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祁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尚书大人护子心切,也不看看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人要往死路上走,拦都拦不住。
“王之行,你且将事情原有说出来,皇上自有定夺。”
王之行捂着自己的脸,刚刚被自己的爹打了一巴掌,连牙齿都在痛,力气不小啊,他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看见苍凛尘那不怒自威的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皇上,这件事真的不能怨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就是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绑架她啊。”
苍凛尘看着王之行,略有些不满王之行的拖沓,张开自己的嘴,冷冷的说道:“掌嘴,言不达意,藐视皇威。”
“是。”安禄祁立马回答,上去扬起自己手就往王之行的连山左右开工,十几个巴掌打下来,尖瘦的脸瞬间长大了一圈。
“皇上饶命啊,皇上。”王尚书直求情,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停。”苍凛尘大发慈悲的对安禄祁说。看着王之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语气平稳的说道:“现在说吗?”
“我说,我说。”王之行被欺负了个遍,再也不敢废话,赶紧的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
苍凛尘听了王之行的话之后,眯起了眼睛,眼底划过一丝冷笑。这后宫的皇后娘娘被人绑架,还去过青楼,这事要是传出去颜面何存,看自己面前的人,面相不全,鼠目寸光之辈,定然会将此事说出去,不可轻饶。
“安禄祁。”苍凛尘喊道。
“是,奴才在。”安禄祁弯着腰应道,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传朕旨意,王之行不思进取,贪恋美色,肆意伤人,目无王法,绑架民女,判其充军,永世不得录用。其父,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官降****,待为考究。”
苍凛尘说完,就将靠在自己身上的夏吟欢打横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一行人气势浩荡的回去,无人顾及瘫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两父子。
王尚书跌跌撞撞的走到王之行的跟前,扬起自己的手就在王之行的背上捶打起来:“你这逆子,你有何出息,整天不务正业,吃喝玩乐也就罢了,今日惹下如此滔天罪行,自作孽啊!”
苍凛尘抱着夏吟欢走出尚书府,走进宽敞华丽的马车,将夏吟欢放在铺满上好羊绒的软榻之上,自己在旁边坐下,伸手整理自己的袍子。
苍凛尘斯条慢理的给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浅浅的印上一口才将自己复杂的目光落到软榻上,安眠的夏吟欢脸颊上,眼神褪去严厉霸道之色,看样去柔和了一下。
马车还在缓缓的前行,大队的人马将大街上的行人驱散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苍凛尘托着青花的茶盏,一手拿着盖子,拨开茶水上漂浮着的几片茶叶,温润的水汽在他的眼前翩然升起,苍凛尘将自己的唇凑到杯盏的边际浅酌一口,淡淡的清香在他的嘴里散开。
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到夏吟欢的脸上,苍凛尘叹了一口气,“夏吟欢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手放在紫檀木小桌角上,食指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夏吟欢,这个女人当真是变了很多,只是这变化来得蹊跷。叫他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受控制,这叫他的心有些杂乱。
半响,他起身,坐到床榻边,伸出修长如玉雕的手指抚上她的轮廓,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忍不住的低下头,想要在她光洁漂亮的脸蛋上浅吻一下。
“皇上,客栈到了。”突然,马车戛然停止,安禄祁的声音响起。
苍凛尘冷眉微蹙,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心有不甘的感觉!他抱起夏吟欢,路过安禄祁身边时,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她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被他抱进了客栈。
安禄祁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惊的想,刚刚皇上看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正在向侍卫询问苍凛尘行踪的莲妃看见苍凛尘风尘仆仆的归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夏吟欢,顿时咬紧了牙齿。
笑脸迎了上去,温婉关切的问道:“皇上,你这是去哪儿了?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苍凛尘没有及时回答莲妃,只是对跟在一旁的安禄祁说道:“速去把太医请来。”然后抱着夏吟欢就朝厢房走去。
“是。”刚刚才被苍凛尘冷了一眼,安禄祁这一刻变得十分机灵,连忙大步跑去请随行的太医。
莲妃看着他抱着夏吟欢焦急身影,大大的水眸里全是恨意,握紧了她的秀拳,在心里发誓“夏吟欢,你休想和抢皇上。”
莲妃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优雅的伸出右手搭在侍女的手上。“走,我们去看看皇后娘娘。”柔和的声音,慈善的目光,温婉的模样,仿佛她不曾有过什么心机。
“是。”侍女低低应声,连忙抬步跟上尊架!
