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克服一切都要在一起
自从夜明月离开后,雪莉和黄哲修同住在小洋房已经有两个月了,如此热恋更甚官邸的那一个月,所谓的小别胜新婚么。
正在折叠衣物的雪莉忽然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凉气,连忙回头,果然是黄哲修。
他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迅速地捉住她的左手,悠悠的把戒指套在她短小的无名指上。
“嫁给我。”
雪莉一低头,是一枚镶嵌简单细小的钻石,款式精美,大小适合,分毫不差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不禁有些愕然,她抬眼看他,他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嫁给我好吗?小东西。”
他的语气有点撒娇,神色也有点害羞,轻轻抬起了她的手,低头把嘴唇覆了上去,浓密的黑色睫毛挡住了琥珀眸里的神色。
“我……”温暖而柔软的嘴唇久久的停留在她的手背上,晕红晕红地染上她的脸颊。
小头颅微微一点,含羞的神色不掩喜悦的心情和认肯的表示。
黄哲修一把纳她入怀,俯唇一重吻。好半晌后。
“明天开始我会出去找工作。以我的经验和学历应该可以很快找到待遇不错的工作。”他的银行存款足够他们俩吃八辈子,可是他不愿意毫无作为地活下半辈子。
“告诉我,为什么离开官邸,为什么辞掉总裁的职位。”她想打开他最后的一丝心结,开始从最外层开始着手。
“你在意?”如果她喜欢,那些东西他随时可以抢回来。
她摇摇头,“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也不在乎那些东西。”
他松开环抱她的双臂,微微抬高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的黑眸融入琥珀色中,“我一直以为自己还会期待父亲和母亲的拥抱,盼望被温柔的对待,可以和弟弟一起打理‘左京集团’。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留在官邸,为的就是等待这样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可笑的梦。”
他的神色难免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又恢复神采,“你的出现,给了我机会;你的出现,让我感受到期待已久的拥抱和温柔。直到你离开后,你得纯净我才发现自己原来的生活是多么可笑,我看清自己的懦弱,我的心也找到了新的梦,我要追求的已经不再是他们了,而是你。”
他深情地凝视着这让他怜爱的脸庞,继续道出心中的点点,重复那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感性表达。
“没有你的生活,什么东西都变得不重要。我一直沉落在思念你,我不想再留在那个充满是非的地方。不管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我都知道,我不想再留在那里,你也不会希望留在那里。”
“修。”她轻声唤到。
“嗯?”
“还记得那首歌吗?!”
“记得。”
她扯动声带,“我想再唱一次。”
“好。”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无边细雨亲吻我。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
无边细雨亲吻我。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 小路上, 独徘徊。”
歌词中寄托的思念与爱慕再次缠绕在他心中。
她眼神一抹黑,黑如深海,爱不见底,投入琥珀色中,“修,这是为你而唱的。我既是那朵花,你就是花要等的人,花爱的人。我爱你,修。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你。”
黄哲修微微张口,再次紧紧将她拥入怀抱。
足够了,他遇见了她,拥着她,呼吸与呼吸交融,肌肤与肌肤相贴,他感到自己如同春日的风一样,轻盈舒展。
他的生活因为她而离开了死胡同;他的生命因为她而变得生机勃勃,不再阴沉和寂寞。
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他们没有举行什么盛大的婚礼,连小小的庆祝酒会也没有,只是到公证处办了正式的登记。一张薄薄的纸,足以见证他们的幸福。
他在一家合伙企业找了份管理的工作,足以应付所有的开支还有余额。
“你为什么不用存款创建自己的公司?”她明白他的理想和雄心。
“太浪费时间了。”他只是淡淡笑道。“我只想可以好好和你在一起,创建公司会影响到我们相处的时间的。”
现在她就是他的一切,他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的理想和无聊的成就感。
“修!”雪莉激动地跑进他怀里。
“好啦,我的小东西。我要上班了,不然要迟到咯!”他不舍地推开怀中的人儿。
她不肯。
“乖乖,好好留在家里,我今天下班买麦当劳给你做晚餐,好吗?!”
