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皇兄去了船尾,她与碧绿二人留在了亭内,可是,没过多久,忽而之间闪出两个黑衣人,将她与碧绿瞬间敲晕了,当她醒来时,发现是三皇兄救醒了她,而媃儿姐姐竟是一脸菜色唇瓣苍白地躺在亭中的卧榻之上。到底除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袭击她们?
尹致予俊眉微蹙,问道:“景轩在哪里?”
平安眸中的泪光收了些许,她眼眸一瞪,看向尹致予怀中的田秋香,焦急地问道:“三皇嫂也受伤了么?三皇兄在亭内为媃儿姐姐驱毒。”
尹致予他微微一点头,解开田秋香的穴道后说道:“靖王妃也瘦了一剑,也中毒了。”说完之后,抱着田秋香朝亭内行去。
然而,当他刚刚迈出步伐时,却挺一阵清清冷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放我下来!”
田秋香清楚地知道尹致予这是要将她抱去亭内让南宫景轩解毒,南宫景轩能解的毒她自己也能解,那她又为什么要让南宫景轩来为她解毒呢?这是对她作为医者的一种侮辱!
尹致予沉了沉脸,说道:“靖王妃许是不知,景轩医术精绝,你现在中了毒,应该让他为你解解毒。”
田秋香见尹致予不肯放她下来,她用尽力气挣扎起来,这时,碧绿刚巧奔了过来,当她看见小姐渐渐发黑的唇瓣时,眼泪遗落哭了出来:“小姐,您怎么受伤了?”
田秋香在听见碧绿的话后更是奋力地挣扎起来:“碧绿,快点来扶我!”
碧绿点了点头,也不理尹致予,只双手搀扶着田秋香,帮她用起力来。
尹致予见田秋香死命挣扎,他也不好再禁锢,一来是因着身份有别,二来,如果挣扎得太厉害,他担心她的伤口会扩大,从而,毒素也会蔓延得更快。
由于尹致予松了手,田秋香终是挣开他的怀抱站立起身,站起身后,她直接朝碧绿吩咐道:“碧绿,上小舟,我们回府!”
碧绿眸中的泪水瞬时收敛了一些,她支吾道:“现在回府?那您的伤······”
碧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平安劫了过去,她上前拦住田秋香的去路,焦急道:“三皇嫂,致予说您中了毒,我三皇兄的医术很好的,让他先为您驱毒吧!”她今夜真是发现了太多让她惊奇的事了,原不知,三皇兄竟然也是会医术的。还有三皇嫂,她怎么能倔强成这样呢?即便知道了三皇兄喜欢的人乃是媃儿姐姐,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啊!
田秋香脸色已渐苍白,为了忍住疼痛,额头之上已经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面如霜冻,朝平安冷冷说道:“平安公主,请您让开!”
平安被田秋香语气的寒凉吓得缩了缩脖子,小脚情不自禁地让开了路来。
碧绿见平安公主让开了路,她扶住田秋香的胳膊准备将她扶上小舟。
然而,当她二人的脚刚想跨上小舟时,风中一阵劲风疾驰而来,晃眼间,一抹白影落在了田秋香的跟前。
“先将这个丹药吃下吧。”人影刚刚而至,南宫景轩低沉的话语便随之而来。
南宫景轩看着身前的女子,柔和月色之下,她依旧翩然如仙,曾经姣好如月的面容之上已然蒙上了一层淡淡地黑影,想必那毒已经渗入了血液之中了。通过这两日的接触,让他知道,田秋香乃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她有她的骄傲,而他,在新婚当日便这段了她骄傲的羽翼,所以她恨他,她一直不待见他。她常常无视他,不给他面子,不把他当做王爷,这些身份上的事他都不在乎,可是,他却不能不在乎她的性命。
田秋香垂眸凝望着南宫景轩手中的金色丹药,那丹药圆润如珠,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显得灼亮而晶莹。
她知道,那是一颗护身丹药,可以组织毒素的蔓延,可以养精蓄锐,可以让她少受些疼痛的折磨。
那丹药有很多种功效,可是,那些都是她不需要的!
南宫景轩给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要!
田秋香缓缓抬起了手,南宫景轩因着她的抬手而眼眸微亮,可是,下一刻钟,他的凤眸却是黯淡到了极致。因为,田秋香并没有接下他的丹药,二十手一挥,将那丹药扔进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叮咚——”丹药没入湖水后,竟是发出了脆响之声,在这些许喧闹而繁杂的夜里。
田秋香些微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启,她清冷的声音隔着湖水缓缓而来来:“王爷的丹药,妾身受之不起!”
话落音绝,田秋香与碧绿已然上了小舟,只留给画舫上的人一抹清雅的素色身影,还有那反复吟唱的清冷孤绝的话语。
“你······”南宫景轩完全不敢相信田秋香竟是将他手中的丹药给扔进了湖中。这个该死的女人知不知道这颗丹药可是他的珍藏?她当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看着她倔强而去的背影,南宫景轩垂于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凤眸中思绪飞散,恍惚间,女子盘起的长发瞬时飞舞起来,仅这一瞬间的感觉便让他惊觉,原来他方才在湖边错看的背影竟然田秋香的。
他竟然将她看成了念香!他是疯了么?
凤眸微微睁大,南宫景轩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湖面上吹来的风鼓起他白色的长袍,他凝望须臾,陡然间,眼眸澄亮,愤恨般地转身朝亭内行去。
尹致予凝望着田秋香的背影,她那挺拔的脊背似寒雪中绽放枝头的红梅,冷傲而清绝。
“致予,我今天当真不该邀三皇嫂一同游湖啊!”凝望间,平安愧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尹致予收回视线,他俊眸一垂,转身朝平安说道:“后悔已无用,别太放在心上了。”
平安听见尹致予淡淡的声音后,她环保住尹致予的腰身,将脸儿靠在他的怀中,嘟嚷道:“我是不是太爱闯祸了?你会不会因此而不喜欢我呢?”
尹致予闻言,俊美的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纱,他这一生,自从出生起,便被别人画好了人生轨道,他有得选择么?他有这个权利么?被规定好人生的他还能拥有一颗平常心么?还可以喜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