你。”万百顺被闫之美这么一说兴奋异常,笑着说全由你,也就是十秒钟的活儿。”说着之美推开被子,摆开了架式,平躺在锦绣床上,胸腹运气,一会儿气入丹田,腹部如板,两条银腿伸得笔直,说声可以了。”万百顺笑个不停,心想这也算个把戏,真是笑破肚皮。他和颜悦色,轻轻地坐在之美身边,小心地伸开双手,轻松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他感觉到是那样的细腻、柔软、滑腻,可闻及胴体的芬芳,细细地飘散着浓浓的郁金香味,周身浑圆得如一条大泥鳅。他想:此人非池中之物也。于是,他把手放在闫之美的两膝盖上,温存地说:“我会把你搞痛的,我一用劲,你的小骨头就折了。”闫之美只是说:“你只管掰吧。”万百顺心想她铁了心了,我只一掰这两条小腿就开了,嘴里哼道两腿像银条,腿根一堆毛。分开两条腿,露出大仙桃。可惜不完整,中间切一刀。”之美说你还念什么金刚经,还不过来羊羔吃奶,开始练你的功夫。”万百顺像一只没毛的羊羔撅着屁股,吞吞吐吐叫了两声“咩咩”,跑过去嗷嗷地吃起奶子,又白又软,又香又甜,蚕食鲸吞一般,恨不得一口咬进肚子。只听之美笑着说:“半饱就行了,吃饱了没劲,行了,行了!”万百顺吭哧了一声说一点奶水也没有,白忙碌了一阵。那我可就真掰了。”只见之美把两条秀腿曲起来,万百顺跪在之美的左侧,左手放在之美的左膝,右手放在之美的右膝开始掰腿,这两条腿夹得非常之紧,如上了钢夹子一般,他左右前后地用劲,就是掰不开。他感到这真是奇怪了,这么两条美腿夹的劲了得,我今天要是不把她掰开,这也太扫了我这男子汉的面子,说啥也得掰开。他启动了日本武士道精神,运了运气,镇静了一阵,拼上了性命,累得满头大汗,周身水洗的一样,一个晚上过去,公鸡儿齐鸣,屋子里的灯光慢慢地暗下来,窗户纸逐渐亮光起来。万百顺已折腾了一晚上,最后,一屁股坐下来说:“我是服了你了,真弄不开,你是一个神物。”说着他两手放在额头,跪下叩头,顶礼膜拜。之美看到他那方寸巳乱的怪样子叽叽笑出声来。把两条腿轻轻地放平。万百顺坐在一边愣愣地看着,抚摸着腿上的细毛,那手行云走雾,一直向肚脐而来,嘴里念念有词:“中极脐下四寸取,脐下三寸是关元……”突然来个瓜剖豆分,双腿给彻底分开。只听之美“啊!”一声,笑个不停,关门大吉,吹灯拔烛。万百顺得意忘形,扶摇直上,气喘吁吁。之美也是釜底抽薪,没了底气,只能俯首帖耳,俯仰由人。二人如蚊龙得水滚作一团。
词云:红云托日呈吉祥,一片红光照洞房,冬夜长,养娇娘。白绸染脏,喜坏了两鸳鸯,矫揉造作扔一旁。举案齐眉任荒唐,两个冤家拼癲狂。做黄粱,病人裔肓。严冬寒蝉命不长,救火扬沸空一场,鸟号弓藏,人为财伤。
从那以后,万百顺对闫之美格外地看重,对闫之美可真是百依百顺。万百顺带着胡子到外胡抢,她也多次劝说。万百顺得了闫之美之后,干坏事有所减少。闫之美经常把自己打扮成:头戴狐皮帽,身穿翠绿锦缎小皮袄,腰中紧扣武装带,下身穿金黄色波兰呢马裤,身披狐狸皮领金丝绒大氅,足蹬红色高腰战靴,腰间还挎了一枝小手枪,有时跟在万百顺的身后,越显得细腰挺拔,威武高扬。
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万百顺带着一群胡子风尘仆仆地回来,解散后,他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在门口,保镙王六赶紧把万百顺身上的积雪打掉。他掀起门帘进到外屋,坐在八仙桌旁红木雕刻的太师椅上,感到又饥又渴,也没有顾及把皮袄脱下,吩咐王六快把酒肉靖来,说:“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真是饿得慌。”