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迟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正羽拎着一个食盒,在院子里笑吟吟地等着她。那食盒上加持有一个火系保暖小法诀,打开食盒,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正羽拿了两碗小菜去隔壁端给肖老爹,两人这才对坐而食。
云迟迟心中已有计议,吃完饭就对正羽说道:“羽哥,这几天你不必再来了,我要练功,为父亲报仇!我有空自然会去找你。”
正羽见她振作起来,心中也自高兴,提了空食盒去了。
云迟迟见过迟远中练功时的模样,也详细地看过妈妈留下的元素卷轴“催化剂”,这时便学着迟远中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摆了个架势,练了起来,其实只是静坐冥想罢了。
她自从练了爆影诀后,感觉比以前敏锐得多,这一静下心神,便发觉院外大树上有一处光影不同别处,有微微的热气蒸腾而上,那处光的反射也不似别处那么直来直去,而是很柔和的感觉。
爆影诀中最后一章有各种元素诀的介绍,云迟迟知道这是有人在树上使用木系元素诀开辟了一个小小的隐身屏障,她心下愤怒:“好啊,你害死了我父亲不算,还在这儿窥探,我倒要瞧瞧,你究竟要将我怎么样!”当下不动声色,坐着不动,过了一会,索性躺下了假装睡觉。却见树上那隐身屏障一直没有动静。
一个多月过去了,云迟迟每天都假装练功,注意着那个屏障,却发现屏障一直都在,如果不是怀疑是杀死父亲的凶手所设,她几乎都要抑制不住好奇心爬上树去看看了。
这天夜里,她睡得正熟,忽然被人连人带被用绳索缚住,蒙了眼睛,塞了耳朵和嘴,提到一辆车上,她只觉得车子弯弯曲曲走了很久,一忽儿向上,一忽儿向下,开始时她还默默地记着路线,到后来绕来绕去实在记不得了,情知对方是故意绕圈子好教她不知道在哪儿,也就索性不记了,只是心中暗暗惊疑:“这贼人对付我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竟也这般小心,不知他所图什么?”
车子绕了一会儿,开始一路向上,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把她提起来,纵跃如飞,又向上走了一会儿,这才把她放下来,解开被子外的绳索。
云迟迟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打定主意,只待这人解开被子时便双手扼住他的脖子,拼个你死我活。
那人手一伸,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枝藤蔓来,藤蔓一触到她的身子,便自动缠了上来,云迟迟只感觉藤蔓所到之处身体都变得麻木了,那人在她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被角,衣襟等处都细细摸了一遍,收起藤蔓走了。
云迟迟等了一会儿,却毫无动静,身体的麻木渐渐消失,她伸手把嘴里和耳朵里的布条扯掉,推开被子站了起来。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风声呼呼,吹得四下的林木哗哗作响,鼻端闻到一股野兽身上的腥骚气息,云迟迟心中一凛:“难道这坏人要把我喂了魔兽?”静了一静,心中默运爆影诀,眼睛已渐渐能视物。
却看见这是一座山洞,洞口小而里面大,人要进来还得弯腰,刚才那人提着她曾在地上蹭了一下,想必就是进洞时空间狭小所致。洞内空间却是很大,方圆有三四丈,四壁颇为平整,地上有动物的粪便,她用脚一踩,早已干得透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洞口走了几步,见没事,就弯腰从洞口钻了出去,刚钻了一半,却发现外面是用一块大石堵住了的,推了几下分毫不动,只得退了回来。
