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让她们等着,帮我梳妆。”田秋香被老妈子扶着下得床来往梳妆台去,前来向她请安跪拜为何不见?
“是。”老妈子笑着提醒道:“娘娘,您现在贵为皇后,要自称本宫,叫老奴婢要叫老嬷嬷,这样在众妃嫔和宫人面前才有威信。”
田秋香睡眼朦胧地看了老妈子一眼,点头道:“嗯,老嬷嬷。”有什么区别吗?称呼而已!
老妈子高兴地将田秋香扶到梳妆台前坐下,好似自己教出了一个状元,开始伺候田秋香洗漱:“皇家的规矩十分复杂,皇后身为中宫之首必要以身作则,这样才能让后宫都有规有矩,不可逾越放肆,等用过午膳老奴便让宫里的礼仪嬷嬷来给皇后讲解一些规矩,以助皇后立威!”
“你不是伺候我母后的吗?就由你教我!”田秋香道。
老妈子笑道:“国与国之间的礼仪规矩有许些不同之处,且老奴有二十多年未在皇宫待过,早就忘了,还是让礼仪嬷嬷给皇后讲吧!”
田秋香不作声,随你吧,反正也是走走场面,她会没威信?不用学什么破规矩也量后宫那些女人不敢来惹她。
这样想着,她勾嘴一笑,抬头看向铜镜,见老妈子已经帮她梳好发髻,高耸而复杂,看着都眼晕,发髻上也插满了珠钗玉簪步摇,都快将她的头压进脖子里了。
她赶紧道阻道:“头都要断了快取下来,就戴这两只钗就够了!”指着东方睿送的那两只发钗。
“这怎么成?就戴这两只太朴素了,您现在可是彩云国最高贵的女人,穿金戴银是最平常不过的,娘娘,您就慢慢习惯吧。”
“我不习惯,头顶着这么重要是摔了怎么办?”她现在可是孕妇。
“不会的,有老奴和这么多宫人扶着伺候着,怎么会让娘娘摔了呢?”老妈子笑着劝慰:“而且这些发饰与那两件一样都是皇上亲自命人依娘娘的喜好打造的,都是皇上的心意,这么多心意戴起来娘娘才幸福不是?”
幸福?不戴才叫幸福!
田秋香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视上那些有身份的女人身边总是有人扶着了,顶着这么十几斤,不扶着能走得动路吗?
这真是要她的命不是?
但一国皇后也确实要穿着华贵,否则丢的可是东方睿的人!
想到东方睿,她问老妈子:“东方睿呢?”
“娘娘,可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讳,得称万岁爷或者皇上!”老妈子吓得手一抖,赶紧更正道。
田秋香心头不悦,这破地方规矩真是多,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就算是皇帝也有名字吧?
“皇上在御书房与彩云国皇帝和楼兰太子商议事情!”见田秋香不高兴了,老妈子赶紧回道。
田秋香再问:“小浩轩和小颖欣呢?”自己孩子的的名字总可以喊了吧?
老妈子正准备提醒田秋香,得喊小浩轩和小颖欣的大名,否则会让人笑话,但看田秋香一直黑着脸,她不敢再说,只得答道:“在书院上学。”
田秋香点点头:“午膳他们回来吃吗?”
因为还没有举行封后大殿,田秋香现在住在东方睿的寝宫——朝露宫。
“皇上吩咐过了,无论再忙都会和太子殿下一起陪娘娘用膳!”
田秋香这才展眉露出一丝笑容来,穿戴好后,被宫女和老妈子扶着起身,头一歪差点就摔了下去,田秋香扶住头叫苦不堪。
“没事没事,刚开始不习惯,慢慢习惯,慢慢就会好的,来,娘娘,老奴扶着你慢慢走!”老妈子和蔼笑道,和宫女一起扶着田秋香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从内殿走到外殿不过十几步的路,田秋香觉得走了好久,心中叫苦不堪,老妈子还在身边一直说什么,保持笑容,抬头挺胸,步子要碎,不能将鞋子露出来。
靠,真正的行不露趾笑不露齿,她一个现代人,不拘小节的豪放性子让她扮淑女,还让不让她活了?
但老妈子一脸认真苦口婆心的,她也不好驳了老妈子的脸不是?
只好忍着心中的不爽,依着老妈子所说地踩着碎步走到了外殿的主座上坐下。
“让她们进来吧!”请了安赶紧走,她好卸了头上这大石头。
老妈子点头弯身答是,然后让宫人传众妃嫔进来。
没过片刻,一阵铃铛珠佩的脆响传来,各种香味混合飘进来,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踩着碎步,端庄华贵地进了殿。
田秋香正端着茶在喝看也没看众人,只是嗅着这闷人的香味,眉头微蹙。
十几道视线却齐齐落在了田秋香身上,只见她发髻高耸,满头华贵发饰包围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端得是高傲华贵,得体大气,身着淡紫色皇后宫装,衣袖和领口都是上等锦绣绣成的木兰花,脱俗贵气,干净清爽,让人见之心头舒适,脚下踩了一双银面绣花宫鞋,也出自宫中一级绣娘之手!
她坐在那里,低头喝茶,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看不到眼里的情绪,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众人的眼视由惊讶到黯淡再到妒忌,无论她们如何精心打扮在田秋香面前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令她们不由得低下头去。
“看够了吗?”田秋香没有抬头却能明显感觉到面前众女人审视的目光,心头十分不爽。
她优雅地放下茶杯,轻轻抬起像羽翼般的睫毛,淡淡的目光扫了过去。
平静的目光却将众人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跪了一地:“嫔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田秋香一一扫过众人,只见当头跪着两妃,鳕妃心兰,身着湖蓝色百褶锦锻裙,发髻云峨,身材袅婀,尽显脱俗贵气。
玉妃梁红玉,身着珊瑚红云绸细水裙,外罩白色薄烟云衫,珊瑚红的娇丽被白色烟云遮挡了不少,却仍旧宣示着她的张扬傲气。
两人身后跪着五嫔七贵人,田秋香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却见她们同样穿得像个孔雀,要多张扬有多张扬,全身上下充满了挑衅。
一人挑衅已然让田秋香不爽,更何况是这么多人的挑衅,这哪是来请安的,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吧?
田秋香眉头挑起一抹轻笑,收回视线,看向已然快到午时的天空。
秋天干爽,劲风徐徐,吹动着殿外的树枝哗哗地响。
田秋香语气平静道:“各位真美,可把本宫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