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乳白色的气流从茶水上升起,在空中形成一对金黄色的小小仙鹤,在杯子上方盘旋飞舞了一阵,云迟迟看得呆了,黑乔喝道:“吸了它!”
云迟迟下意识张大嘴一吸,仙鹤化为一股乳白色的气流流进了她的嘴里,她只觉得一线暖流从口中流入腹中,又从腹中升起,随着经脉在周身运行一遍,散落在全身经脉中,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这下子她可不敢小瞧这杯茶了,看看杯口颤动着的水球,生怕一碰会掉下来,不敢伸手去端,抬头看了看师父,师父正含笑看着她,看她怎么把这杯茶喝下去。
云迟迟俯下身子,将嘴凑到水球边,嘬唇轻轻一吸,只觉清香满口,看看杯中还有半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黑乔笑道:“好徒儿,我这茶如何?”云迟迟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全身发软,懒洋洋地只欲睡去。
黑乔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道:“坐一会儿吧,过小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云迟迟欲待不坐已不可得,两腿一软,坐在椅中。
黑乔道:“说吧,又是代谁求药来着?”
云迟迟懒洋洋地道:“师父……,师父真英明,师父有没有办法炼一种能使头发变色的药?”
黑乔笑道:“你这头发是大陆通用色呀,用不着变色,我来想一想,是谁要这个东西?”
黑乔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侧着头想了一想,道:“莫非是精灵族的公主?”摇头道:“不成的,那小姑娘相貌太美,过于引人注目,就算是头发变成蓝色也没用,到大陆上轻易就给人认了出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云迟迟大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师父连连行礼道:“师父,我是给小古和林杰兄要的!”
黑乔伸手示意她坐下,道:“哦,是那两个精灵族的少年?绿色头发是精灵族特有的标志,他们若出现在大陆上,立时便会给人认了出来。这倒真是个大问题。”
云迟迟坐了下来,嬉皮笑脸地连连拱手,笑道:“师父英明神武,无所不能,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是不是?”
黑乔伸手弹了她一个爆粟,道:“少来拍马屁!我来想想办法,你回去吧!”
云迟迟听得师父答允了,心中大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浑身都没了力气,黑乔见她那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道:“瞧师父这脑子,一说到药就什么都忘了,你现在还没力气呢,再坐一会,再坐一会儿!”
黑乔说着便不再理她,以手支颐,苦苦思索。
云迟迟坐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浑身精力旺盛,暗一用功,发觉元素力竟似又提高了一截,心中暗暗喜悦:“师父这茶果然不是白喝的!”她看黑乔还是一动不动地思索着,唯恐打扰了她,便也坐在椅中不敢稍动。
又一动不动地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云迟迟只觉得浑身肌肉僵硬,腰酸背痛,快要坚持不住时,黑乔忽然神色一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着头在室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就是这样!千色袅萝的花瓣加明矾一定行的,只是要先试一下才行!在谁身上试试呢?”
一抬头看到了云迟迟,喜道:“乖徒儿,你还没走呢?”
云迟迟已知不妙,心中暗自后悔刚才怎么不一走了之,强笑道:“师父,我,我,我已经走了,哦,不,我这就走了!”
拨腿正要开溜,黑乔一把拽住了她,道:“回来吧你!师父正要找个人试药,你正合适!要是别的药也就罢了,师父在自己身上试试就行,这染发的药,我一个老头子,把头发染得稀奇古怪的可不大对头!”
云迟迟死皮赖脸地往外冲:“师父您找朱师兄去,他比我合适!”
黑乔道:“你朱师兄正在谈恋爱,头发弄得太难看了会有影响的!”手一伸,一条黑色光索从指间伸出,绑住了云迟迟,令她动弹不得,云迟迟认得这是师父那日用来绑住白央的光索,只觉得除了不能行动外倒也没有任何不适。
云迟迟眼见得逃不脱了,只好老实下来,哭丧着脸对黑乔道:“师父您帮我解开吧,我不跑了。”
师徒俩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开了,白央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耸动鼻子朝空中狂嗅:“咦?不对啊!什么味道?什么味道?似乎是鹤翔?难道是鹤翔!?”他的眼光从云迟迟和黑乔身上掠过,却视而不见,继续在屋内巡视,终于,白央的目光定格在桌上的小壶上:“果然是鹤翔!”
白央急不可耐地冲到桌前,轻轻提起小壶,把壶口凑到鼻端闻了一闻,满脸陶醉的表情:“啊!香啊!还是头道茶呢!”又将壶提到耳边轻轻摇了一摇:“嗯,还有点,还有点,幸好我来得及时啊!”将壶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小杯,竟然并不急着倒茶,先拿了杯子在鼻端嗅了一嗅,摇了摇头,道:“有人味!得洗洗!”拿了杯子到内室寻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