他刚把烟点着抽了两口,王六就把酒和一大盘切好的酱牛肉端了上来,随后又端来四个热气腾腾的馊头、一壶热茶,将碗筷放好,站在一边。万百顺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见了这等酒肉,大吃大皭起来。一会儿,酒喝下半斤,牛肉也吃光了,王六急忙去厨房添肉。这时,他想起了闫之美,小声地对里屋喊之美,我的心肝宝贝,没听见我回来啦,还在睡吗?起来陪我喝杯酒。我特意给你带来个稀奇之物。”之美在里屋娇声娇气地说:“我早听见你回来了,你进里屋来,我看什么好东西这么稀奇。我被窝里暖和着呢,快点进来。几天未见我,看你冻成什么样子。”万百顺一听之美叫他,猴急一般,高兴地一蹿,来到屋里,一只右手伸到之美暖烘烘的被窝里一阵乱摸,闫之美被摸得叽叽乱叫起来。万百顺满口酒气,哈哈大笑着说:“光滑绵绵,有河有山,碧草柔软,肉山尖尖,脐眼如盘,腹平如川,沟壑纵横,湿地片片。哈哈!赤条条一丝不挂,坦诚相见。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与你决一雌雄,大战百年。”万百顺坐在炕沿上说着玩笑话,他把左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一个用新疆和田玉精雕细刻的半尺来高的玲珑宝塔,这只葱绿色镂空的宝塔真是玲珑剔透,巧夺天工,是大户人家的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他是丧尽天良杀人越货,归为己有。他将小宝塔悄悄地放到她的两乳之间。之美一激灵呀!好凉!”双手摸着小宝塔说这小东西可真好。”说着,她把小宝塔从被窝中拿出来放在炕头上,那小宝塔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各种光辉。
万百顺穿着他的一身戎装,两把手枪还在两侧腋下,多年的胡子生活,使他枪不离身,子弹上膛;小腿藏刀,转身上房;忠心朋友,不识爹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旦受伤,行走无望,朋友帮忙,头上补枪。屋子里温度太髙,他刚把狐皮大衣扣子解开,准备脱下,将两把手枪中上了膛的子弹退出,防备枪走火。突然,之美像一条银白的蚊龙一丝不挂地从被窝中冲出,把万百顺抱住躺在炕上,钻到狐皮大衣里边,一边叽叽地笑一边用手乱摸,由于她学过武功,飞快地从万百顺两腋下将两把手枪从套中掏了出来,一手一把,在万百顺大皮袄中比比划划。万百顺严厉地说快把枪给我!不學胡来!”闫之美扭捏地说这两个小东西也没有多大的分量,还你!你的好宝贝。”说着,她右手抓着两把手枪的枪管,那枪口正对着之美的左胸,枪把子朝着万百顺方向甩了过去,想快速递给万百顺。万百顺一边接枪一边说:“枪口朝上……”话音刚落,就听到沉闷的“砰”一声,只听闫之美惨叫一声哎唷!妈呀!我中弹了!百顺,快救我!”一股热血喷射而出,万百顺被这突然的事件弄得惊慌失措,赶紧把闫之美平放在炕上,那左胸与后背分别有一股指头粗的血柱向外飞溅。万百顺赶紧用手将伤口压住,大声地喊快来人哪!快来人哪!”院子里的人们听万百顺声嘶力竭地喊叫,一齐拥到屋里来,看到这个场面,大家都慌了神,七手八脚进行了一阵抢救。闫之美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凉和苍白,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万百顺搂着闫之美变凉的尸体号啕大哭,大家都为这精致如翠玉般的女儿所惋惜,一个个长叹落泪。一会儿的工夫,整个万家大院到处都是哭声。