很快,太医跟着安禄祁一起小跑而来,在牙床旁边坐下,拿出一根红丝线系在夏吟欢的手腕上,半响之后对苍凛尘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体不适,又中了民间的迷药,待臣开些滋补的药,娘娘服下后很快就会醒来。”
“嗯。”苍凛尘微微点头,大手一挥示意太医快点儿去配药。
莲妃见苍凛尘始终眉头深锁,莲步轻移到他身边,温柔的握住他的双手,安慰道:“皇上,皇后娘娘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忧。”
苍凛尘低眉看见满脸温柔的莲妃后,郁闷的心情也瞬间舒散了,许多,道:“朕不是担心她,只是她堂堂皇后做出这种事情,叫朕心烦。”
“既然如此,请皇上离开我的房间。”夏吟欢突然起身冷冷道,玉眸里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虽然她早已知晓苍凛尘讨厌她,但是此刻亲耳听见他这样说,她心里还是觉得很堵。
“身为皇后,竟如此伤风败德,若再有下次,掌管后宫事宜,你可以考虑让贤!”苍凛尘冷冷道,那仅有的一丝担忧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剩对夏吟欢的厌恶。
一直在苍凛尘身边的莲妃最为清楚,他看似对夏吟欢冷漠无情,但这话语中却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看到这里,莲妃水袖中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她暗自思忖“夏吟欢这是你逼我的!”
安禄祁见苍凛尘匆匆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夏吟欢见苍凛尘都走了,莲妃还站在原地,这个表里不一的莲妃,还真是一个麻烦。
夏吟欢扬起自己的眉梢,冷清的问道:“莲妃为何还不走?”
莲妃将将自己的紧扣的手指松开,娇俏温柔的脸上流露出无害的笑意,信步走到夏吟欢的面前,伸出自己柔荑玉手,拉着夏吟欢的手,温和的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话,莫不是瞧不起臣妾?”
“没有的事。”夏吟欢的目光在莲妃的身上一扫而过,慵懒的说道:“只是困乏了,莲妃身子虚弱还是早些下去休息的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本宫可是说不清楚。”
说话间,夏吟欢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如不是知道莲妃的秉性,怕是也被她的表面所欺骗了。
“皇后娘娘这般讨厌臣妾,那臣妾出去便是,你好好休息吧,只是。”莲妃欲言又止的,目光流转:“只是皇后娘娘这般容不得我们这些姐妹,怕是才恢复的后位不稳……”
“是嘛。”夏吟欢冷笑,把玩着自己的自己腰间垂吊着的圆润珠子,和莲妃四目相接,缓缓的张开自己的宛如樱花般妖艳的嘴唇:“本宫的事,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莲妃能决定的,本宫的后位,那是皇上亲口封的,难道莲妃对皇上的旨意有意见,还是你觉得这皇上的决定是要经过你莲妃同意才能下旨啊?”
“你……你。”莲妃指着夏吟欢,浑身都在颤抖,好一个夏吟欢,居然敢在她的头上扣上这么大的一定帽子,以前怎不见她有这般的伶牙俐齿?
“这后宫不得干政,难道莲妃还要做一次列外?”夏吟欢咄咄逼人的问道。这些人是不是以为自己不说话,就好欺负啊?
“安德,送莲妃出去。”夏吟欢对着门外喊道,她就知道那个奴才在外面侯着,果不其然,安德听见夏吟欢叫自己的,马山走推门出来,猫着自己的腰,站在莲妃的身板,不发一语。
“皇后娘娘,那臣妾就先下去了。”莲妃要紧自己的嘴唇,身子微微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神复杂的看着夏吟欢,用丝绢掩着自己的鼻息,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这是做给谁看,夏吟欢冷冷的看着莲妃消失的背影。
片刻之后,夏吟欢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到安德的身边,冰冷的目光在安德的身上流转了一圈,质问道:“是你告诉苍凛尘,我出去了的吧?”
安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立马解释道:“娘娘,你请奴才解释啊,你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就让外面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奴才也是担忧你的安慰才告诉皇上的啊,如不然你现在一定很危险。”
“如此说好,我还得谢谢你?”夏吟欢冷笑,忽然间化作一声叹息:“就算没有苍凛尘,我也不会有事,你下去吧,你的心意,我记下了。”
安德抬头惊讶的看着夏吟欢,以为夏吟欢会很生气,却没有想到夏吟欢的表情那么的安静,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却也不敢多说:“奴才就先出去了。”说着站起来,后退到门边上,才出去将门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