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这个敌手本身的状态不太好,已经有体力不济的现象,攻击力和命中率也随之明显的下降中。有好几次,穆亚都自认避无可避,恐怕得挨上一记重拳,大笨熊却自己打偏目标,白费力气挥了个空,脚下踉跄,白给穆亚闪躲和反击的空隙。
「滑溜的小猴子!」
大笨熊扯开嗓门愤怒地吼,无奈声音比较大并不能带给他胜利的契机,他双掌交扣往下狠砸,却又一次发现自己砸歪了位置。
整整五公分的差距!
倘若对手换成一个阶级与他齐平的人,因为这项失误导致肢体临时无法协调,将为他带来致命的杀机。幸好,他虽然被无形的力量困在有限的空间里,与他搏生死的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让他侥幸逃过三、五次会被一举定胜败的重创。
大笨熊一面咒骂自己每况愈下的战斗状态,一面庆幸自己的运气。
战斗持续着。
穆亚就没有大笨熊那样胡思乱想的好闲情,他认为表现失常只会导致敌手越发狂躁,肾上腺素不断分泌,进而存在某些方面超水准发挥的可能性。届时,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应付目测至少高他两阶敌人的疯狂。
尽管学院老师总是再三告诫:「一个理智的敌人,永远比疯狂的敌人难缠。如果你觉得一场战斗胜率不高的话,不妨尝试激怒敌人,令他丧失平常心。」──附加前提是,双方力量阶级差距不可大于一,否则的话……
「如果是生死对决,这位同学可以开始考虑他的后事了。」负责该学科的老师,目光阴冷的环视全场,恫吓般说出如上威胁。
基本上,穆亚还未活够本,他并不想年纪轻轻就思量起自己的身后事。
「别一昧采取守势,好运不会跟你长相伴。」洛特提醒,考量因素却与穆亚无关,而是见营地区战况快接近尾声,怕某个圣骑士多事跑来,坏了他的企图。有鉴于此,他希望穆亚采取主动,以迎合他暗中要动的手脚。
没那么多花花心思,也晓得单凭自己要力量没力量、要技巧没技巧、要经验没经验,根本无法制胜,穆亚听从了「教官」的指令,乖乖改变应对大笨熊的方式。
随即又一个诅咒,悄然无声朝大笨熊罩下。
──狂暴。
「吼!」战斗中素来习惯以攻代守,打起来犹若一头狂兽的大笨熊,心理毫无准备的被这么一刺激,身体内潜在的野兽因子顿时悉数抬头,想撕裂点什么的狂躁欲念取代了理智。而穆亚为他所伤流出鲜血的腥味,则让理智尽丧的大笨熊重新锁定目标。
一双赤红的眼,看得穆亚心惊胆寒。
他用力吸了一大口空气,「我要主动出击!」
几乎是以卵击石的正面对抗──大笨熊握紧他碗口大的拳头往前狂奔,全身肌肉贲起,每跨出一步,地面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穆亚亦不相让,他回想着水系斗气可以刚柔并济的特性,也是扬剑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