话毕,她松开缠腰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要早点回来咯。”
可是……可是……她不应该松手的,她不应该松手的……
悄然从公司出来的黄哲修,坐上旧式的福特轿车,从市政府转入西区,停在麦当劳的门口。
就在他拿着外卖,准备上车之际,一辆高速驶来的轿车突然转向人行道,向他直直冲过去,连发应的时刻也没有给他,就听见一声可拍的撞击声,被撞飞的身体坠落到地,他困难地睁开眼皮,在昏迷的前一刻,进入瞳孔内的就只有那辆迅速逃去的轿车。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坠入冰冷和黑暗。
手术室前的等待厅一隅,雪莉平静地坐在那,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钱唤唤在手术室前着急不安的踱了来踱去,左有名更是每时每刻都有冲进手术室的冲动。
雪莉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轻轻走到两人面前,道,“他不会有事的。”
是安慰他们也是安慰自己。
手术室的门就在此时终于开启,一个神情疲惫的医生走出来。
“请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雪莉上前两步,语调也出奇的平静。“我是他太太。请问我丈夫,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遥遥头,“黄太太,很抱歉。你丈夫的伤势太严重了,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可是……请你最好有心理准备,黄先生他……应该过不了今晚。”
雪莉抿着下唇,一句话也应答不出来,钱唤唤上前扶住她,给予支撑,“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
医生略点一点头。
他全身都插满了管线,鼻子、嘴巴、胸膛、腹部、双手手臂,细线、粗管密密麻麻的缠满了他全身,放入消毒药水环绕整个房间。
呼吸气帮浦缓缓一起一伏将氧气送入无法自行呼吸的肺部,心跳监视器在寂静的令人窒息的加护病房内,加入规律的哔哔声。
左有名以“神医”之名,在他的四周围左弄弄右吹吹,最后还是心痛地垂下双肩,无措地摇摇头。
雪莉连眼都不眨地直盯着病床上苍白狼狈的男人,突然开口,“你们先出去。”
“这……”两人蹙眉。
“我只是想好好跟他单独相处。”她叹了口气,语调还是那么平静。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好吧……”
消毒药水的气味依旧浓烈,可此刻病房里的寂静可以让心跳声传播到一公里外的地方。
她久久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抓起黄哲修的手指。
床上男人似乎没有打破宁静的冲动,所以她只好缓缓开口。
“怎么办?!修。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呢?!”她神色平静,讲话却语无伦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股温热倒映在其中,“我怀孕了,是孩子,是你的孩子。修,是孩子。你醒来好吗,我们和孩子一起去吃麦当劳。”
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那……我以后都不吃麦当劳了,你醒来好吗?”她像狡猾的小孩和大人交换条件。
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她。
“还不行吗?!”她叹了口气,松开握住他的手。
低喃了一声,“SWORD!”,她的小手四周凭空出现金光,并开始聚拢,最终凝华成一把匕首。
紧握匕首,洁净的剑尖在她幼细的手腕处轻划出温烫的血。
她移开他的氧气罩,把手腕递到他嘴的上方,让血流进他口里。
一滴……两滴……三滴……
她没有继续数下去,只是大概够多了,才收回手腕,替他放好氧气罩。
再低吟一声,“TIME!”
病房里恍然掀起一阵浓雾,随即出现一个巨型漏斗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迈妇女。
“好久不见了。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老妇人恭敬地问道。
“你帮我算一下,我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很长很长,主人。”
“我要具体的。”
“一般的魔法师大概有五百年,明月魔导师他就还有五百年,而主人你的魔力高不可测,至少应该还有三千年的时间。”妇女顿了顿,“再算上封印‘白翼’所牺牲的时间,主人应该至少还有两千年的时间。”
“帮我分一半给他。”雪莉指了指病床上的男人。
“吓?!”妇人愣了愣,连忙道,“主人,你这是……”
“把我的时间分一半给他。”她平淡地重复了一篇。
只有把她的时间分给他,他的生命才可以延续下去。
妇人懵住了,随后便疑惑起来,“可是,主人你的时间是那么的宝贵,怎么可以分给……”
“我说分给他。”只有她才可以救他,而她也一定要救他。
“可是主人……”
“这是命令!”雪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眼神。
“我……我知道了。”妇人无力地应了一声。
“我已经将血作为引子,滴到他体内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决心。
妇人惋惜地望了雪莉一眼,随即双手聚拢一团绿光,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倒她身旁的巨大沙漏。
大沙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妇人默念了几句咒语,上层的沙子徐徐流下,代表的不仅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
直到最后一颗沙子也流走,“已经可以了主人。”
“嗯。”雪莉再次走回床边,一手握住黄哲修的手指,“谢谢你,TIME。”
年迈的妇女恭敬地朝雪莉的背影略点头,一团绿光的笼罩下,一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莉把另一只手轻轻探上他的额头,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雪莉微微笑道,“放心,你已经没事了,这里是医院。我马上叫钱唤唤他们帮你办出院手续,我们现在就回家。”
是的,他没事了!日月星华,恒久璀璨,她只要他好好的。
怪事连连有,今年特别多。
连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是为什么明明没命的人,怎么突然比以前更健康。也只能愕然地签下出院许可。
可是钱唤唤已经猜得出个所以然了,“你用了魔法,对不对。”