回身详察洞内,却看见洞底部还有一个凹洞,走近了看时,凹洞挺深,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腥臭味扑鼻而来,愈加重了。她担心有危险,没敢进去。这时才觉得身上颇为寒冷,回到洞中,却看见地下扔着一堆衣物,竟然是自已的几件旧衣服。这时身上冷得厉害,她拿起衣服套在身上,将被子围在腿上,坐在地下苦思:“这贼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把我掳到这儿来,却不杀我,也不跟我说话?”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个端倪来,一阵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见洞中有一道阳光斜射下来,照在洞壁上,光柱中有无数细小灰尘飞舞,顺着阳光看去,原来东南角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洞,约有人头大小,既可通风,又可采光。借着这一柱阳光,云迟迟俯身到洞底的凹洞口向内看去,只见洞内颇深,地上被磨得光滑如镜,看情形是有野兽经常出入,只不知这儿以前是什么野兽的巢穴。
云迟迟心中一动,莫非这凹洞有通向外面的出口?她试着向里面钻了进去,洞内腥臭味更浓,熏得她气也喘上不来,恶心欲呕。云迟迟撩起前襟咬在口里,伏在地下爬了进去,希望能够找到个出路。
好在她还未成年,身躯瘦小,勉强能钻得进去,尽管如此,爬到一些特别狭窄的地方,不免挤得筋骨错位,自觉肋骨像是被挤断了一般。
爬了大约有四五米多点,手触到了前面的石壁,她心里一凉,原来凹洞到头了。此时腥臭味浓得就像实质一般,云迟迟干呕起来,洞中狭小,无法掉头,她只能一点点退了出去,幸好洞壁还算光滑,没有挂破衣物和皮肤。
眼见从洞中逃走是不成了,她抬头向上望去,希望能从上面出去。细细一看,心中不由叫了一声苦,这石洞四壁光滑就不说了,整体就像一个倒扣着的碗,除非把风系元素诀练到天阶,否则无法上去。何况那洞口远远看来只有人头大小,上去了也不知能否钻得出去。
此时云迟迟也已经死了逃走的心,横下一条心,索性坐在地下打坐练功。她自己安慰自己:“这倒是个练功的好地方,清静,又没人来打扰,比家中可强得多了。”
运起爆影诀,先将神识向洞顶放出,看那阳光照射之处有没有人来窥探,感觉无人,突然哑然失笑:“若是有人在上面窥探,洞中的光影定有变化,我本身就是光与暗的属性,光影的变化怎么能瞒得过我?”这下放下心来,只管练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睁开眼睛,洞壁上的阳光已照到东边,只剩下斜斜一缕,这才知道一天已经过去了。她收功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惊讶地发现这一天的行功竟然起了作用,不再做无用功,不由得大为欣喜,心中暗想:“莫非是父亲在天之灵保佑?让我早日练成神功,给他老人家报仇?”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脚步声,云迟迟抢到洞口,贴壁而立,心中打定主意:“这贼人一进来,我就扼住他的脖子,杀了他给父亲报仇!”岂知脚步声在洞口转得几转,又走远了。
不多时,头顶光影一暗,一只圆筒型的食盒从洞顶吊了下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对她说道:“这是你一天的吃食,接住了。”云迟迟破口大骂,顶上那人却无动于衷,待了一会,又问她:“你究竟吃是不吃,若是不吃,我可要吊上来了!”云迟迟抢上前去,把盒中的食物和水拿了出来,那人拉动绳索,把食盒收了回去。
云迟迟仰头大骂:“你把本小姐关在这儿有什么阴谋诡计?!”那人理也不理,径自走了。
云迟迟无法可想,索性不去管他,不顾形象,踞地大嚼,把一大碗菜,三个馒头吃得干干净净,菜式居然甚为精美,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此后云迟迟日复一日只是练功,每天下午落。日时分那人就给她送一盒饭菜来,却再没和她说过话,云迟迟骂也好,哀求也好,总是不理她。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云迟迟也习惯了。爆影诀的第一层她已练得纯熟无比,又悟出了许多练功的窍门,这时她也明白了在洞中练功事半功倍的缘由。这洞中黑暗无比,只在白天有一柱阳光,光与暗在这洞中无比分明,却是其它地方不可比拟的。
只是她虽然将第一层练得熟了,却拿不到爆影诀,不知第二层怎么修炼,只得无休无止地炼这第一层,倒是把基础打得极为坚实。
有时也想:“不知那鸟窝里的东西还在不在,但愿不会给贼人发现,这贼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给那贼人抓到这儿来,羽哥找不到我,一定急坏了,怎么能给他送个信?”转念一想:“不行,羽哥知道了必定要来救我,那不是将他也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