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官要审狗,四邻八舍的人都感到稀奇,一传十,十传百,全都赶来看热闹。王之涣面对黄狗,大声喝道:“黄狗听着,快把凶犯给我找出来!”不多久,他就查出了凶手。
王之涣为什么要审狗?他是怎样查出凶手的呢?
黄狗没有叫,说明凶手是这家的熟人。通过审狗,可以吸引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这时留下所有的熟人,再看谁的背上有抓痕,谁就是凶手。
藏在水中的银子
唐朝至德年间,有位商人租了一条船送货到外地做生意。当船在长江行驶的时候,这位商人怕身边的银子失窃,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银子藏在货物中间,不料却被船上一位年轻的船夫发现了。当船行了一段路程,停靠在一个码头休息时,商人们都上岸买东西去了,那年轻的船夫,便趁人不在,将银子偷出来,又将货物按原样放好。
第二天,船到了目的地。那商人卸货时,发现银子不见了,便在船上翻了几遍,也没找到银子。商人便拉着船夫告到县府。县府派人重新对小船进行搜查,也没找到银子。船夫反说商人诬告陷害,要求县府治商人的诬告罪。
案子上告到州刺使那里,刺使阎济美便问商人:“小船前一天停靠在什么地方?”商人说出了停泊的码头。阎济美便令差役立即赶到前一天小船停靠的码头,到水中打捞,结果果然捞到一只小箱子,里面全是银子。
经审问,才知道那年轻的船夫经常偷客户的银子。阎济美凭什么断定银子在小船前一天停泊处的水里呢?
刺使认为:船夫要盗窃银子,必然是趁船停泊休息,大家都上岸去买东西的时候;既然船上没有,那么银子就只能藏水中。船夫是想等待检查过后,再偷偷返回去取赃物。
一瓮马蹄金
唐德宗元年的时候,凤翔有一个叫宋仁的农民,在田里耕地时,挖出了一个小口大肚子的瓮。他好奇地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竟是满满一瓮子金光灿烂的马蹄金。
“快来看哪,哥哥!”
宋仁的哥哥宋光听见弟弟的喊声,忙跑了过来。当他看见弟弟挖出了一瓮马蹄金时,惊喜得脸上泛起了红光:“太好啦,该咱穷哥俩时来运转了!走,抬回去!”“这可不行。”宋仁拦住了宋光,说道:“这满满一瓮马蹄金不知是谁家祖先留下的,咱们私自留下,那是要犯罪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看咱们应该马上抬到县衙去。”
“抬到县衙去?”宋光看着这迷人的马蹄金,真有点舍不得。他眼珠一转,说道:“还是弟弟说得对,是应该给县令送去,反正外财也改变不了咱这穷酸命。不过,我看应该先去个人给县令禀报一声,县令让咱们怎样处理咱再怎样处理。”
“好,我这就去县衙,哥哥可要看好大瓮啊!”
“放心吧,我一定看好它,你快去快回!”
宋仁快步来到了县衙。县令听说宋家哥俩在地里挖出了一个装着马蹄金的大翁,又是惊奇又是高兴,忙派一个衙役随宋仁去取大瓮。
宋仁领衙役来到地头,只见宋光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地坐在那里看守着大翁。衙役让宋家哥俩用绳子套好,穿根扁担,把大瓮抬到了县衙。
县令打开瓮盖一看,果然是满满一坛子马蹄金,高兴地对宋家兄弟说:“你们拾金不昧很令人敬佩,本官要呈报都督府,重赏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宋家兄弟二人离开县衙后,县令感到这瓮马蹄金实在太贵重,唯恐库吏大意出错,便命人把大瓮暂时抬到了自己的住室。
第二天,县令派人把挖出一瓮马蹄金的事报告了凤翔太守李勉。李勉接到报告,当即派了一个府吏前来验收马蹄金。县令请府吏坐在大堂上,命人从自己的住室里将大瓮抬出来,放在堂上当众开验。谁知,把大瓮打开一看,满座皆惊:瓮里面哪还有什么马蹄金,已经变成了满满一下子土块。府吏顿时心中生疑,铁青着脸问道:
“这里面的马蹄金呢?”
