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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代智谋(上)(7)

曹爽独揽大权,司马懿谋划杀掉他,又害怕泄露秘密,就假称自己病得很厉害。这时正碰到河南尹李胜到荆州问候司马懿。司马懿让两个婢女侍候自己。李胜来后,司马懿抓住婢女的衣服,指着口说口渴。婢女进上粥,司马懿故意让粥从口中流出,沾得满胸都是。李胜说:“外边传说您的旧病发作了,哪里想到竟病成这样!”司马懿这时以微弱的声音说:“听说你今天到并州,并州离胡人近,你要好好防备,我死在旦夕,恐怕不能再相见了。现在我把儿子司马昭托付给你,请你多加照顾。”李胜说:“应当说到荆州,不是并州。”司马懿故意胡乱颠倒地说:“你刚刚到并州。”李胜又说:“是到荆州。”司马懿说:“年老脑子不好使,听不懂你说什么。”李胜回去后,告诉曹爽说:“司马公只剩一口气,形神已离,不值得为他忧虑了。”于是曹爽对司马懿不再防备。不久司马懿反而杀了曹爽。

安仁义、朱延寿都是吴王杨行密的将领,朱延寿又同杨行密的朱夫人的弟弟关系密切。淮徐平定后,他们二人十分骄纵放肆而且阴谋叛乱。吴王杨行密想除掉他们,就伪装眼睛有病。每当接待朱延寿派来的使者,就装做什么都看错了,然后故意显示给人看;行走时则故意触到柱子上,以致扑倒在地。朱夫人扶着他,好久才能苏醒过来。杨行密哭泣着:“我大业已成而双目失明,这是天让我成为废人。我的儿子都不足继承我的大业,如果能够让朱延寿接替我的位置,我就没有遗恨了。”朱夫人听了十分高兴,赶快把朱延寿召来。朱延寿来,杨行密在寝门迎接时,刺死了他。随即赶出了朱夫人,把安仁义也斩首了。

孙坚出兵讨伐董卓,到南阳时,已有数万军队。孙坚送公文给南阳太守张咨,请他出军粮。张咨说:“孙坚不过是俸禄两千石的官,同我一样,我不能调发军粮给他。”于是不给他军粮。孙坚想见他,张咨又不肯见。孙坚说:“我刚刚发兵就遇到阻力,以后怎能在军队保持威望。”于是假称得了急病,全军听了为之震惊、惶恐。这时有人迎接呼唤巫医,有人祈祷山川,有人派遣亲近的人去告诉张咨,说准备给张咨一些兵马。张咨图利,想得到兵马,于是率步兵、骑兵计五百人,带着美酒到了孙坚军营中,孙坚卧床接见,过了一会儿起来,设酒招待张咨,饮酒正酣时,长沙主簿进来说:“南阳前行的道路没有修好,军队所用物资粮食不给准备,请求拘留张咨。”张咨非常恐惧,想逃跑,可是四周已有围兵,出不去。过了一会儿,主簿又进来说:“南阳太守阻碍我义军讨伐董贼,请按军法处置。”于是将张咨绑缚到军门斩首。一郡之人为之震惊,对孙坚有求必应。所过的郡县都准备好粮食,等待着孙坚的军队。君子说:“孙坚可谓能用法的人,法是国家的根本,孙坚因此能建立起吴国的基业。”

正德五年,安化王瑄反叛,仇钺也身陷贼穴中,京都传言仇钺已经从贼,兴武营守备保勋做了他们的外应。李文正说:“我相信仇钺一定不会从王贼,保勋因与王有姻缘关系,而被怀疑,那么凡是过去与王瑄有点联系的人都会恐惧,反而不再会归正了。”于是推举保勋为参将,仇钺为副官,共同讨伐王贼。保勋感激上司知遇之恩,奋勇作战。此时仇钺称病,躺在敌营中,暗中却约定一些忠诚的游兵壮士等候保勋来,决定当保勋兵到河上时,他们从营中发起内应。另一方面,仇钺派人去报告王党何锦,要他火速派兵守卫渡口以防止保勋决河灌城。何锦得信,果然带兵出城,只留下王党周昂守城。仇钺又假称病重,周昂于是前来慰问,仇钺挺卧在床,只是呻吟不断,说自己早晚就要死了。趁周昂全无戒备之时,卫兵突然用锤子击打周昂,然后将他斩首。仇钺立即起身,披上盔甲,带上剑弓,跨马出门。一声呼哨,那些游兵将士迅速集中,仇钺带领他们夺下城门,活捉了王瑄。

