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眸看向田秋香,脸上露出喜色:“姑娘,原来是你?”
田秋香握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古琴,说道:“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自怀中拿出了念尘的画像平展在书桌之上,琴韵在见到那画像上的人时,身躯微微一僵,问道:“姑娘,此人是谁?”
“他是你的心上人,你知道么?你追逐的他的脚步整整七年之久,这么久这么至深的情,你怎么就忘了呢?”
犹记得在西华山后山之中,那一池温泉水里,念可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一番话,她为了救念尘,宁愿那个身中寒毒的人是她自己,如此情深似海却又为何转头就忘?有些东西不是应该刻在心底永世都不会忘记的么?
念可看着那画中的男子,只觉他的眼眸冷若冰霜,清俊的脸庞也如霜雪一般,她怎么喜欢这么冷清的男子呢?
“姑娘,我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再说了,看这幅画像,这名男子当是冷心冷情之人,我定然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子的。”虽然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但是她心里知道,她喜欢的男子是那种温暖如春风的男子,太过于冷漠的男子她是不会喜欢的。
田秋香听了这话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她斜睨看向念可,她不喜欢冷心冷情的男子?那她为何一直追逐念尘的脚步,临摹他的轮廓?难道说,她的潜意识里因为这场没有缘分的爱恋而心累了么?所以,她才会选择去遗忘?
念可的一席话让田秋香陷入了神思之中,记得在漠西的时候,念尘对念可仍旧冷语相向,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都没有
喜欢上念可,而今自己这一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念尘不爱念可,那么她又何必再让念可陷入痛苦之中,有些时候,遗忘不是最好的治伤良药么?
想到这一层,田秋香忽而将念尘的画像一把抓起,直接蹂躏成团,她对念可说道:“念可,你这话说得也对,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七年来,他一直对你冷漠如冰,你把他忘了也是对的。”微顿,田秋香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不能忘记,那就是,你并不是青楼的女子,你有自己的人身权力,你可以放手去追逐属于你自己的那一份爱,你明白么?”
琴韵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你错了,我没有人身自由的权力,我从坠入青楼的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上便标有了这样的记号,一辈子都不能清除了。”
“哈,入了青楼又怎样?青楼的女子就会比别人矮一等么?再说了,你的身子清清白白,又怎会被标上记号呢?”
琴韵看着高奏凯歌的田秋香,只是垂眸沉默不语。不过,她却是从田秋香的手中拿过那张被蹂躏成团的画像,说道:“我看姑娘你的作画水平真的很好,画这幅画也废了你很多心神,要不我便留在身边吧。”
田秋香见状,眨了眨眼睛,看来,要将封建社会的女子进行彻底的改造会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过,为了念可的幸福着想,她决定将这个目标定位自己人生的第二个目标。
接下来的时间,田秋香又与琴韵聊了一些关于西华山的话题,下午时蓝风便找来说东方泽霄回府了,田秋香临走时对琴韵说道:“我有空再来跟你聊天。”
琴韵微微点了点头,田秋香便径自离去了。
金麟西华山,东方泽霄按照久远记忆中的道路寻到了第三份宝藏图,待他拿到这幅宝藏图时,所有三分地图便已集齐,回到胤东之后便将地图合在一起,如此就能知道宝藏所在了。
当年,龙笑语从龙承轩那里拿到都地图时并未多看,只是想着方法将地图掩藏好,不让贼人能够得到,是以,龙笑语与啸天都不清楚地图之中龙脉宝藏所在位置,倘若当初清清楚楚地看了,也不至于如此辛劳。
东方泽霖找到地图后便准备撤离西华山返回胤东,然而,却在离开西华山之时,见到了一个本不该见到的人——南华真人。
那时,东方泽霖正穿梭于密林之中,他的身后紧跟着清宏。
当南华真人着一袭蓝袍手持拂尘骑着仙鹤缓缓落于密林中时,东方泽霖前进的步伐随之僵住了些许,他看着那停落之后又起步飞离而去的仙鹤时着实有些征愣,然,征愣也仅是须臾,随后便问道:“请问仙师何故拦住在下的去路?”
南华真人手中拂尘一甩,搭在了左手臂之上,他莲步轻移,转眸便到得了东方泽霖的跟前儿,他唇瓣一扬,说道:“莫非东方施主不认识贫道了么?”
东方泽霖漆黑的墨瞳中看不出太多的额情绪,只听他有礼般地回道:“恕在下浅薄,并不知仙师是谁,还请仙师恕在下不知之罪。”
南华真人笑了笑,说道:“贫道只是这西华山中一无名的道士而已,又岂敢治胤东太子的罪?”
东方泽霖闻言,眼眸微垂,心中似有一些愧疚,但却仍旧没有表露出来:“仙师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太子也仅仅是一个名分而已,不知仙师今日找在下有何事?”
南华真人唇边敛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它递至东方泽霖的跟前儿,说道:“贫道也没有说刻意拦住东方施主的去路,只是今日见到施主乃上天赐予的福分,这里是贫道送给东方施主的见面礼,还请施主笑纳。”
东方泽霖看着那个白瓷小瓶,问道:“请问这是何物?”
“一粒大还丹。”南华真人清清淡淡地说完此话后,将笑瓷瓶放到东方泽霖的手中,方才送他来此仙鹤便又出现在了密林之中,南华真人飞身直上仙鹤的背部,拂尘一掀便离开了密林之中。
东方泽霖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瓷瓶,眸中凝着一抹让人难以读懂的情愫,他那看似冷静的面容之下其实已经波涛骇浪了。
大还丹?他为何给自己这个东西?莫非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这个大还丹真的有用么?
“主子,方才那人是谁啊?”清宏见自家主子意之低垂眼眸看着手中的白瓷小药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他终究还是问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