“这……”
“这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土块换走马蹄金,该当何罪?”
“卑职实在是冤枉,昨天那瓮里面明明装的是马蹄金,可不知为什么……”
“简直是一派胡言,如不从实招来,定要报告太守,从重论处。”
县令有口难辩,看着那瓮里的土块,心想,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纵使你有一百张口,还能把土块说成马蹄金?唉,认了吧!想到这里,县令说道:“我招,那马蹄金是被我偷换了。”“哼,果然如此,马蹄金被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府吏鄙夷地盯视着县令。
“藏……藏到了粪堆下面。”
“把粪堆给我扒开!”
府吏一声令下,粪堆被扒开了,可是并没有找到马蹄金。府吏一怒之下,让人把县令绑上押回到府里,交给太守李勉亲自来处理。
这天,李勉把幕宾袁滋招来,征求他对此案的意见,只见袁滋思忖了一会儿,对李勉说道:
“县令要是真想贪赃,就不会把此事上报给您,现在他承认马蹄金被自己藏起来了,可是找不到马蹄金,这简直不合情理,此案一定另有文章。”
李勉本来对这件事也有怀疑,听袁滋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便让袁滋重新审理此案。
袁滋向县令详细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当他听说大瓮是两个农夫抬来的时候,心里顿时想出了一个主意。一经试验,果然证明这瓮马蹄金是被宋光换走了。于是,将宋光抓到公堂,重责了40大板。
原来,宋光见宋仁挖出了一瓮马蹄金,便起了贪心。他借让宋仁报告县令的机会,把马蹄金换成了土块,只在瓮口上留下了几锭。县令看见的就是那上面的几锭。可是,县令让宋家兄弟把大瓮抬到自己的住室后,宋光又趁人不注意把土块上面的那几锭马蹄金也偷走了。
袁滋是怎样知道马蹄金被宋光偷换走的呢?
袁滋让人把大翁里的土块取出来,一数共有二百五十块。他又让人去府库支取了一些金子,找来一个银匠,按土块大小铸成二百五十块金锭,再用秤称其重量。还没称上一半,就已经有三百多斤。按此推算,若全部称完,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袁滋心里明白了:这么重的大瓮两个人怎么能够抬动呢?这瓮里的金子在抬到县衙之前就已经被人偷换了,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两个抬瓮人。于是袁滋先找到了宋仁,听了宋仁的叙述,便知道可能是宋光偷换了马蹄金。把宋光抓来一审,果真如此。
换刀擒凶
唐昭宗年间的一天,一艘从北方来的货船在广州城的海湾靠了岸,年轻的船主带了一个仆人从船上走下来,想游览一下海滨城市的风光。他们来到市区,好奇地东问问,西看看,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所大宅院的门前。这时,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从大院里走出来,差点儿和船主撞个满怀。船主礼貌而谦和地说道:“小姐,没撞着吧?我这里赔礼了!”
当姑娘看见向自己赔礼的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时,脸上泛起了红晕。
姑娘走了,船主还愣愣地站着。突然,他招呼仆人,紧跟姑娘而去。
姑娘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座青砖瓦房前,刚要推门进去,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船主挡住了。
船主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说道:“小生多有冒犯,请问小姐姓名?”
姑娘见是刚才那个险些和自己撞在一起的英俊小伙,便笑笑说道:“我叫翠玲,不知官人找我有何事,请进家门说吧!”
