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李和曾多次到中南海为毛泽东演出。据他回忆,有一次,他给毛泽东清唱高(庆奎)派代表作《逍遥津》以后,毛泽东说:解放以后的演员应当高歌,黄钟大吕,不要阴沉沉的。高派的唱法是好的。所有的流派,包括高派,都要继承,又要发展。[64]
[64]李和曾:《毛主席给了我艺术生命》,载《毛泽东同志八十五诞辰纪念文选》,第196—197页。
[附注]《逍遥津》,即《曹操逼宫》。写曹操因伏皇后和其父伏完受汉献帝密诏,拟联合孙权、刘备里应外合,以铲锄威逼汉室的曹操;不料泄密,曹操带剑入宫,把伏后乱棒打死,并杀了伏完全家。
毛泽东在全国解放后,立刻要求组织史学家从事《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的标点。首先指定标点前四史,即《史记》、《汉书》、《后汉书》和《三国志》。[65]
[65]李一氓:《毛泽东同志与中国古籍》,载《光明日报》1983年12月18日。
据刘松林、邵华回忆:一新中国成立后,每逢节假日,他们都要去看毛泽东,“主席最爱和他们谈读书,他总是希望他们多读些书。松林那时学历史学得不好,年代、朝代搞不清,总把这个年代的事弄到那个年代。毛主席常常笑着说,你一下子就把历史抹掉几千年。毛主席要求松林注重历史学习,并亲自为松林开了学习历史的书目。要求她从《资治通鉴》、《前汉书》、《后汉书》、《三国志》等书开始学起。”[66]50年代初,有一次,毛泽东游泳完上岸和工作人员聊天,他问服务员李维信说:“你贵姓啊?”李维信露出山东人所特有的那种纯朴的憨笑站到毛泽东身边回答:“姓李”。“姓李的不少啊,赵钱孙李,赵匡胤、孙权、李世民。钱是谁呀?钱婆留还够不上人物。”李维信知道,这是毛泽东在讲历史上有作为的英雄人物。[67]
[66]《文汇报》1983年12月23日。
[67]孙宝义:《毛泽东的读书生活》第324页,知识出版社1993年1月版。
[附注]赵匡胤,即宋太祖(927—976),宋朝开国皇帝。李世民,即唐太宗(599—649)。钱婆留(852—932),即钱啊的小名。钱啊,五代十国中的吴越国创建者。
2月,毛泽东在中国军事顾问团赴越前夕,和韦国清等作了谈话,在谈及要帮助越南,要帮助得好时,指出:“我们的胜利,人家是知道的,不用自己去表示。对待人家的缺点错误,少讲‘过五关斩六将’。”[68]
[68]廖西冈:《毛泽东派出的第一个军事顾问团》,载《文史春秋》1994年6月号。
[附注]过五关斩六将,见《三国演义》第二十七回《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
4月27日,毛泽东接见国民党绥远起义将领董其武。毛泽东说:“你看过《三国演义》吧?共产党就是以诸葛孔明的办法办事。那就是‘言忠信,行笃敬,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众益。’蒋介石是搞码头,搞宗派,他是必然要失败的嘛,希望你们团结起来,努力把国家事情办好。”[69]
[69]《呼和浩特文史资料》第5集。
[附注]开诚心,布公道,见《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众益,见《三国志·蜀书·董和传》,“亮后为丞相,教与群下曰:‘夫参署者,集众思广忠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