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异界重生之少女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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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渐渐恢复了记忆

小鱼撕巴够爷爷,跑过来拽妹妹:“奶奶,把你的宝贝孙女借给我一会儿行不?”

奶奶乐呵呵的推云迟迟:“去,跟你那个没正型的姐姐玩吧,这几天她天天叨咕着,让我送她去看你,见不到你就闹,见到你就吵,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就行了。”

两个孩子拉着手跑到另外一个屋:“来,妹妹,你看我给你留着什么好东西。”小鱼拿出一把挺秀气的小剑,“这是用我攒下的零钱给你买的,我的钱不够,奶奶还给添了点,作为我春节送给你的礼物,原本是想等到春节的时候再拿出来的,可是我板不住,就提前送给你了,况且你开始学功夫了,正需要。”

云迟迟挺郑重的接过姐姐的礼物,拿着这个沉甸甸的小物件,她心里挺感动的,自己的到来,夺走一部分她最珍贵的亲情,她本来是该恨我的,虽然她也说过几句气话,可是自己走了没几天,她不但消了气,还买了这么珍贵的礼物送给自己,如果不是怕羞,真想抱着姐姐大哭一场。

姐姐到想得单纯的多,她喜欢妹妹,妹妹在家那几天,还刚刚脱体,身体弱得不能动弹,爷爷奶奶顾不得,整天围在妹妹身边,她孤零零的被撇的好不难受,虽然她可以找小伙伴去玩,可是这失宠的滋味更难受,后来她和爷爷奶奶同进同出,忍不住的火气撒了出来,妹妹首当其冲是她出气的对象,说话没轻没重的伤了妹妹的心,那天晚上她和妹妹躺在一起,已经后悔了,这几天逼着奶奶带她去看妹妹,也是要表达她的歉意。没想到她没能去成,妹妹到自己回来了,妹妹没嫉恨她,自然心里高兴。一高兴,把节日礼物也拿出来了。

云迟迟拿着姐姐送给她的礼物,爱不释手,反复把玩,嘴里孜孜称奇,这不是武器,这简直是件工艺品。短剑比爷爷他们大人用的长剑短一大节,小巧玲珑,女孩子用起来没有那种“傻大憨粗”的蠢像,舞起来若符拍节,玲珑剔透、婀娜妩媚,如果不用于凶杀,而用于娱乐,该是一种多么赏心悦目的乐事。

云迟迟把剑插入鞘内,配在身上,自有一种飒爽的英姿,姐姐乐得拍手叫好。她带妹妹过去,让爷爷奶奶看妹妹的英武身姿。

两个孩子和好如初,大人们自然高兴,爷爷最担心的就是姐姐容不下妹妹,云迟迟肩上的担子如此之重,鉴于现状,又不便于把实情说出来,自己能否分担一些她的重任也还未知,今天回来,说不定明天就要走,如果小鱼再跟她别别扭扭的,在家里片刻温馨也没得到,就让她去干那种刀头嗜血、生死未卜的大事,实在于心不忍,她们自己和好,让她享受一点家的温暖,哪怕是一点点,于她也是莫大的安慰。爷爷和奶奶忍不住夸奖她们几句,都就坐下来听黄思雨说他的任务。

“新来的这位胡市长,心血来潮,要搞什么富民工程,要我们下乡帮助农民致富,每个单位都要抽三分之一的干部下乡,到所包的村吃住,还要有领导带队,不许吃派饭,也不许去乡食堂吃,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吃住,还抽专门人员检查,制定了处罚的措施,很严厉的,我这次是到离这儿三十里外的宋窝铺村,我们共来了五个人,我抽空回来看看,一会还得回去,怕晚上有人去查岗,一换头儿,这些吃官饭的也不好受了。明天开始工作,不过是走家串户的搞调查,了解农村现状,制定扶贫脱困计划。”

“按理说,你们这些政府要员,也该了解一下百姓的疾苦了,整天浮在上面,无所事事,不是发泄不满就是说领导的怪话,老百姓纳税养活你们,就该给老百姓办点实事,政府花钱养一大堆官僚有什么用。”老爷子说。

黄思雨笑着说:“其实为百姓办点事,确实是件好事,像我们那种单位,整天趴在文书堆里,一帮文弱书生,来到乡下,能办什么事?这次下来那么多人,吃、住、补助的钱,都捐献给贫困山村,可是实实在在能办几件大事,这样白白糟害了我到觉得有些可惜,领导想在这件事上出风头、见成绩,这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事。”