船主一听,高兴万分,忙随姑娘进到院子里。姑娘的父母不在家,院子里很幽静。船主让仆人守在院门口,自己和姑娘交谈起来。客套了几句之后,船主便向翠玲表明了自己的倾慕之情,并约定晚上还来此处幽会。翠玲也被小伙子的潇洒举止迷住了,满口应允。
太阳落山后,多情的姑娘打开院门,盼望着情人早点儿到来。
这时,姑娘看见有人朝这里走来,便高兴地迎了上去。可是来人并不是船主,而是一个盗贼。盗贼以为自己被人发现,姑娘是来捉自己的,便挥刀砍去,将姑娘砍倒在地,然后扔下屠刀仓皇逃走。
事有凑巧,盗贼刚逃走,船主来到了姑娘家。他不知小院里发生了如此大案,摸黑去寻姑娘。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身上沾了许多湿漉漉的东西。他刚要爬起来,又听见身边有一种奇怪的声音,用手一摸,竟摸在了姑娘被砍断的喉头上,吓得他跳起来,窜出院去。他不敢怠慢,奔回岸边,连夜开船离开了广州。但是,他没能逃脱,很快就被知府派出的人追踪抓住了。
知府杨大人升堂问案。可是不管怎样施以重刑逼问,船主就是不承认姑娘是他杀死的。无奈,案子被送到了广州刺史刘崇龟的府上。
刘崇龟是个很善于断案的人,他亲自带人来到杀人现场进行勘察。他发现杀人凶器是一把样子古怪的屠刀,便传令叫城内所有的屠夫都带着屠刀到一个空场上集合,说要举办一个空前盛大的宴席。屠夫们没有敢不来的,站了一长溜。他们在空场上等了一天,直到天黑下来时,刘崇龟才来到他们面前,告诉大家说宴席改在了明日,让他们把屠刀留下来,编上号,明天早上再来。屠夫们走后,刘崇龟便让人继续按计划行事……第二天,杀人凶手赵四便被抓住了。
刘崇龟是通过什么办法捉住杀人凶手赵四的呢?
屠夫们走后,刘崇龟让人用盗贼在姑娘家留下的那把杀人屠刀,换走了摆放在操场上的一把屠刀。
第二天,屠夫们按前一天的编号站在了自己的屠刀面前。这时,有一个屠夫对刘崇龟说:“大人,这把屠刀不是我的,是赵四的。”刘崇龟让人逮捕了赵四,一审问,那天晚上杀死姑娘的果然是他。
拼贴的诬告信
唐睿宗李旦做皇帝的时候,实际上是太后武则天掌权。徐敬业等一些朝臣反对武后临朝参政,在扬州竖起了大旗,要武后下台。武则天大怒,杀死了徐敬业,并铲除了徐敬业的余党。
平息了扬州叛乱,武则天去掉了一块心病,心里很高兴。可是这一天,湖州佐史江琛叩见武则天,并呈递给她一封信。武则天打开信一看,吃惊不小,原来是刺史裴光寄给徐敬业的一封反叛密信。武则天十分震惊,命人立即将裴光捉来问罪。
裴光被捉到京城后,御史杨公对他进行了审问。
杨公把那封信递到裴光面前问道:“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裴光看了看信,感到很奇怪:“这信上的字确是我写的,可这信不是我写的呀!”
“这话怎样讲呢?真是笑话!”
“确实很奇怪,我也解释不通,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杨公把案情报知了武则天,武则天认为裴光是在狡辩,便换了御史李公再审裴光。可是李公审过后,结果依然。武则天又让御史齐公去审,也是如此。这时,有人对武则天推荐说,尚书张楚玺很会办案,可让他去审理此案。武则天使立即召见了张楚玺,命他迅速把案件审清。
张楚玺受理此案后,查阅了案卷,也感到很奇怪。他想,如果认定这封信是伪造的,可是裴光却承认信上的字是自己写的;如果认定这真是裴光写的反叛密信,可他又不承认,而且再找不出任何证据。张楚玺反复琢磨,也猜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转眼10天过去了,张楚玺怕武则天因案件未查清怪罪下来,心急如焚,坐卧不安。这天夜里,他分析案情,又是一宿未合眼,直到东方渐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已经中午了。他感到浑身很疲乏不想起床,又从枕边拿起那封反叛密信思考起来。忽然,他发现信上面出现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暗影。他很奇怪,忙把信对准了阳光,仔细一看,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原来,信在阳光的投射下,凡是有字的地方,纸色都比较深:无字的地方,纸色都比较浅。张楚玺断定,这封反叛密信一定是伪造的。
当天,张楚玺把被告裴光和原告都传到府上,重新审案。张楚玺问裴光时,裴光回答得如前日一样。随后,张楚玺又转向江琛说道:“此案我已经完全查清,现在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告裴光谋反,如若被查实是诬告的话,后果你自然清楚。”
江琛犹豫了一下,答道:“卑职揭发叛贼是为国尽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望大人明察!”