曹操不究小事

曹冲的父亲曹操的马鞍放在仓库里保存,被老鼠咬坏,管理仓库的小吏十分惊恐,要捆绑着自己来见曹冲,请死罪。曹冲传话说:“等三日以后见。”于是曹冲就用刀捣坏自己的单衣,如像鼠咬过一样,挂在一旁,然后假装满面愁容入见曹操。曹操问他为什么忧愁,曹冲答:“俗话说:‘老鼠咬衣不吉利’,如今我的衣服被咬,我因而忧愁。”曹操劝他:“这是瞎说!不可信,没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儿,小吏入见,把马鞍被咬坏的事告诉了曹操。曹操笑着说:“我儿子的衣服在身边尚且被咬坏,何况悬在仓库柱子上的马鞍呢!”此事曹操一直未加追究。

助人的小人物

明天顺年间,锦衣卫指挥官门达掌权。同时锦衣卫指挥官袁彬随英宗到北边狩猎,有护驾之功。门达担心袁彬威胁自己的地位,就令巡逻兵揭发他的隐私,想把他置于死地。这时有个艺人杨暄,善于用日本漆在器具上作画,人称杨倭漆。他为袁彬打抱不平,愤怒上奏,揭发门达二十余件违法乱纪之事,极力诉说袁彬的冤枉,奏疏送入朝廷之后,皇上命门达找杨暄来质问。杨暄见到门达后,神色自若,好像此事根本同他没关系一样。门达逐条地询问奏文中的事,杨暄都说不知道,并且说:“我杨暄是下贱的艺工,不识书字,又同您无怨怎么会做这事?希望左右离去,我可以告诉您实话。”左右去后,杨对门达说:“这都是内阁李贤教我的,他让我奏疏告你,我实在不知道其中都写了些什么。您若集合文武百官在朝廷上质问我,我一定对众人说出实情,这样李贤就无话可说了。”门达听后十分高兴,用酒肉款待他。上早朝时,门达将此事上奏皇上。皇上命诸大臣在午门外集中,当着众人面把事情弄清楚。刚把杨暄领到午门,门达对李贤说:“这都是你命他做的,杨暄已经说实话了。”李贤正在惊讶,杨暄却大声喊道:“要死该我死!我怎敢陷害他人?我是个市井小人,怎么能见到李贤大人。鬼神明鉴,这实在是门达教我咬住李贤的。”于是杨暄剖析揭发门达的二十余条,条条都很尖锐,门达听后神情沮丧。皇上听了讼词,知道了真情,疏远了门达。袁彬得以分掌南部,过了一年,被召回京任职。后来门达因一案受牵连,被贬广西,最终死在那里。

这件事与张说斥责张昌宗,保全魏元忠一事是一样的。然而张说本来就多智谋,又得宋璟诸人的勉励帮助,如蓬生麻中,不扶而直。杨暄只是一介平民,不曾读书知古,却能出一时之奇,抗皇上之威而堵塞好人之口,不但保全了袁彬,而且保全了李贤;不仅保全了一个忠臣,而且除去了一个奸恶。他的智能已十倍于张说,而其功劳也十倍于张说。当时的缙绅之流依附阿谀、奉承达官贵人者不少,看到这件事哪有不吐舌头,不感到惭愧的呢?这难道不是做官人受富贵的牵累,而一般人却反而能讲是非和公理吗?

洪武时,皇上曾经因恼怒宋濂,派人到他家去杀他。马太后这天吃素,皇上问她为什么,太后说:“听说今天杀宋先生,我不能解救他,只能为他吃斋来帮助他在阴间能有点福气。”皇上醒悟了,立即派飞车去赦免宋濂。薛文清因忤违了王振,皇上诏令绑往市中斩杀。王振的老仆人这天在厨房内大哭。王振问他哭什么,老仆说:“因为听说今天薛先生将受死刑。”王振听说后,怒气消除了。这时正好王伟申诉救薛,于是薛文清才得免于一死。老仆的哭同太后的哭功能竟然相同,这也是件奇闻。有人说:“具有是非之心,这也是一种智慧。”智慧岂能因人而受限制?