同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早在他认识杨亮的时候发生过,所以他也不难联想到黄哲修的奇迹是她的魔法。只有那个太过理智的左有名还锲而不舍地在黄哲修身上左摸摸右探探,想找出原因。
雪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继续准备刷盘子。
“他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他接过盘子,用抹布擦干。
雪莉翻了翻白眼,“我可是世界第一魔法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就好。我过几天就要回非洲了。”他简单地交代一声。
“那个……”他有意识地往客厅望了望,“捷是离家出走的,昨天情况紧急,所以我通知了他的家人,我想他们可能会在几天就过来。”
“嗯。”洗完最后一只盘子,关了水龙头,“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又过了几天,钱唤唤又要回非洲,早机。所以黄哲修只能留下在小洋房抱着加菲猫呼呼大睡的妻子,独自来到机场送机。
旧式的福特小车利落地转过三条大街,从机场回来,在小洋房外停下。
黄哲修,斜眼瞧见不应该出现的加长版林肯豪华轿车和正坐在里头打盹的司机,倏地蹙起眉宇,脸色一沉。
“捷,是你父母亲的车。”
不用左有名提醒,他自己用眼睛看都知道。
解开安全带,飞快地抛下左有名下车,长脚加速绕着擦得黑亮的豪华轿车,进屋去。
门居然没有关好,黄哲修望见客厅沙发上的熟悉又陌生的父母亲和自己可恨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但最心重的想法还是飞快跑到那幼小的人儿身边。
她太单纯了,怎么能承受父母亲的厉言冷语呢!?
可身子正想往前倾,但手却被左有名给拉住,两个高大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柱子后面。
“别急,看看他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雪莉的小眯眼细心打量着和黄哲修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你说你们是修的爸妈?”
“是的。”黄父倨傲地一扬头“你就是那个怂恿哲修离开官邸的女人,真是不孝。”
这个小女人又瘦又小,身无半两肉,更别说什么身材了,脸蛋是不错,但那双小眯眼让整张五官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总的概括来说,就是平庸的一个小女人。凭什么带走自己的儿子。
凛冽森寒的目光倏地射向黄鸣,又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我没有。”
“没有?!”黄母拉长了脸,扯高了音调,“你的意思是我们诬蔑了你咯。”
“堂堂‘左京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原来就只有这程度的修养?怪不得最近‘左京集团’的股票都在大跌,原来是董事长夫人损害了‘左京集团’的亲民形象。”
黄母倒吸一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青一阵白,但仍强捺下性子,再装出端庄的神态,从小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客气地说,“这里是一亿,离开哲修。”
雪莉看看支票,再看看黄母,两人的目光对上,黄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冰冷的眸光让她连最底的骨髓也凝结,拿支票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就在下一秒,雪莉接过支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到吸了口气。黄父黄母放下心头大石,黄鸣扬起得意的嘴角,柱子后面的两人则脸色一沉。
孰料,雪莉绽开笑颜,拿着支票,仰头回望沙发上的三个人,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打开瓦斯,把薄薄的支票递进蓝蓝的火焰,看着最后一丝纸片都燃烧殆尽才关掉瓦斯。
然后在踏着轻松的步伐走进书房,出来时,手中也拿着一张支票。
“这里是三亿,离开哲修。”她把他们的台词换了一个字,然后再补充,“可能我语言表达能力不好,不能说什么让你们折服的话。如果我猜测没错,你们是因为‘左京集团’在那个二世祖手里经营不理想,董事会施加压力,所以你们让修回去主持大局的。修回不回官邸、和不和你们一起生活,你们根本不在乎。”
不出声,就是默认咯。
“我劝你还是让大哥回来。” 黄鸣自视地打破沉静,“否则再过一阵子,连这种房子也没得你住。没有总裁的头衔,他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有多余的钱给你挥霍。”
抬眸,目光莹亮正视每个人,“我会每天为他洗衣打扫、做饭;他也会每天为我工作赚钱、回家养我,陪我玩PS2,陪我看电视。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需要什么挥霍。我可以为一个爱我的男人放弃全世界的财富。”
看见小眯眼中黑眸的深情,让黄鸣嫉妒又痛恨。
“我就不相信大哥安心当一个上班族,他有的是统治者的野心,难道你要他委屈一辈子只当一个下属。”
“如果他喜欢,我可以让他当上‘飞扬集团’的总裁。”雪莉得意地扬起嘴角,补充一句“我是‘飞扬集团’的董事长。”
又是惹来一阵沉静。黄父咬咬牙,可恶,那个私家调查为什么没有提及这么重要的事。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怪不得她有如此嚣张的资本。
可是雪莉已经不想再和这几个人呼吸同样的空气,决定道出心中最后一丝令人狂抓的结论。
“到头来你们在乎的就只有‘左京集团’和那个可恨的二世祖。”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呀,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管。”这回轮到黄父终于捺不住性子,尖声嚷着。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不知道不清楚的是你们。”雪莉斩钉截铁地提高音调,吓住了黄父黄母。
“我拥有和你们一样的父母亲,我明白修的心情,也知道什么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他昨天入院了,你们连一声慰问也没有,你们根本不爱他,只是在利用他,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不想再浪费瓦斯。”
闻言,柱子后面不禁发出失笑声,所有人都往门口方向探去。
形迹暴露了,两人只好现出真身。
“修?!”