“嘿嘿!”张楚玺冷笑两声,然后厉声说道:“卑鄙小人,伪造密信诬陷无辜,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卑职冤枉!”江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楚玺气愤地说:“冤枉?我给你当场验明这封伪造信!”
在事实面前,江琛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只得如实交代了诬告裴光的罪行。原来,江琛平日与裴光不和,但裴光是他的上司,又没有办法整治他。徐敬业被杀后,江琛看准了这是个诬陷裴光的好机会,于是,他让心腹人偷来了一些裴光的书信,并请来一个粘补技术很高的工匠,剪下上面的字,拼贴成了这封反叛密信。
张楚玺把案情呈报武则天后,武则天下诏将江琛斩首示众。
张楚玺是怎样验明伪造信的呢?
张楚玺命衙役取来一盆清水,将反叛密信放入水中。不一会儿,就看见信上的字一个个分离开了。他就这样验明了这封信是剪字拼贴而成的伪造信。
褡裢风波
宋朝的时候,开封城里商业繁荣,大街小巷到处是酒店、饭馆。城东有一家“大福贵”酒店,那里的酒菜质量好,价格也公道,再加上老板的服务热情,所以生意特别好。
这一天,酒馆里来了一个商人,他的肩上搭着一个褡裢。什么叫褡裢呢?就是一个长长的布口袋,是古代人专门用来放钱的。老板热情地招呼他入座,他把褡裢取下来,想找挂的地方。老板指指桌子下面的横挡,那里有拳头那么大的间隙,老板说:“还是挂这里安全。”商人就把褡裢挂在横挡上,点了酒菜,慢慢吃起来。商人吃喝完了,就醉醺醺地走了。老板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桌子的横档上,还挂着那条褡裢,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十文铜钱。他想,一定是商人喝醉了酒,忘了拿走了。他便把褡裢保管起来,等着商人来拿。
第二天,商人果然来了,他接过褡裢,没有向店主道谢,反而说:“咦,我的褡裢里的钱怎么少了呢。”店主大喊冤枉,两人争吵起来,就让县官来断案。县官来到了现场,先问商人:“你把褡裢忘在哪里的?”商人指着桌子横档说:“就挂在这上面。”县官又问:“那么,褡裢里原来有多少钱?”商人信口胡说:“有三百文哪!”县官便命令店主:“你为什么要偷他的钱?补足他三百文!”酒店老板明知冤枉,但是不敢违抗,只好拿出钱,把褡裢装得满满的。商人正在得意呢,只听县官大喝一声:“你这个人恩将仇报,诬陷好人,还不从实招来!”
你知道县官是怎样揭穿商人谎话的吗?
褡裢装满了三百文钱,变得鼓鼓囊囊的,根本无法挂到只有拳头大空隙的横档上,说明商人在说谎。
飞来的爹
北宋的时候,泽州晋城有个叫曲宁的人。他父亲是个老员外,不久前死去了。
这一天,曲宁刚刚吃过早饭,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老汉。那老汉拉住曲宁的手,泪如泉涌,哭诉道:
“宁儿呵,咱们骨肉亲人到底相聚了!”
这是怎么回事?曲宁顿时怔住了。难道老父的亡灵又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站在面前的这个老人自己过去并不认识,忙问道:“老人家,您认错人了吧?”
“这怎么会呢?不要叫我老人家,我是你亲爹呀!”老汉一副诚恳的样子。
“亲爹?我爹不久前刚刚过世,您……”曲宁越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