坩锅中的红色药膏渐渐收缩,收缩到雀卵大小时,黑乔道:“好了!”将手中一枚绿色的元素石投进坩锅,嗤的一声,坩锅中的红色药膏变成了白色液体,云迟迟将坩锅放到第四号火苗上,喜道:“师父,火候越到后来越容易掌握呢!”见师父拿了钳子套在坩锅上,准备翻动,又道:“师父,这坩锅不烫的,你尽管用手拿好了!”
黑乔笑骂:“你这丫头,喝了朱火流沙,功力大进,不惧刀剑水火,却来让师父用手拿!师父这老皮老肉,一放上去,怕是立刻就皮焦肉烂了,正好给那青和当做烤凤爪下酒!”
云迟迟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她摊开自己手掌看看,却发现手心中的肌肤变得几乎透明,皮肤下面隐隐有红色的颗粒在流动,云迟迟心中好奇,默运暖阳诀,却发现手掌突然红光大盛,肌肉皮肤都变得透明,就连里面的骨骼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粒粒细小的红色流沙在手心中钻来钻去,光芒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将双手甩来甩去,又去桌沿上蹭,却见桌沿蹭过的地方都渐渐变得焦黑了。黑乔笑骂:“别乱动,小心着火!只要收了功,就没事了!云迟迟急忙收功,再看手心时,只是隐隐有些发红,皮肤下的红色小颗粒也不见了。
她心中的疑问无法解答,眼看着师父正在专心炼丹,却也不敢在这时打扰他,心痒不已,在那里一个人抓耳搔腮,又把双手搓来搓去。
黑乔这时已将白色液体又炼得浓缩了许多,变成半固体状态了。
她回头招呼云迟迟:“徒儿快来,第五道工序,用七成元素力!”
云迟迟蹲在坩锅旁,用手指试着去摸锅边,黑乔道:“先运功于手!”云迟迟依言运起七成功力,伸手去捉锅边。果然,入手一点都不烫,仔细一看,手指和坩锅接触的地方似乎有一层红色的薄膜,将手指和坩锅隔了开来。
她运起七成功力,眼看得坩锅中的药膏渐渐浓缩,云迟迟知道这定乾丹的火候越到后来越难掌握,但自己却并没有特别吃力的感觉,想起师父刚才说自己“功力大进,不惧刀剑水火”,不由得心中喜悦,突然想到:“难道是师父怕我出门受人欺负,所以特意给我喝的这杯什么朱火流沙?”
她想到这里,心中感激,望向师父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感激之情。
黑乔见她不看锅中火候反而看向自己,不由得大怒:“看药!师父这老脸有什么看的?难道比那离儿公主还要美吗?!”
云迟迟被他一骂,满脸通红,专心看着锅内火候,再不敢想别的事了。
门外传来白央的笑声:“老伙计,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好的徒儿,你也舍得骂?还什么离儿公主,我看你才是为老不尊!!”
黑乔适才助云迟迟运功大耗功力,竟然没注意到白央在门外。
本来她骂云迟迟也是顺口一句,却没想到做师父的不该拿徒儿的私事取笑,这时经白央一提醒,不由得先是大羞,继而恼羞成怒:“老家伙滚进来!!偷偷摸摸地在门外做什么?”
门开了,白央施施然走了进来,与前几天在青圃惶惶然失魂落魄的样子相比,白央今日的神情态度可真是春风得意,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他张口刚要说话,就被黑乔拦住了:“别说!我来说!百草益元丹炼成了?”
白央笑道:“然也!还有呢?”
黑乔道:“莫非是七星渡劫丸?”
白央仰天大笑,得意非凡:“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老家伙!”
他转向云迟迟,惊道:“你师父竟然让你用双手来拿坩锅?炼得是……让我来瞧瞧,”他凑近坩锅看了一眼,道:“定乾丹?也就是定乾丹能用手捉,你师父也真狠心,舍得让徒儿受这般苦楚。”
他往云迟迟手上看去,随即释然:“我说嘛,老家伙不可能这么狠心的。”
白央怕打扰了云迟迟,小声对黑乔道:“前几天就已经出丹了,我一直没顾上过来,百草益元丹出了十二颗,我只留一颗,其它的都给你徒儿,少年人正在奠基阶段,这丹药服之有益,七星渡劫丸出了五颗,出丹时青长老正在我那儿,被她抢走一颗,我留两颗,给她两颗,占了这小家伙便宜,我另给她几样她用得着的丹药来补罢!还有那雪玉珠,我也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