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很开心,没心没肺,亦狂得让人不敢靠近,但我总觉得你大笑过后的失落与悲伤,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可是凭我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捕捉到了,皇甫阡陌,其实你与东方睿一样,都在伪装。”
“不错,继续!”皇甫阡陌听得十分满意。
田秋香无奈一笑,继续道:“但你的演技似乎比东方睿更高了几分,只要我一走到东方睿身边,我便能感受到他的寂寞与遗世独立的忧伤,而你只是不经意的时候散发出一种凄凉来,却是稍不留意便再也寻不到,所以皇甫阡陌,你比西门墨染尹天照皇甫星辰更危险。”
……
“没了吗?”皇甫阡陌问。
田秋香摇头。
皇甫阡陌笑得极其魅惑:“现在轮到我说了吧?”
“你说。”田秋香搂着被子侧了个身。
“你说得很对,我和东方睿一样都在伪装,但这是生在皇室必须懂得的生存方式,皇室黑暗,为了权利欲望不择手段,勾心斗角,如果不将自己的心思隐藏,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会连累了身边的人。
我是比东方睿演技高,我一直觉得东方睿是个蠢蛋,总是把在意的东西摆在世人眼前,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弱点。但有一点我比不上他,他有能力,能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和物,比喻琉璃国的江山,比喻你。
而我不一样,我也有很在意的人和物,比喻我母妃,我皇兄,心妍,彩云国的江山,但表面上我从未对他们过分的上心,因为我知道,只要让别人知道了我的喜恶,那些我喜欢的人便会处于危险之中,我不能让他们冒险……可是,母妃还是因为我死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掩饰得那般好,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瞒得住所有人,唯独瞒不了他,却没想到伤我最深的是我最在意的人。”
皇甫阡陌眸子沉痛。
田秋香望着他,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皇甫阡陌的悲痛,这般不加掩饰,这般令人心伤、亦可恨。
纵然早就猜到,田秋香还是有些难过:“所以,你越是在意的,你越隐藏得深,因为你是在保护他们,而你不在意的,你便摆在世人眼前,把所有人忌恨都招集在她身上,让人鱼肉!”
“不尽然是这样。”皇甫阡陌面露急色:“初遇你时,你救了我,但过于狂妄傲气,让我男人的尊严很受打击,所以我想戏弄你,正巧遇上东方城为难你,我便存着为你解围报你恩情加戏弄你的心思靠近你,后来,你名声大振,炙手可热,出于对彩云国和皇兄的考虑,我想让你去彩云国。
可是那次在市集,你与东方睿抢那小屁孩的场面让我深受触动,你也许不知道你有多么耀眼,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骄傲,高贵,魅力足以令天下男人为之倾心……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我对你动了心。
所以带你去彩云国那一次,我不愿强迫你做任何事,皇兄让我先得到你再得到你的种粮方法,我与他吵翻了,那是唯一一次因为女人与他吵架,还是一个奇丑无比难以入眼的女人。”
田秋香微愣,直直看着皇甫阡陌。
“我的心不再平静,我无法像以前一样将在意的人埋藏在心底,我怕你被别人夺去,我时刻都在向天下人强调,你是我皇甫阡陌的女人,让那些对你有心思的男人知难而退,可是,好像大家都不怕我,无论是对你有心的,有所图的仍旧在向你靠近,那时候我突然有种无力感,原来我护不住你!”
皇甫阡陌叹了口气:“知道你喜欢吃小食,我特意用酸辣粉来引诱你,知道你好奇心特别强,必会问我学做酸辣粉的方法,我当时换你的条件是,如果有一天我向你表白,你不能拒绝我,所以秋香,现在你不能拒绝我。”
田秋香蹙眉,原来一切都是皇甫阡陌下的套,还好她没学到做酸辣粉,而且……她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可是今天你已经将这个条件用掉了,我还是可以拒绝的。”
皇甫阡陌十分无奈,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早点向你表明心意,你会爱上我吗?”
田秋香想也没想地摇头:“不会,我是个很难动心的人。”
“那你为东方睿动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皇甫阡陌十分好奇:“论长相,论武功,论才学,我与他不相上下。”
“你换位思考,你若是女人,被一个心系万民肩负天下宏图大志的男人一心一意地喜欢,宠爱,不要命地保护,到最后竟愿舍弃一切与你去过粗菜淡饭枯燥乏味的日子,你会不动心吗?
你是与他不相上下,但你话语轻挑,自由散漫,性子狂野,如果找你谈恋爱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嫁人,我不会选你,你让我很不安心。”
皇甫阡陌沉思了半响,大笑起来:“哈哈哈……多少女人想得到我的青睐我都看不上,那些都是我的优点,在你眼中却成了缺点,田秋香确与一般女人眼光有异!”
“那是自然。”我活了两世,来自现代,看人的眼光自然与古人有些偏差,想到什么,田秋香问:“你真的不喜欢心妍了?”
皇甫阡陌眸子微沉:“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田秋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在我十岁的时候,父皇请了一位和尚进宫讲禅,曾为母妃算过命,说母妃在中年会死于非命,当时心妍初次进宫,和尚说心妍是天命所归的一国之母,当时我们并没在意,以为和尚胡说,随着时间淡去,我们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没想到母妃中年果真被刺杀而死,我便开始信了,那时皇兄是太子,便是一国之君,如果和尚对母妃之言成真,那么心妍的命数也是真的,她是一国之母,我不能再娶她。”
“只是巧合罢了,你不必太过在意。”这和尚是天神下凡吧?这么厉害?
“我也希望是巧合,那时候我消失过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沉痛在母妃死去的悲痛中不愿出现,其实我是去找那名和尚去了。”皇甫阡陌苦笑道。
田秋香急问:“找到了吗?”
“没有。”
田秋香一阵失落,她也想让和尚给她算命呢,看她能不能在古代生活一辈子,东方睿对她越好,她越不安心,害怕哪天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