“我很抱歉。那句‘我不想再浪费瓦斯’真的很好笑。小东西,你为什么不说不想浪费茶水呢?”黄哲修一手遮住嘴巴,一手指着茶几问道。
雪莉摸摸自己短俏的头发,咧出尴尬的傻笑,“我没有想到。”
黄哲修直步走向雪莉,一把将她纳入怀里,俯唇重重的吻下去,另外三人惊讶不已。
他眼底燃烧的热情足以覆盖整个客厅,这真的是他们那个冷漠无情的儿子和孤寂少言的哥哥吗?
只有左有名看在眼里明在心上,这小子,终于恢复以前那种狂妄和热情。
好半晌后,他才离开雪莉的唇,“就是喜欢你这可爱的模样。”
雪莉笑得妩媚又喜悦,“谢谢。”
他抬头对上和自己一样的琥珀色眸子的父亲,“我已经和雪莉结婚了。”
黄父有点惊讶,随即又组织好脸上的表情,“你可以搬回来住,‘左京’总裁的位子一直留着给你。”
“爸,妈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吗?”他没有逻辑地问出一句。
“当然!”
“那你们爱我吗?”
“当然。”
“那请你们不要在要求我做些什么了。”
黄哲修的话让黄父一下子傻住,完全接不了话,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难道不是吗?”他横眉一扫,“如果你们爱我,你们就应该放我自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像黄鸣那样。”
“你怎么可以怎么自私,你做你自己的事,那我们怎么办,‘左京’怎么办?”黄母自以为有理地反驳道。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爱’吗?
黄哲修冷笑道:“你们根本不爱我,而我也不需要你们,我又雪莉和左有名他们就够了。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浪费……再浪费茶水。”
没有心痛,二十几年的孤寂让他忘记了亲情,直到遇上雪莉,他才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他们的肯定,他们的关心,他们的爱。现在她就是他的世界,她的爱就是他的天下。
“你……你这个不肖子,亏我多年含辛茹苦地带大你,你现在居然……”
黄父的话没有骂完,雪莉已经挡在黄父身前,“如果你们需要孝顺,我们会每个月寄回生活费给你们两老。”
“我们不需要你的钱。”
“你们从小给修的就只有钱!所以我们可以孝顺的就只有钱。”她不介意用尖酸刻薄的话道出最丑陋的现实,“或许好听一点,你们在物质上提供了最好的。所以你们有权利剥夺他精神上的所有珍贵的东西,是吗?”
“好了够了!”
黄父抿了抿唇,重重叹了一口气,眼角隐隐闪烁着泪光,将无奈的父亲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承认我们以前对待哲修的态度是出了问题,我们之间存在了许许多多误会。你们说要怎么样你们才肯回来我们身边。”
“我……”
狠心的话他说不出,那就让她替他讲吧。
让她替他父母到此刻仍然的虚情假意感到痛心。
“你们少在这里给我装了。” 雪莉脸色一沉,瞅着黄父黄母,冷声道:“二十几年来,修都没有怨你们,还一味地改变自己去迎合你们的需要,他一味地为你们付出。而你们居然该死地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小东西,不许说粗言。”黄哲修严厉地捏她瘦小的手臂。
雪莉转身朝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随即继续怒视黄父黄母,愤怒地举着手指,“你们居然纵容那个笨蛋,欺负一直为你们努力的儿子,你们真是撞歪了头是不是。”
“我想你误会了,兄弟之间难免会有些碰撞。哲修你说句话呀,你想要什么条件才……”黄父犹自试着力挽狂澜。
“修,不许你出声!”她比他更快地堵住他的声音。“现在我说了算,他的话没有参考价值!”