紧接着是大办丧事,通知亲朋好友,左右百里乡村有头有脸的谁敢不来?城里城外,披麻戴孝,乱作一团。胡子头儿也怕有八路混杂其间,一个一个严加盘查,闫家来的人也是非常小心,不敢有半点冲撞,都知道这是胡子虎踞龙盘之地。闫家二老虽然心中悲哀万分,也只心里落泪,不敢大声张扬。吊丧的人人都感到好像进了地狱,阴森凄惨,毛骨悚然。二十七个和尚念经七七四十九天;请阴阳先生选后山朝阳的一块风水宝地,挖坑下葬,建坟立碑。那碑文上写着:闫之美女士之墓。下款是夫君万百顺敬。
有诗为证:玉树倾倒血淋淋,二十一岁秀女身。一抂黄土长寂寞,只因嫁与夜行人。长恨春花不常在,可惜又添一冤魂。生离死别阴阳界,花残哀婉天地昏。今生无缘百年老,来世革面再娶君。
从此以后,万百顺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整天是失魂落魄,经常带着胡子骑着髙头大马,东抢西抢,横行霸道,吃喝嫘赌,无恶不作,杀人如拍死个苍蝇一般。附近的老百姓气得肺炸,敢怒而不敢言。
而胡子头万百顺完全失去了人性,他对胡子们扬言:“我万百顺也是一个名扬四海的大财主,杀富济贫的好汉。金戈铁马打出来的半壁江山。留学日本也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圈,做大日本最忠心的朋友。我痛失爱妻,从今后仰仗各位弟兄帮忙,给大哥把闫之美给我找回来,赏十块金砖。”万百顺的贴身保镖胡大海掏出手枪向空中枰砰鸣了两枪,站在一个土坎上说:“兄弟们可听清楚啦!大哥有话,谁要有能耐把大嫂给找回来,十块金砖就归你了。明天开始分头去找,一要漂亮,黄花细腰;二要才华,文采饱学;三要武功,马腿神脚。四要原装,不要开包……”万百顺听胡大海胡扯,大声地骂道:“你妈拉巴子!胡说什么。现在选人不要有武功的,再来个有夹劲的我对付不了。就这么定了。”胡子一起喊请大哥放心我们一定把闫之美找回来!”
这一日,万百顺午睡刚醒,有一个叫年高的小胡子来见报告大爷,我屯崔玉生家来了一位亲戚,说是崔老师的五小姨子,十六七岁的嫩芽,非常漂亮。会不会是八路奸细,要不要抓来审一审?”万百顺点着一支哈德门香烟品味着,漫不经心地说:“没那么多八路吧?看把你们吓得,一个女人审什么!大惊小怪,谎报军情,滚一咦?你说那女孩长得怎么着?”年高蔫声小气地说:“我不敢多夸,那小女子我看了一眼全身都酥麻了,从没有见过那样的艳丽女子……”万百顺提了提精神说你今晚住我这里,明天悄悄带我看一看,看中意,我给你重赏。”
第二天一早,万百顺打点停当:头戴深灰色礼帽,一身蓝呢裤褂,外罩貂皮大氅,脖子上围着银狐围巾。两人骑着两匹枣红大马,踏着薄薄的白雪向二十里铺跑来。在年髙的指引下,悄悄地把马儿拴在后院的柳树下,两人从前门大大方方地进了院子。年髙走在前边喊开了:“崔老师在家吗?”崔玉生正好在家休息,急忙迎了出来,说:“年高弟,难得有空儿来家坐坐,这位是一”年高忙说:“这位是从省上教导厅来的白主任,专门到各处巡査各县学校的教学情况,同时对成绩优异的老师表示慰问。”万百顺也点头哈腰,显示出斯文之相,伸手与崔老师紧紧握手崔老师辛苦,特来看看,给您添麻烦啦。”崔老师受宠若惊,赶紧把客人往屋里让,髙声向屋里老婆喊:“润英,客人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话音刚落,润英就从房门里闪了出来,笑容可掬地说年髙大哥,这位贵客请进。路途遥远,一路劳顿,快快进屋。”万百顺抬头一看,崔玉生的女人长得苗条身材,细腻粉白的皮肤,细眉大眼,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与闫之美不相上下。万百顺已经欢喜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