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对于这位模范生,斐恩是有好感的。不过他是学生会长,握有权力也背负着相对的责任和义务。
再者,学生会有学生会自己的利益和坚持,即使他大概知道穆亚约他吃饭的理由,也不可能别人说什么他一律答应;但是他不介意给个机会,看看骑士学院有名的模范生,可否讲出一番足以打动他的言论。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推断,话术果然不是模范生的专长。想必若改成学术上的辩论,他就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吧?斐恩会心一笑,决定替他解决这个难题──「听说你约我吃顿饭,是有困难希望藉助学生会的力量?」
此时此刻,这句话不啻于天籁之音。
穆亚精神一振,旁边的菲斯洛却在偷笑。
但是穆亚哪还在乎呢?
「是的,我想打听一个人。只不过他的身分隐藏太深,相信在学院里,也仅仅学生会有这份能耐确认这人的身分。如果你们也办不到……我想,我大概可以放弃了。」说罢,他无奈地笑了笑,这番表现倒也不全然是在作戏。
他是稍微夸张了一点,可说的也是真心话。在清楚菲斯洛的消息来源居然是学生会后,他便这般认定了,毕竟连学院最大势力都无能为力,谁还有本领替他办到?
「谁呢?」
「修罗帮会的幕后老大。」
「嗯,我知道这个人。」稍作思索,斐恩马上给出喜讯。不过他显然没有立刻揭晓答案的意思,反而问道:「我知道你和图姆的关系,这件事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学生会收到的风声更多。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其实不是很意外的问题,穆亚沉默了下,快速组织字句。
「本来……本来我是希望见一见这位幕后老大,藉由他的斡旋来调解我和图姆的紧张关系,让我有机会接近他,才好解开他的心结。那么,学院内满天飞舞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但是现在──」
「你改变主意了?」斐恩依旧是笑着,但那抹笑容里似乎还隐含有鼓励的意思。
「对!」
会唸书不代表就是书呆子,亦或不通世情的小孩子,穆亚虽然偶然有些理想化,用心的话,现实问题一样能够看得很清楚。
他会闹出那些过于理想化的笑话,充其量不过是不愿「醒来」罢了,一旦清醒,他势必得面对自己最厌恶的世间丑恶……不喜欢,明知它们存在是种必然,依旧是不喜欢、不适应,却又必须接受。
因此他心知肚明,欠缺相当吸引力的诱因,他想得到相对应消息的机率就会降低──纵使目前看来,回去调阅相关资料于斐恩不过举手之劳。既然如此,何不如斐恩曾言的那样,缔造一个双赢的局面?
「愿闻其详。」
「我发现学生会的情报网相当发达,对学院决策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不过就明面上所见,学生会的纠察力量仍有所欠缺──不容忽视的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