黄哲修耸耸肩,翻了翻白眼,脸上却挂上一丝慵懒的笑味。
她的神情充满决心,她坚定的望住每一个人,在宣告。
“条件……条件……条件……你们就只懂得谈条件。我告诉你们,我们不需要什么条件,我们不需要怨恨,不需要报复,不需要谁的虚情假意。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只需要平静得生活,如果你们成全我们,我们会很感激你们。”
“但是……”
“没有但是了!”雪莉利落地否定。
黄哲修也适时的笑容渐渐隐去,脸色一敛,又重拾冷冽的语调下最后的逐客令,“小东西说得对,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喜欢这种没有弟弟,没有‘左京’的生活。我不需要别的,就只是需要这种生活而已。”
又是一阵沉寂。
良久,黄父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扫视两人,便一声不吭地拖着黄母和黄鸣离开。
三人一离开,屋内立刻安静不少,黄哲修的神色似乎有些释然,又似乎有些担忧——她刚刚提到,她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父母亲。那么她……
“修,你生气了吗?”她偎依在他身上,举起小手,触摸他面部轮廓深刻的线条,“你生气了吗?我擅作主张。”
黄哲修伸手覆住她的小手,摇摇头,“我没有。”
“你还在意他们吗?”
他挑眉看着她,唇边浮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不,他们不值。我的心思,现在只容得下你。”
他再次将她拥入怀抱,只想把自己的心交给她。
让她知道自己这颗心是如何在她的爱中成长,在她的爱中变得坚强。它的每一处角落,都是她的明媚笑靥。
“小东西,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新的生活。”
是她的出现、她带给的纯净让他看清最后一丝虚伪,是她的出现给了他新的信仰,是她在身边让他有勇气挣脱那个金丝鸟笼。
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睡吧,小东西。”他为她盖好被子,侧睡在他旁边。
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可她有。中午他都会这样在床上凝视她可爱的睡容。
“嗯。”偎近他,她敛下眼睫。突然,一阵手机铃声自旁边传来。
黄哲修拧眉,迟疑地从地毯上抄起手机,瞥见液晶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你家里打来的。”他回想起前些天她的话,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安,脑海里已经可以浮现她的家人的品性。
“给我。”
她早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处理一些事情,但矛盾的心情让她举棋不定。她不想让修知道她家中的事,心却有点悸动希望他能陪在她身边,面对家人。
犹豫一下,黄哲修还是把手机递到她手里。
“需要我出去吗?”
“不,你陪我。”她最后还是懦弱地允许自己留住他。
“嗯。”黄哲修疼爱地轻抚她的脸颊。
深吸一口气,她要自己冷静面对话机那头将有的所有情况。果然不出所料的是——
“你这死丫头,这些天滚到哪里去了!”苏雪劈头就问。
“我住在男朋友家里。” 她微抿着唇,语气还是掩饰不了轻微的颤抖,不敢承认已婚的事实。
“什么?!”
“妈,我这些天都住在男朋友家里,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鬼扯!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苏雪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得知女儿平安的消减。
“四个月前。”她的声音变小了。
“他家境如何?做什么工作?有钱么?”
雪莉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但声音变得更软,“他没有什么家境,刚刚失业,钱也不多。”
她没有说谎,他早以放弃那些可恶的家人,又何来家境;他刚刚辞掉总裁一职也是不争的事实;至于钱,起码他不够她多,所以可以归类为少吧。
“什么?!”苏雪愤怒的咆哮,“你不要告诉我,你倒贴给他?!”
雪莉翻了翻白眼,“妈,我没有。”
“没有?!”苏雪语气充满怀疑,“不管有没有,你现在给我回来。”
“妈,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了解母亲一定有目的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而那些目的不外乎就是父亲和哥哥。
手机那头如窒了一下,“你……你先回来一趟再说。下午……不!现在,现在就回来。我和你爸爸在家里等你。”
“我……”
“嘟……嘟……嘟……”
雪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机那头已经被人挂了。
雪莉一脸无奈地看着手机,轻叹一声。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看见她脸上少有的愁容,知道她的家人一定是个大麻烦。
“我……”雪莉叹息,“我需要回家一趟,我……”
“我陪你。”可以感觉到一向温柔坚强的她此刻需要依靠,他快马立下决定。
“嗯。”
雪莉双亲的住所,其实是市中心一栋普通公寓的一个单位,三房一厅,虽然整齐却总是给人一种狭小的感觉。
黄哲修抓住雪莉的手走进门口,面对苏雪轻蔑的脸色,在杨伟尖锐的审视下,他傲然卓立,丝毫惧意也没有。
“我叫黄哲修。”他连招呼也没有,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道出自己。
“雪莉,你带他来干什么?!”苏雪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就感到不悦。
雪莉无声地叹了口气,直接切入重点,“妈,他不是重点。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雪和杨伟心虚地相顾看了一眼,在缓缓道出:“半年前,我……我和你爸向你郭叔叔借了钱去投资股票。本来一直都赚到钱的,可是从上两个星期开始,那支股票就开始暴跌。我……我们输光了向你郭叔叔借的钱,还有……还有这个房子和我们的积储。”
雪莉再无力地叹了口气,“一共多少钱?”
