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轩,你不是说过要带我游遍五湖四海,看遍万里河山,赏风景如画么?”
“南宫景轩,你快醒来吧,这里的桃花似乎又要开了,漫天的红色的花瓣,多美..”
“南宫景轩,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
“南宫景轩..”
尹致予立在桃花林边,看着那喋喋不休凄然啜泣的女子,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身体的嬴弱让他无法直立,仅能扶住桃花枝干来支撑身体的重量,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树皮之中,暗红的血渍缓缓朝树枝流淌而下。
田秋香匍匐在南宫景轩冰凉的身体之上,哭到了昏天黑地,她不止一次地用心去聆听他的心跳,可是那胸口处却仍旧平静无波。
他断气了,没呼吸了,可她怎么总是觉得他仍旧活着呢?
夜色迷雾中,女子的哭声一直徘徊..
良久,田秋香转了转身子,赤手刨起身边的黄土来,一面刨土一面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捧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花朵也是为你而艳;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南宫景轩..谢谢你能爱我..”
桃花林里的黄土土质坚硬,田秋香的指甲早被挖得血迹斑斑,立在一旁的尹致予很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现在的她需要发泄,因为她的心太痛太痛了,如果不让她转移疼痛,她可能会痛死,会发疯的。
土一点一点的被挖掉,当桃花树下形成一个大坑时早已月上中宵。
田秋香将南宫景轩放了进去,捧了一把带血的泥土,轻轻地洒在了南宫景轩的身上,纯白衣衫之上的血渍早已凝固,体温早已冰凉。凝望着那俊美的容颜,风中似乎扬起了一首久违的歌曲。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
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
由不得我拒绝
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
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
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
木兰香遮不住伤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南宫景轩..你为什么要这般狠心地写上离别?为什么?”一想到那首让人肝肠寸断的歌,田秋香再度扑入了南宫景轩的怀中,双臂摇晃着她,向他诉说衷肠。
“南宫景轩..”
黄色的土屑在夜风中飞扬,将那曾经俊美非凡,有着一双深邃凤眸的男子渐渐掩埋。
当小小的土坑变作小小的土包时,田秋香坐在地上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之中静静地垂泪。
尹致予一直侯在身边没有前进一步。
然,身旁忽而传来的乍乍风声让尹致予的俊眉微微一凝,他转身喝问道:“是谁?”
一声喝问后,林间吹起了狂烈的疾风。尹致予心中只道不好,旋即去到田秋香的身边对她说道:“香儿,有异动,我们还是离开得好。”
田秋香仍旧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对尹致予的话语置若罔闻。
离开?她还能去哪里?南宫景轩在这里,她要永远地留在这里,她要一直陪着他,看花开花落。
尹致予俊眉拧了拧,劝慰道:“香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做这样!”
话语落下,田秋香忽然间抬起头反驳道:“没有,他没有死,你不要咒他!”
尹致予见她已经疯魔,不想与她多言,只俯身用手去提她的肩膀,可是,嬴弱不堪的他此时哪是田秋香的对手,田秋香一个推攘,尹致予竟是抗不住地朝后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稳住身形后方觉胸口处传来裂痛,许是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
“这里有危险,我们快走!”尹致予不顾身体的伤口再度上前想要拉扯田秋香。
可是这一次,他还未触及到田秋香时,却听夜风中传来一阵男子低沉的嗓音。
“危险?怎么会有危险呢?我可是专程来接我的新娘的。”
如鬼魅般的声音在上空回旋起来。
田秋香一个惊醒抬眸四处寻望了一番,她狐疑道:“百里寻?”
“呵呵..许久不见了,我可是想念得紧啊,不想夫人竟然还记得为夫..”
回旋之后再度炸开,听得田秋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猛然蹦起朝着空中唾了一口:“呸!老不要脸的!”
尹致予没有见过百里寻,但是他的名号却是有所耳闻,他已经娶了三十七个女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染指香儿?
焦急之下,尹致予奔至了田秋香的跟前儿,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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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中,忽而飘出了许多白色的花絮,漫天飞舞中,田秋香看见一抹飘逸的身影款款而落,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绸衣,银灰色的长发飘荡在后,看着有些放浪不羁。倘若他的年龄能够年轻个数十岁,当然能算得上英俊倜傥,然,他毕竟已年近半百,如此这般的年龄还依旧耍帅,就由不得让人恶寒一番了。
这个耍帅装酷的人不是那死老鬼百里寻又是谁呢?
田秋香看向他的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
百里寻立定之后,唇角扬起一抹笑,他对尹致予说道:“尹公子,你的娘亲找你找得很辛苦,你现在就回吧。”
尹致予拦在田秋香的前面皱眉道:“百里寻,你要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将香儿带走!”
言毕,眼眸微转,腾蛇那只畜生又跑到哪里去了?
百里寻闻言上前一步,他的这个动作让机警的尹致予脚步动了一下,将田秋香护了个滴水不漏。
“尹公子,你的身体还未恢复完全,你这是想要跟我打斗么?”百里寻挑了眉,眸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将香儿带走,她是我师兄的妻子,断不能再嫁给你!”
百里寻闻言,扬首笑了,他哼道:“我不跟你这个晚辈多费唇舌,我当然也不会杀了你,不然,我如何向你的娘亲交代?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等那只神兽,可惜啊,它已经被我引开了,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