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忧蓝的许愿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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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怀疑

纯白典雅的婚纱,素美的蕾丝花边,一颗颗闪着微光的钻石镶嵌在上面,这是一款全球顶级婚纱设计师K.Y耗时5年完成的顶峰之作——“飘梦”。

身旁的小姐一边整理着她婚纱,一边微笑道:“小姐,你是我看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门外,夕月坐在沙发上,他失神地望着地板,流过心脏的血液里充斥着满满的幸福。

没想到他终于可以守护她一辈子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那时的情景。她沉默地低头,他紧张地屏住呼吸,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长度,她轻轻地慢慢地环住他的腰,她把她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那一刻强大暖流涌进心里,他感到自己从未这般幸福过。

咔嚓,推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夕月在看见毕忧兰的那刻,愣住了。

高盘起的头发,若隐若现的锁骨,纯白素美的花边衬着她的脸庞,她头上带着璀璨的钻石皇冠,微微闪烁的光亮,丝毫没有夺取她的美丽,恬静雅致,她仿佛落入人间的天使,炫美得令人窒息。

夕月失神地看着她,思绪仿佛突然被带到从前,那天她也如此美丽地站在他面前,同样的紫褐色眼眸,同样的绝美如梦,那时的情景仿佛和现在重叠在了一起,一时间让他难以分辨。突然胸口猛地一抽,他不可以再想起,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毕忧兰,他未来的妻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忧兰,你好漂亮。”他上前,在她冰冷的额前留下一个吻。

红晕染上毕忧兰的脸颊。

“送给你一个礼物。”夕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的边框似乎有一些陈旧,他轻轻地打开。

里面是一条许愿瓶挂坠的水晶链。

乳白色的流光侧边,钻石一颗颗精致地镶嵌在上面,许愿瓶里装着一个弯弯的月牙,月牙仿佛是跳跃的,配着晶光剔透的水晶链,美仑美幻,光彩夺目。

夕月小心地将它取出。

“这条水晶链是我妈妈生前留给我的,她曾说这里面的月牙就代表着我。”

他将水晶链系在毕忧兰的颈上,“忧兰,现在我把她送给你,以后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我会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的。”

“谢谢。”她望着夕月,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对了,这件婚纱曾经有人穿过吗?”她问。

夕月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裙摆的多层的花边,最靠里的一边有些撕破,应该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的。”

“不会的。这件婚纱肯定是全新的。”他对着身边的小姐问:“空运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动过它?”

“没有,这件婚纱是我们经过严格保管的,绝对不会有人动过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小姐蹲下来,她撩起毕忧兰脚跟下的裙摆。多层华丽的蕾丝边,最里面的一层,果然有道撕裂的痕迹。“夕月先生,这损坏的地方,我们的确不知情,也许是制作上的疏忽。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在婚礼以前将它修改好的。”

“好的。”夕月拉起毕忧兰的手:“你还真细心啊,婚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你不要期望太高,我离这个‘很好’还差远了。”

“呵呵,你会的,我相信你。”夕月柔和地笑道,“对了,有件事情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啊。”

“什么事?”

“婚礼要不要请你的父母来?”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她瞪着他,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忧兰……”

“你不要说了,不需要!”坚定的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恨意。她的婚礼不需要他们的祝福,每次看见他们,脑海都会拨开那一段段痛苦的回忆。她不希望她人生唯一的婚礼被笼上阴霾。

“……”望着她极冰的双眸,夕月眼里有些暗痛。也许有些伤害是一辈子的吧。他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不请他们了。”他温柔地将水晶皇冠戴在她头上,细碎的阳光照在水晶上,犹如天上闪烁的点点星光“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他们。如果真的不想见,那么,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见了,嗯?答应我,做一个开心的新娘。”

“对不起。”她沙哑地道歉。

“傻瓜,道什么歉啊。来,笑笑,我们拍照去咯。”

******

夜幕笼罩下来,随着摄影师的一句:“好,全部拍摄完毕了。”

毕忧兰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拖着疲倦的身体和夕月回到住处。

“今天真的好累,早点休息吧。晚安,忧兰。”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宁静无比的夜,月光似乎异常得明亮。

毕忧兰的嘴角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正沉浸在美梦中,许愿瓶安静地贴在她胸口,发出微微的柔光。

夜越来越深。

气温渐渐冰冷起来,毕忧兰缩了缩身体,寒气依然不能控制地往身体里面钻。

突然,一股冷风从窗户吹进。

毕忧兰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

她摸索地把灯打开。

床头,

时钟指向3点。

她恍恍惚忽地起身。

漆黑的夜,月亮通明得仿佛如玉般。她的发丝被肆意地吹起。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好饿啊。

厨房里。整洁的厨具依次排列开来,各种调味料摆放在玻璃橱里。她打开冰箱,除了一些半成品外,没有任何能现吃的东西。

她皱眉,那么晚了,她不想把佣人吵醒。

她把冰箱里的牛奶取出,用小锅加热,同时,拿出切片面包,熟练地开始制作三明治。

落地玻璃,红木雕花餐桌。玻璃窗外是一座小花园,月光轻柔地撒下来,花草仿佛被披上一层薄莎,梦幻无比。

毕忧兰喝着牛奶,暖暖的舒适感,让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不远处,三楼的一个房间的灯亮着。它的窗帘被拉起,灯光有些幽暗。

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灯怎么还亮着。

毕忧兰疑惑得不已。

她将吃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收拾了一下,便朝那个房间走去。

三楼北边的走道,一个很幽暗的地方。长长的地毯铺在地上,踏上去很软没有声音。

乳黄色的壁纸,一幅幅画像挂在墙上。整条走道像是一个艺术画廊,优雅且寂静。

原来别墅还有这种地方,怎么从来没有听夕月谈起过呢?