苏雪扯了扯旁边老公的衣角,示意让他开口。
杨伟两眼瞟了瞟自己的女儿,嘴唇微颤地张开,“五……五百万,其中有四百万是你郭叔叔的。”
雪莉又是叹气,表情还是那样平静,“哥,知道这事情么?他应该有办法的解决的。”
“不!”苏雪激动地否定,“不能让你哥知道!不能让你哥知道,他已经打算结婚了,即使有钱,也要留给他将来用。”
雪莉不可思议地翻了翻白眼,“那你们打算怎么样?坐牢么?”
“其实……”苏雪瑟缩一下,张口欲言却没有声音,最后再扯了扯老公的衣角。
杨伟则一脸惭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低下头,声音才缓缓从低处传来,“你郭叔叔说,如果你……你能嫁给他儿子,那么他可以帮我们还清所有债务,当作是给我们的聘金。”
黄哲修瞬间脸色变青,闻言怒喝一声,向前狠力地拎起杨伟的衣领,“你们胡说什么?!”
“修,你别激动。”雪莉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黄哲修扯回自己身边。
“你怎么能不激动,他们要把你卖了!”黄哲修尖锐的指责。
“修,你先冷静下来。”
终于安抚好心爱的男人,雪莉正视眼前两个被她称为爸爸和妈妈的男女,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们已经老了——发丝不免上了隐约的白银光,脸上爬了皱纹,眼角也少了精神,背也已经微微弯了。
每次的面对他们除了叹气,她就只能叹气。虽然他们总是偏心自己的哥哥,但他们毕竟还是没有私心地把她养大了。
而现在,看见杨伟惭愧的神色,苏雪不安的抓紧手绢。想必,他们真的是没有退路了吧。
“爸,妈,我是不会嫁给郭叔叔的儿子的。”她继续说,“但是你们的债务我和修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雪斜眼打量黄哲修,那种摄人的气势和高不可测的眼神实在难以让人反抗。
“你们真的有办法?”
雪莉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会有办法的了。我们不会让哥知道这件事的。”
经过一轮事后工作,终于安稳住父母的心情后,雪莉便和黄哲修离开。
旧式的福特车中——
“为什么要帮他们?”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但看见她平静的神情才一直忍下怒气,到现在才。
“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辛苦工作把我养大。他们只是吝惜给我爱,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她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
“他们刚刚想把你卖了,你居然还说他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黄哲修重重反驳。
“他们不会的。”她仰起眸子正视他,断言道,“我了解他们,只要我不愿意,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尤其是爸爸,他知道妈妈对我偏心,所以他一直想补偿我,但他总是不知该怎么做。”
“小东西。”他轻唤了一声。
“嗯?”
“你现在还会埋怨他们吗?”他压低了声音。
她叹息。“听爸说,因为当年妈生我的时候差点掉了命,所以她才会不喜欢我,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哥。”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妈也太会找理由了吧。”他义正辞严地说。
雪莉耸耸肩,“我刚懂事时当然还会因为这样而感到不平,后来你是知道的,因为‘黄捷’的出现转移了我所有的情感,我再也没有心思理会他们。反而是因为他们的偏心而获得更多的自由时间去修炼魔法。”
黄哲修好奇地转了转眸子,“魔法?!小东西,你究竟会什么魔法?!”
“什么我都会!”她得意地仰起小鼻子。
“哦?”他也挑拨地扬扬眉,“你可以现在就让天下雨吗?”
“可以。”她顿了顿,“不过随意改变一个小时的天气,会让地球上三十六个品种灭绝。”
怎么夸张?!黄哲修僵了僵笑容,“那有什么可以表演给我看看的。”
表演?!他当魔法是魔术么?可以表演?!
可是她是世界第一,这又怎么会难道她呢?!
又手一弹指,只见车厢内樱花乱舞,粉色的八重樱,在狭窄的车厢内绚烂起舞,香溢四周。很美,美得倾国倾城,可是……
“小东西,我在开车,这样很危险的。”
雪莉吐了吐粉舌,樱花條然不见,只有幽香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小东西,我们今晚吃麦当劳。”他忽然开口说道。他觉得今天心情不错,仿佛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都解决了,所以决定奖励她一番。
“不要!”她一口否定。
“为什么?!”他有点惊讶?!
