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闻言,眼眸瞪大,惊道:“你说念情失踪了?”
慕容清风回道:“念情曾说只要南宫景轩有个三长两短,他会让尹夫人一辈子见不到他,如今看来,他是只身一人消失在人海之中。”
君离跟着叹道:“念情定是因着宫变的事心有内疚,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百里无双意之双手环胸,众人一番言论之中,他冷着眼眸冷声说道:“我们西华山拍到底怎么了?几个月前还好好的,现在,死的死,走的走,竟是只剩下我们五人了么?”
“念可呢?”田秋香转了转身子,朝念尘问道。
此一问,似乎刺痛了念尘心中的某根神经,他咬着牙,没有回答田秋香的话,只是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田秋香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一颗心又揪紧起来,她转眸问道慕容清风:“哥,念可在哪里?”
“哎,”慕容清风叹道:“之前,为了帮助你逃出漠西,念可易容成了你的模样,不想却被百里寻知晓了,他对念可施了鞭刑,将浑身带血的她抛进了沙漠之中,念尘事后意之四处寻她,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她的踪影。”
“你说什么?!”
这样的事实对于田秋香来讲无疑是晴天霹雳,念可的遭遇怎会这般凄惨?最重要的是,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一想起念可那种为情而执着的神情,她的心便疼痛得撕裂开来。她为了自己的自由,害了念可,她竟是还的她尸骨无存。
田秋香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双脚陡然无力,就这般瘫倒在了地上,她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之中,无声的泪水滑落脸庞。
从今以后,除了寻找回家的路以外,她还有一项任务,便是寻找念可,她相信,念可一定还活着,而她,一定要将她找到。这是她欠念可的!
因为暂时不能回西华山,是以,一行人便去了燕北,念逸等人本就是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燕北皇宫于他们来讲不过是一个黄金的牢笼而已,而田秋香这一现代人,更是崇尚自由的生活。为着众人的考虑,轩辕琛的皇城之郊找到一处僻静的山谷,取名为忘忧谷,将众人安置在了那里,而他自己因着刚刚登机为帝,有许多国事需要处理,闲暇之余,便会去忘忧谷看望师弟与师妹。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可是对于田秋香来说,似乎一点用都没有,时间越长,她对南宫景轩的思念却是越浓,终日烧着回忆去暖,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脸颊之上残留的总是那冰凉的泪水。
念逸等人总是想着方的让她快乐,因为不想让师兄们担心,她在他们面前常常是强颜欢笑,却在转过身时落下了黯然的泪水。
两个月以后,田秋香开始转移了注意力,她将自己麻痹在了学习武功之上,她终是奋发地练习武功,在几位师兄的教导下,她的武功有了质的飞跃,且她那一身遒劲的内力更是让她运用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时间过得很快,夏天过去了,秋天到来了,蝉鸣之后又进入了冬天,燕北的冬天与岭南不同,燕北的冬天极为寒冷,田秋香本想在冬天出发去西华山,然,却被众人拦阻了,如此一等,便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了。
过去的半年内,九州大陆发生了许多变化,岭南政权更迭,改国号为金鳞,龙氏掌权,尊龙承煜为尚武帝,其母龙轻尘为孝成皇太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减免赋税,金鳞一派繁荣昌盛。与此同时,漠西争权发生突变,原皇帝忽然暴毙,起子孙后代皆死于非命,大祭司百里寻上承天命暨皇帝位,尊为开元之帝。
春日里,忘忧谷中的鲜花开满了枝头,嫩绿的新芽蓬勃而出,处处透露着生机。
这一日,慕容清风那震天的吼声从谷中一处厢房内传了出来。
“香儿失踪了!”
一阵狮吼声之后,念尘,念凡皆朝田秋香的厢房奔去,当他们看到那空荡荡的收拾得一干二净的房间时,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个死丫头,一定是去西华山找师父了,都说让我们陪着她一起去了,她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独自去岭南呢?”慕容清风急得跳脚,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这半年来,因为南宫景轩的事,她终日跟个游魂似的,每天都在他面前强做笑脸,让他这个当哥的觉得非常的失败,因为他连让自己的妹妹快乐的能力都没有。
如今,他更是将她弄丢了,此去路途迢迢,万一遇见个什么事,他怎么向他早逝的娘亲交待?
“念逸,念尘,我们几人分头去找,无比要确保香儿的安全”念凡就爱你状朝二位师弟下起了命令,二人的点头之后便出了房间收拾行囊去了。
早春的天气有一些凉,微微有些薄露,田秋香有些茫然地走在燕北去往岭南的官道之上,这一路行来,她全然没有看风景的心情,心里只想着见到南华真人时自己应该说什么,还有,她想去湖心岛看看景轩,半年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她之所以无声地消失在忘忧谷中,就是不想再拖累师兄了,寻找回家的路是她自己的事,她没有必要让这么多人为她受累。她当然知道师兄们会来找她,所以,一路上,她都采取迂回战术,进了又退,退了再进,是以,直到现在,念逸等人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
到达西华山的时候已是春分时节,当田秋香立在西华山牌坊之下时只觉恍如隔世。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牌坊时,她曾豪迈的说她要离开了,却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南宫景轩,那个腹黑深情的男子。
抬眸望着高高的牌坊,那上面雕刻着三个大字,遒劲有力。
田秋香垂了眼眸径自朝内行去。
南华真人果真道行比较高深,他许是知道她要去找他一般,竟是侯在了入山的途中。
“念香,你是来找为师的么?”低醇的嗓音忽然响起,让那本是垂着眼眸走路的田秋香不禁惊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