她好奇地望着两旁,画像都被装进象牙色的画框里,画面大多以风景和家具为主。

突然一个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

通透明净的潭水,千万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围绕四周,花蝴蝶炫美的定格在空中,池潭旁立着一块熟悉的石头。

这——不是月池吗?

她抚摸着画像,心里荡起一阵阵温暖的涟漪。

就在那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右下角那里似乎有个字。

她走近,

是一个“静”字。

纤细清秀的笔迹——“静”飞扬在画面上,那字仿佛是活得一般,撩人心乱。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清这个字的时候,毕忧兰的心狠狠一颤。

她快速环视整条走廊上的画像,每一幅画的右下角全部都写着“静”字。

胸口一下子有种很气闷的感觉。

为什么所有的画像全都有这个字,这些字它代表着什么?

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心慌感。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最里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毕忧兰一惊,急忙躲进一个类似屏风的东西后面。

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临近,忽然一种熟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修长的脸颊,笔挺的鼻子,以及那双最美丽的双眸。

通过狭小的缝隙,毕忧兰愣愣地看着他。

夕月面目表情地走过,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眉间有种从未有过的深沉。

“我可等了你一个晚上了。”男人优雅地举起身前的咖啡,“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房间可以随意使用,只是三楼最北面的屋子不要去,明白吗?”

那一刹,毕忧兰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夕月时他对她的叮嘱。

三楼最北面的屋子……

她的身体开始冰冷起来,就是夕月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吗?

一时间,空气仿佛被降到冰点。

随着夕月渐去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将这个走廊冰冻起来。

******

第二天,上午。

夕月独自坐在红木雕花餐桌旁,他侧着头,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沉浸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毕忧兰穿着一件紫罗兰花的睡衣,站二楼的楼梯口。

她望着他,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走了下去。

沉重的脚步声,夕月回头。在触及毕忧兰熟悉的脸颊时,仿佛有阵风吹过,黑黝眼眸里的迷雾瞬间飞散,他柔和的微笑:“早,忧兰。”

毕忧兰看了看他,“早。”

“昨天睡得好吗?一定累坏了吧。”夕月示意一旁的佣人给毕忧兰一杯牛奶。

“还好,睡得不错。”她拉开夕月对面的椅子,随坐定:“你呢?昨天睡得好吗?”她直直地看着他。

“嗯,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

毕忧兰的喉咙一紧:“你昨晚一回来就睡了吗?”

“嗯,一回来就睡了。怎么了?”

温热的牛奶异常得滚烫:“没什么,随便问问。对了,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她指着三楼最北面的屋子问道。

夕月的脸色霎时一僵。

“昨天半夜我起来吃夜宵,发现这个房子的灯亮着。”她回头,直视着夕月:“这是佣人的房间吗?”

“是……一间书房,里面有寂月门最机密的文件。昨天也许狼影在那里工作,那家伙工作起来通常不看时间的。”黑黝的双眸里隐约闪着惊慌的光亮。

“能带我去看看吗?”她问。

“……这不行,这间房间除了我和狼影以外谁都不能进去。”

“连我也不行?”

“忧兰,不要为难我。”他望着毕忧兰,眼里有些忧虑。

毕忧兰看着他,紫褐色眼眸仿佛在探索着什么。

半晌,她轻声回答:“那好吧。”

夕月松了一口气,“对了,刚刚狼影打电话过来,说结婚的场地基本都弄好。你整理一下,等会带你去看。嗯?”

毕忧兰将牛奶杯放回桌上,她望着夕月,眼底有着让人无法察觉的冰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太累,所以不能陪你了,抱歉。”说完便起身准备回房。

“忧兰。”夕月急忙上前拦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一下?”夕月紧张地问道,随后伸手测了测毕忧兰额前的温度。

毕忧兰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将他的手推开:“没事,就是昨天太累了,所以有些头晕。”放心,我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没事?”他担心地问道。

“真的。”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一有不舒服马上告诉我,嗯?”

“好。”

说完,毕忧兰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回房以后,她一头倒在床上。

望着粉色的天花板,她的大海混乱如麻。

他在撒谎!

毕忧兰的眼里闪着寒光,刚刚说的一切,他都在撒谎!

风刮着窗外的树枝哗哗作响,凌乱的思绪在脑海里肆意地翻滚。

那间房间里有什么?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冰冷的问号出现在脑海,一种预感告诉她,一切决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清晨,大朵的乌云突然遮住太阳,视线一下子昏暗了下来。

将近下午3点,夕月在确定毕忧兰无大碍的情况下,便出去筹备婚礼,在他走后,她便来到三楼最北面的那个房间。

乳白色的门,看上去很光亮。她试着摇动门锁,但是房门被锁得很死。

时间就这样看似平静地流失,距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悦悄悄地从毕忧兰心里溜走,取而代之的是心慌和猜疑,像是压在心头一块巨石,沉闷不已。为了不让夕月看出她的异常,她总是尽量地配合着,有时微笑,有时亲切,只是她知道,在谈话的过程中,她会尽量直视他的眼睛,企图在那双黑黝的眼眸里面找到些答案。然而在他的双眸里,她除了找到温柔、宠溺和怜爱外,没有任何杂碎的东西。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那晚她是不是看错了?他对她的爱是那么的明显透明,他不会有事情瞒着她,不会对她撒谎的。

直到——

婚礼前的那一夜。

看似平静的湖面骤然翻腾起巨涛骇浪。

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个深夜,她硬生生地被人从虚幻的天堂打下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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