“上次你就是因为要买麦当劳外卖所以会出车祸的,所以我以后都不吃麦当劳了。”她固执地认定这件事。
“小东西。”他既感动,可又觉得好笑,笑她如同孩子般一样矫情。
“所以我决定以后只吃肯德基和必胜客。”她得意地宣布自己的另一项重大决定。
“我们今晚就去吃!”
“你最近胖了很多了,再吃这些高脂肪东西小心变成大肥婆咯”他的语气带点威胁。
“我怀孕了嘛。”她不满地抗议。
“什么?!”一个紧急刹车,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响划破车厢轻松的气氛。
“你说什么?!”他双手紧抓住她的双肩,两眼琥珀色带动涛涌的采光。
“我说,我怀孕了。我上次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在医院的时候……哦!对了。那时你还在昏迷中。”
黄哲修深呼吸一口气,“两年内禁止吃肯德基和必胜客。”
“不要!”
“抗议无效!”
“不要!”
“三年!”
“不要!”
“四年!”
“……”
尾声 用双手创造幸福
魔法到底是如何创造的呢?
魔法又是如何转动的呢?
是契机也是命运,在雪莉眼中,魔法是美好的事情,因为魔法救了她和黄哲修的命。这是她不断钻研魔法的原因。
魔法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人带来幸福。
英国·伦敦郊外——
哥特式时期已屹立的大屋的半木结构式住宅以木柱和木横当作为构架,深色的木梁柱与白墙相间,外观活泼。
大屋旁的那棵樱花树总是不管一年四季没有逻辑地盛开着。缤纷的嫣红在微风中呢喃细语,零落的优雅,倘若不是在这幽凉的山区里,这棵樱花树也无法如此灿烂地随风起舞了。
“宝贝小兰!来,爹地抱抱!”
小女孩咧着小嘴,摇摇晃晃地跑向名为爹地的男人,两只胖胖的胳膊张得开开,小手肉肉的。
“爹地,抱抱!”
一双强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小女孩抱起放到右肩膀上,黄哲修父女俩马上相互亲个不停,挺让人掉鸡皮疙瘩。
“小兰,爹地刚下班,需要休息。”
另一双纤细的手将小女孩从黄哲修肩上取下,放到樱花花瓣满布的草地上,熟练地接过黄哲修手中的公文包。
“工作还适应吗?”
三个星期前,他们一家三口正式到英国定居。黄哲修和左有名合伙开了药物研究的食品公司。规模少,不会影响他们的天伦之乐。
“还好,小东西你呢?”
“正业还一般般,副业就超级好!”她的正业是家庭主妇,副业就当然是世界第一魔法师咯。
“那请问我的亲亲老婆大人,你今晚的正业做了什么当晚餐?”
“必胜客的外卖海鲜之尊披萨,和肉酱意粉。”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三个月前,她得食物禁止令终于满期。
小女孩突然抓过雪莉的裙角,“妈咪,这棵树到底会开花开多久呀?!”
“如果不开花,你就吃不上你最爱的新鲜的果酱咯。”
“我……我喜欢果酱。” 在樱花树下小女孩自在地趴在满满一地的落樱雨瓣上,仿佛趴在她家的弹弓床上一样顽皮。
雪莉怜爱地摸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瓜,“小兰放心,这棵樱花树会开花一千年,小兰可以一辈子都吃上果酱。”
“一千年?!”她只有六岁,还来不及了解时间的伟大。
雪莉微笑颔首,回望自己的丈夫,“修,我们先进屋里去吧!”
拌好沙拉,倒好汽水,摆上餐桌,这是她的正业最拿手的事情。
门铃响了,雪莉以为是她的亲亲披萨送到了,便顺手拿了钱包去开门,没想到门一打开,不是披萨小弟,而是……
“黄鸣?!”
门外正是那个无能的二世祖,他的容貌没有改变多少,但见到他的一瞬间,雪莉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位面色憔悴,看上去像老了十年般的男人居然是那位曾经嚣张的少爷。
“我,我找……我找我哥。”他似乎有点尴尬,却还想装作没什么。
雪莉眉梢一扬,“你找他干什么?!”
黄鸣脸色一沉,“我要找他,让我进去。”
雪莉淡淡轻哼,“我应该让你进去吗?”
“我是他弟弟。”
“不是了。”她轻描淡写地描述道,“从你指使人开车撞他开始,你就不是他弟弟了。”
黄鸣脸颊绷了一下,眼底闪过的不是得意而是惊慌,“你……你知道?!”
