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暮春三月。
草长莺飞,山间泉水叮咚。一名身穿绿衣的少女,正骑驴沿石阶而行。细看她,约莫一十五,六岁年纪,脸上风尘仆仆,腰间配着一柄小木剑。不过多久,黑驴转了个弯,来到一僻静处,林间归鸦阵阵,山下暮烟四起。那少女静下心来,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把发黄的古琴,对着曲子弹奏起来。说来也怪,那乌鸦阵阵集聚,渐渐下落,都收住翅膀,纷纷落在她身上,或肩背之上,那少女见各种鸦雀聚的满了,约莫最少也有三四百只。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人拍掌,说道:好,好之极矣。请问姑娘此曲名叫何曲?掌声刚落,一个身穿青山的少年书生缓步从一个山坡后面转身而出,只见他浓眉大眼,身材颇为瘦削。少女见他彬彬有礼,也还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胡弹乱奏,当不得真,倒让公子爷见笑了。那书生道:在下不敢。咽了口唾沫道:姑娘,真乃神仙中人,小可冒昧疑问,有一曲谱,名曰:聚禽曲,传言已经失传多年,姑娘所弹可是此曲么?少女睁大一双妙目,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个曲子是我师傅传我的,名叫:百鸟朝凤。不知你所说的聚禽曲为何物?那书生道:在下也是乱问,请姑娘也不要见怪。这是琴声已至多时,群鸟渐渐散去,或上高树,或展翅飞开。那书生道:还没请教姑娘遵行大名呢,在下姓熊,名大虎,老虎的虎。那少女咦了一声,抿嘴而笑,双目在他身上转了一转,道:小女子姓冯。那少年书生熊大虎举礼道:在下有礼了。那绿衣少女冯生璧微微一笑。道:好吧,你请坐。那少年熊大虎依言而坐,隔了一会,那熊大虎道:姑娘此曲,可否教在下弹奏?冯生璧微微一笑道:好啊,那你拜我为师吧。熊大虎道:这个自然。然后起身,对着冯生璧深深做了作了一揖,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冯生璧咯咯一笑,道:熊大哥不必如此拘礼。以后你叫我冯姑娘好了。不过,现在我正好肚子饿了,我们下山去用点伙食吧,我再慢慢教你可好?熊大虎喜道:谨遵姑娘安排,如此甚好。
二人一起下的山来,行不多远,见一客栈,上写:柳杨酒楼,二人缓步而入,见四面桌椅边服纷纷坐了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交头接耳,正在商议着什么事。
冯生璧微微一笑,指了指靠在窗边的位置道:我们坐那边吧,二人入座,点了酒和菜,没过多久,店小二端上酒菜来。
书生小声道:姑娘可知这丐帮声势浩大,正在找寻一本名叫:催鬼掌:的武学秘籍么?冯生璧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小女子所闻不多。等会倒要请教大哥了。那一个脸型瘦削的乞丐,忽然扭头对着二人白了一眼,似乎听到了他二人的说话。冯生璧微微一屏息。不再说下去。熊大虎道:我们不说江湖上的事了,不然可是大忌。待会动起手来,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冯生璧点了点头,笑道:说的在理。忽然一名乞丐闯了进来,在一名四五十岁年纪的灰衣乞丐身边耳语了几句,那灰衣乞丐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然后长身立起,向门外走去,其余乞丐纷纷离席。冯生璧小声道?要不要去看看?熊大虎一看窗外天色,此时天色已渐暗,说道:如此甚好。
二人付了银子,跟随那帮乞丐一行来到郊外一片小树林中,其实明月初上,林间月影斑驳,只见乞丐前面是一群黑衣人和灰衣人,人头颤动,约莫有数十人之多。黑衣人乃是蝙蝠帮的,灰衣人则多为神龙帮的帮众。原来丐帮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颇高,是以蝙蝠帮和神龙帮约定练手夺书。
熊冯二人隐身于一颗小枣树之下,向外观望。只听得叫花子中陈玄废说道:岂有此理,“摧鬼掌”乃我丐帮所有,想要,就上来拿吧!那帮黑衣人中为首的名叫杨肿月,乃是蝙蝠帮的副帮主,升任副帮主已有二年,主要是凭武功强升上来的。
只听他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谁不知道这里都是你们丐帮的地盘,但老子就是仰慕那本“摧鬼掌秘诀”,再说了,当真也不是你丐帮之物,你们也不是抢夺来的,哼哼,这本书原本是三百年前曾经叱咤江湖的胡莫胡大侠所著之物,你们丐帮不是仗着人多势众,得此秘诀,现在你们拿了也那么多年了,给老弟我拿来看看又有何妨?不过,也不见得有多厉害,那只是传闻的有多厉害罢了,要不估计就只怪你们丐帮的悟性太差了,练不了书内所载的精深武功,在下就是想见识见识“摧鬼掌”到底是怎么个厉害之法。兴许我还能给你点意见呢。陈玄废“呸”的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一跺脚,说道:好好好,你老和我三年未见,来来来,咱俩先分个高下?“”他心想对方人多势众,不如先单挑对方副帮主杨肿月,否则一拥而上,恐怕寡不敌众。
杨肿月大哥哈哈,说道:见个高下就见个高下。说完,双脚不丁不八,来个打虎式,说道:陈长老,请进招吧。陈玄废也不多话,竹棒一点,身子在半空飞起,一招“无影脚”飞踹对方面门,杨肿月左手虎掌变抓,反手向陈玄废左脚背抓落。陈玄废低吼一声:好。未等身子落地,左掌倏地一个穿掌直击对方面门,右手竹棒径向他面门点去。杨肿月侧头一避,竹棒尖便从他耳边穿了过去。同时,杨肿月右手虎牙圈往陈玄废腰间划去。原来这虎牙圈乃是他自己所创,他以前惯使圈状之物,成名之后,是以镔铁打造了了这个圈,此圈说怪也无怪,形状看似也是一个寻常之圈,只是圈的四周各有一个虎牙状的突起而已,既可打穴,亦可钩划。只见他虎牙圈无得虎虎生风,那边青竹棒或点或戳,转身急避,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冯生璧小声道:那个蝙蝠帮的灰衣副帮主要输。熊大虎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