明朝的土木之变中,英宗被俘。皇上的内侍喜宁本来是胡人,他曾跟从被俘的英宗皇帝并且数次引导胡人入侵中原,败坏双方的议和,皇上为此很担忧。袁彬为英宗出主意,让他派遣喜宁到宣府参将杨俊处传达命令,向他们索要所需的春衣。同时使军士高磐和他同去。袁彬刻木藏书信,把信系在高磐的大腿上,信上让杨俊逮捕喜宁。杨俊得到信后,邀请喜宁在城下饮酒。正饮酒时,高磐抱着喜宁大喊,杨俊的随兵迅速将喜宁捆绑起来,送往京城,最后处之以极刑。胡人因此失去了向导,不再向中原出兵,这才允许英宗返回中原。按袁彬在胡人中周旋,同被俘的英宗一块起居,他出力最多,而诛杀喜宁是最重要的一件,他可以说是宁武子之亚呵!

钧台之享

古代禹担任首领时,选了一个名叫益的人做继承人。禹死后,大多数部落首领都反对益而拥护禹的儿子启即位。于是启杀掉益而夺取了王位,建立了夏,做了夏王朝的君主。当时有一个名叫有扈氏的部落,反抗启的统治,因为这个原因,启和有扈氏互带兵马交了锋。

第一次交锋,夏军打了败仗,将帅都不服气,要求再打第二次,启不同意。启说:“不行。我们的地盘不算小,我们的人马也很多,可就是打不赢,这是我的威信不高,没有把百姓教化好。如果再打下去,还是得打败仗。”于是率兵回国,整顿内政。

从此,启穿着不豪华,吃饭不讲究,不沉迷酒色;尊敬贤德的人,使用有才能的人管理国家,招贤纳士,从严治军,不到一年,人强马壮,国家富裕,民风淳朴。启见此状况,认为时机已成熟,便又率领军队去和有扈氏交战。打仗之前,启规定了严明的战场纪律,公布了奖罚条例。

这一次,刚一交战,就把有扈氏打得落花流水。从此,有扈氏服从了夏朝的统治。各地诸侯见启治国有方,理军得法,都纷纷朝拜进贡夏。启在钧台这个地方接待了他们,史称“钧台之享”。从此以后,启的政权日益巩固强大。

商汤设网

一天,商汤在郊外看见一个猎人四面设网,并且祷告说:“从天上坠落的,从地上出生的,从四方来的,让它们都坠落到我的网上。”商汤说:“真那样的话,禽兽就被杀光了。除了桀那样的暴君,谁还会做这种事呢?”商汤收起三面的网,只在一面设网,重新教那个人祷告说:“从前蜘蛛结网,现在的人也学着织。禽兽想向左去的就向左去,想向右去的就向右去,想向高处去的就向高处去,想向低处去的就向低处去,我只捕捉那些触犯天命的。”

汉水以南的国家听到这件事说:“商汤的仁德连禽兽都顾及到了。”于是40个国家归附了商汤。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商汤运用撤去三面的网,只在一面设网的才智,得到40个国家的归附。推翻了夏朝,建立了商朝,成就了大业。

安插间谍

商汤准备灭掉夏桀,想让伊尹先到夏国去观察和了解一下情况,但又担心夏国国君桀不相信伊尹,于是商汤想出一计。

他扬言要亲自杀掉伊尹,然后让伊尹逃亡到夏国。这样伊尹没有被夏国怀疑,在夏国呆了3年,从而了解了许多情况,回来报告给商汤。商汤得到情况以后,非常高兴,下定决心起兵攻打夏桀,灭掉了夏朝,建立了商朝。

文王事纣

商朝末年,纣王暴虐无道,杀死诸侯梅伯,把他做成肉酱,杀死诸侯鬼侯,把他做成肉干,在宗庙里用来宴请其他诸侯。周文王见此状况,流着眼泪为此叹息。纣王担心他背叛自己,想杀死文王灭掉周国。

文王见势不妙,就以侍奉仇敌的手段以求得生存。文王公布说:“父亲即使无道,儿子敢不侍奉父亲吗?君主即使无道,臣子敢不侍奉君主吗?君主怎么可以背叛呢?”