“哼!”雪莉双手抱胸,“是的,我知道。你现在可以滚蛋了,我不想再浪费瓦斯,把你烧成烧猪!”
“我……”黄鸣还想说什么,被屋里的声音打断了。
“小东西,让他进来吧。”
黄鸣在客厅的沙发坐下,雪莉把女儿抱回房间再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黄哲修主动打破三人的沉默。
“爸和妈死了。”他眼神流露出无助,“前两天的车祸。”
“我会回去帮他们准备身后事的。”毕竟他身上还是流有他们的血。
“不!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黄哲修误会,黄鸣忙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我……”
他的声音开始惊慌失措,说到底,个子再高,他还停留在一个不懂世界的孩子。
“不可以!”雪莉看穿黄鸣的打算,无情地打断他的话,“你不可以跟着我们。”
“为什么?!”他的语气委屈极了。
黄哲修也投向一丝疑惑的目光。
雪莉轻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该说的也应该说了吧!
“黄鸣,其实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是没有原因地陷害修,同时自己也很痛苦。可是你每看见修,你又会不由自主地要伤害他。”
黄鸣微微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想看见哥哥开心,所以就……”
“我明白。”雪莉继续说下去,“这其实是你们上一辈子就结下的梁。”
两人不禁啼笑皆非的面面相觑。上辈子?!
“痛!”
雪莉毫不留情地赏给他们各头颅一个板栗,然后再百般正经地坐回沙发。
“修,你的上辈子是一个叫西泽尔·波尔金的人,而黄鸣则是你的哥哥——卓凡尼·波尔金,你们同时爱上了同父异母的妹妹——琉克勒西·波尔金。琉克勒西和西泽尔是相爱的,而卓凡尼则怀恨在心。终于,在一次难得的机会下,卓凡尼诱奸了琉克勒西。西泽尔很生气,所以就杀害了自己的哥哥——卓凡尼。”
两人表情僵了僵。西泽尔?!卓凡尼?!乱伦?!?
西泽尔·波尔金?!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与瓦纳沙·德·卡特内的儿子?!那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冒险家?!那个几乎统一意大利的男人?!那个征服手段凶残而狡诈的男人?!他是个天才,他能够稳定而公正的统治他的领地,他的征服和统治比起政治混乱的小集团和地方暴君更可取。
“你们现在明白了吧。这一切都是上辈子的原因,所以不管你们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什么奇迹。黄鸣还是会痛恨修,因为他前世把你杀了。所以,黄鸣你不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
“真的有这些上辈子和轮回的事情吗?!”黄鸣还是半信半疑。
雪莉也正经地回答,“确实有。”
“那……那有地府和阎罗王么?”
雪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冥界,可以算是地府吧,但是没有阎罗王。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不单没有阎罗王,而且还一团糟糕,害得我留在那里整顿了四个月。”
两人随即倒吸一口气,“你……你去过?”
雪莉翻了翻白眼,“废话,不去过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呀!”
黄哲修皱了皱眉,黄鸣则抓紧机会继续问下去。
“那……那有天堂么?!”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啦。我已经构思好了基本框架,细节部分就再依照但丁《神曲》内的那样,再过半年就能创造一个出来。”她轻松的语气仿佛是建一栋房子那样容易。
黄鸣半张开大口,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哥哥诡异的表情,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她的神色不允许让人有半点质疑。
黄鸣惊然回首,“哥,她到底是什么人?”
雪莉抢先回答,“我叫雪莉·里度,是黄哲修的妻子,是小兰的妈咪。”
黄鸣最后还是到了伦敦定居,不过根据他和雪莉约定的那样,他每个月只可以见黄哲修一次。
夜幕低垂,窗外晶亮的星子在黑绒布似的夜空中闪烁。
“小东西。”他躺在她旁边,五指玩弄着她的头发。
“嗯。”她小巧的下巴搁在他颈窝处,在他耳畔轻轻应了一声。
“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他有太多不了解得东西但他一直担忧的就只有这个。
“好!”她利落地应了一声,再追加一句,“修,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世界第一,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颠覆全世界。”她要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哦?!”黄哲修扬了扬眉,放下心头大石,琥珀色上多了慧黠狡狯。
“小东西,你好像有两个月没来月事咯。”
“……”
“从今天开始执行‘禁食令’两年。”
“不要!”
“三年!”
“……”
“我也是世界第一,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颠覆颠覆世界的人。”
“……”
注:雪莉唱的歌名为《蝶恋花》,原唱是牛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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