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生必读名家精品——心灵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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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致明星

〔尼加拉瓜〕达里奥

至美的蓝色帝国公主,谁能吻你明亮的双唇哪!

我是个痴情郎,梦想着爱情,跪着注视你那难以描述的光艳,我的明星呀,你是如此遥远!美丽的太阳王子倜傥风流,是战无不胜的神箭手,身穿钻石胸甲,背挎满装火焰箭的闪光箭囊,乘坐他的黄金车从东方而来。啊,你,天真的朝霞之女,当我想到你注目于太阳王子时,我是多么嫉妒,心痛得发颤!可是,你在华盖下朝我微笑过,你的微笑如希望一般甜蜜。我的灵魂多少次想向你飞去,然而都落空了!你的宫殿是如此遥远!我在十四行诗和散文诗中歌唱你神秘的花信、你那用光制成的秀发以及你洁白的衣裳。我把你当成天上苍白的贝阿特丽斯,在你至美的光辉照耀下,你显得多情善感。至美的蓝色帝国公主,谁能吻你明亮的双唇哪!

我记得在那漆黑的夜间,令人沮丧的精灵啊,你来到我的工作间折磨我,几乎摧毁了我可怜的幻想花园,割去了园中我那如许多盛开的理想鲜花。你的声音我听来生硬如铁,令我发抖,因为你的话语锋利而又冰冷,像斧子一样劈下。你对我谈及荣耀之路,你说,那需要赤足在荆棘上行走,在不止的冰雹打击下裸体行走,黑暗中在死亡的万丈深渊边行走。你同我谈及热爱花园之情,你说在园中哪怕摘一朵玫瑰也必死无疑,因为那是珍稀之花,每朵花都有毒蛇看守。你向我说起可怕的哑青铜狮身人面像把守着墓穴的入口。当时我极其害怕,因为荣耀已将我吸引,她手持美丽的棕榈技,爱情令我陶醉,生活对于我,正如对于花儿和小鸟那样,是那么迷人、快乐。我被失望所控制,令人沮丧的黑暗精灵呀,我逃离我忧伤的工作间(在那里,在古代诗人与现代诗人之中,雨果神以其赫哲尔版诗集大放光彩,在夜空下寻找自由的空气。就在那时,可爱而白皙的公主啊。你怜悯那个可怜的诗人,用你明澈的眼睛望了他一眼,朝他微笑,从你的微笑中浮起了神圣的希望之诗!我的明星,你是如此遥远,谁能吻你明亮的双唇!

我的金发碧眼而又浩渺的梦幻美人,我愿给你朗诵一首星辰之诗,或许这你能听到;我愿做你的情人夜莺,向你奉献我那首激情的前奏诗。这样,从我们在世俗污泥上行走的地面,向你光照的阆苑、永葆奇妙的仙境送去我的诗词。

你的冠冕令群星惊叹,你的光芒令诗人歌唱;你是浩瀚海洋中的明珠,是伟大上帝大纛上的百合花。

有一天夜里,我见你在海面升起,那位醉醺醺的海洋巨翁以浪涛的震天轰鸣向你致敬。你身披薄薄的罩袍行走,你的倒影愉悦了广袤的跳动着的水面。

又有一次,在昏暗的丛林里,那里青一色的蟋蟀在空中飞舞,用他们夜晚粗笨的提琴奏出刺耳声音。透过枝叶,我观看着你怡和的神态,看到在黑黢黢的树林上方,颤动的光线仿佛从你秀发高处喷洒而下。

至美的蓝色帝国公主,谁能吻你光亮的双唇哪!

春天,风弹奏着风神的竖琴,风精们敲打银质洋琴的琴声随风飘扬,在这春天的黎明,云雀向你歌唱,为你而翱翔。你从你的仙境,从胸腔均匀地吐撒着晶莹的珍珠,大珠小珠齐落下,加入苏醒了的大地上恢宏的交响乐。

这时我就思念你,因为这是在高空最佳约会时间,是林中温馨处隐蔽而热烈拥抱的最佳时间!林中花儿正开放,牧歌唱得更为欢畅。我的明星呀,你是如此遥远,谁能吻你明亮的双唇!

(刘玉树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