由于周文王处处言行小心,于是纣王赦免了他。

文王智谋在于在“势不便,时不利”的情况下,能委曲求全,保住周国。

文王借朽骨示仁德

周文王派人挖池塘,挖出一具尸骨,官吏把此事禀告文王,文王说:“重新安葬他。”官吏说:“这具尸骨是没有主的。”文王说:“拥有天下的人是天下之主,拥有一国的人是一国之主。现在难道我不是他的主人吗?”于是让官吏用棺材把那具尸骨改葬在别处。

天下人听说这件事说:“文王真贤明啊!连死人的尸骨都受到他的恩泽,又何况活着的人呢?”

文王的智谋在于如何借用一具朽骨表示自己的仁德,以取信于天下。

献美女赎罪

周幽王四年,大夫褒响因为人朝进谏,惹怒幽王,而被囚于狱中。一关就是3年,还没有释放,全家人都非常着急,一直在想方设法营救他。一次,褒响的儿子洪德外出收税来到乡间,凑巧遇到褒姒在门外汲水。洪德大惊:“像这样的穷乡僻壤,竟然有如此的绝色美女!”于是计上心来:“如果能将这个女子贡献给天子,就可以把父亲赎回来了。”他了解到褒姒的身世,原是宣王时一个宫女所生,扔到宫外河中,被一人拾到,逃到褒地抚养成人。

洪德回家将此事对母亲说:“当今天子荒淫无道,选四方美色,以补充后宫。我今天遇见一个女子,名叫褒姒。此女长得国色天姿,如果将她买来献上,以求宽容父亲出狱,这是散宜生救文王出狱的计策啊。”他的母亲说:“此计如果可行,不惜财帛,你应当赶快去办这件事。”洪德于是亲自来到褒姒家,讲就布帛300尺,把褒姒买了回来。让她香汤沐浴,吃山珍海味,穿丝绸锦缎,教以礼教,携带褒姒到京。先用金银打通号公关节,求其转奏。说:“褒响罪当万死。他的儿子洪德将访求美人褒姒,宽上以赎父罪。”幽王闻奏,立即宣褒姒上殿,拜舞完毕,幽王抬头观看,见褒姒姿容果然不凡,流盼之际,光艳照人。幽王大喜,立即命留褒姒于别宫,降旨赦褒响出狱,恢复其官爵。

郑武公灭胡

郑武公想灭掉胡国,就想了一个办法,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胡国国君做妻子。然后他对大臣们说:“我想攻打外国,你们说先攻打哪一个国家好?”大夫关其思说:“可以先攻打胡国。”郑武公听了勃然大怒说:“郑胡两国是兄弟之国,你怎么能要我攻打它呢?”说完就下令把关其思杀了。

胡国君主听说这件事后,认为郑国是真心实意与他们结亲,因此丧失了警惕,不加防备。过了一段时间,郑国得知胡国麻痹大意,就突然派兵袭击了胡国,一举把胡国灭亡了。

公子突巧计破戎师

公元前714年冬天,北方的戎人发兵进攻郑国。郑国国君郑庄公率军抵御戎人的军队。郑庄公认为戎人的军队勇猛善战,很是担心。他说:“戎人军队都是步兵,而我们的军队都是车兵,我怕他们采取突袭的办法攻击我们,把我们的阵形打乱。”这时,公子突出谋划策说:“君王可以先派出一部分勇敢而没有持久力的士兵前去迎战,遇到敌人后,打了就走。然后将主要兵力分三批埋伏下来,等待戎军的到来。因为戎人性情鲁莽轻率,军队纪律不严,贪图财利又缺乏团结,战胜了就你争我夺,战败了就四散而去,互不相救。他们的先头部队同我军的先遣队相遇,会误以为是他们获胜而一味向前行进。这样,他们走在前面的队伍遇到埋伏后就会惊慌失措,四处奔逃,而走在后面的队伍也不会前来救援。敌军首尾不能相连,我们必然可以获胜。”郑庄公采纳了公子突的计策。

冬月的甲寅这天,战斗打响了。戎人的先头部队遇到了埋伏,果然阵势大乱,奔走逃命。郑国将领祝聘带兵乘胜追击,敌军节节败退,屡遭郑军堵截,在前后夹击下全部就歼。戎人的后续部队见前方失利,也拼命奔逃。郑军乘势追杀,将戎人打得一败涂地。

弦高犒秦师

公元前628年,秦穆公准备向中原扩展势力,谋图霸业。于是,派大将孟明率领300辆战车前去攻打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