“但愿咱们这次能摊上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百姓们也少吃点苦,别是那种口是心非、说人话,不干人事的家伙,四处伸手,到处敛财,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老百姓。”老爷子疑虑重重的说,“看他现在说的、做的、想的到都是百姓,就是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到这儿他停下了,这些事也无关紧要,以后再说吧,云迟迟的事到是当务之急,总得想法帮她办好才是。

他看看家里的几位亲人,云迟迟的事还暂时不能说,弄得谁都知道了,有人惶惶不安,有人以为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不但于孩子找镖不利,还会惹来无谓的麻烦,有人先下手,有人明夺暗抢也说不定,这种利器,是许多野心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必欲到手而后快,还是悄悄的进行,能做到无人知道才好。他看看云迟迟,那孩子装出很高兴的样子与姐姐说话,可是那心有旁骛,重重心事还是从眉梢眼角透了出来。

“好了,不早了,一家人唠嗑明天有的是功夫,今天还是早些睡吧,近些天总爱疲劳,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想睡一觉,明天会好的。”老头是一家之主,既然他说了,就没人反对,何况也确实不早了,大家就安歇了。

次日早起,黄思雨匆匆吃过早饭就走了,小鱼去学习小组活动,黄文清对老伴说:“云迟迟说在他们那里,今天是要祭祀一下她父亲的,我不想拂逆了孩子的一片孝心,一会儿我领去她父亲那里看看,顺便就回学校了。”

“我知道学校那一大摊子离不开你,把云迟迟放到家里你又不放心,你们走吧,孩子回来就走,也没顾得亲热一会,给她做一点可口的吃,心里总不大是滋味。”

见老伴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老头也就不敢多说,让她们祖孙俩再哭一场,看着也难受。云迟迟跟在他身边,已经在抹泪了,赶紧拽住小姑娘的手离开家门。

好在老太太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就没绕弯,直接去了墓地,云迟迟见父亲的尸体在渐渐的枯萎,颜面依旧,想起父亲的恩德,悲从中来,禁不住痛哭失声,在爷爷的劝说下,止住悲泣,给父亲磕了头,站了起来,强忍悲痛,她知道自己还有更大的任务,不是跟父亲诉离别之苦的时候,擦擦泪,爷爷陪她来到大树跟前,云迟迟开始和大树爷爷对话。黄文清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有那种不停的呼呼的风一样的声音吹来吹去。一会儿他们停止了对话,云迟迟对爷爷说:“大树爷爷说,那三支毒镖埋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传说,未免有走样的地方,是那个竹筒塞进他身体以后才有的那个传说,以为与植物关系不大,没详细的打听,这件事大约是有,埋的地方本来就植物稀少,过些年以后没有毒气泄出,大家以为那里原本就是那个样子,不会留心这种事情了,弄得现在没人能知道准确的地点了。大树爷爷说他会尽力帮我打听出准确地点的,他已传下话去了,有些地方由于交通不便,一时还没有联系上,让我随时与各种植物对话,它们会及时告诉我最新消息的。他说最好是我一个人去找,避免过于张扬,爷爷去也帮不了我多少忙,到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让我一个人先试试再说,找到找不到,明年蛇蜕皮之前我都要回到这里,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

云迟迟说完了,爷爷还在沉思,云迟迟不安的问爷爷有什么不妥。爷爷无可奈何的说:“这么大的事,本就险难重重,危机四伏,再交给一个孩子去办,更让人心悬一线、惶恐不安,我怎么能让你去独自闯荡呢?”

“爷爷也不用太替我担心,有这么多的植物朋友帮助我,总会找到一些线索,不辱使命的,就是找不到,我也会及时与爷爷联系,况且我也不小了,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在宽慰爷爷,也在给自己壮胆,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亲人,突然要自己去闯荡江湖,心里确实害怕。爷爷还有很多事要办,不能再难为他老人家了,既然要自己去办,畏难也没有用,还是勇敢的走下去吧。

爷爷听不懂大树的语言,她和大树说了什么,爷爷一点也不知道,不过她没有骗爷爷,既然是要自己独自承担责任,又何必把爷爷扯进来呢?这件事没有把握,自己去干还可说是孩子心性,要爷爷去干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他是老糊涂了,况且结果也未必尽如人意。说走就走,她不想再牵累爷爷什么了,她向爷爷告别,走向茫茫的未知世界。

爷爷想留下她,想给她带上一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她以为没有那个必要,既然要走,总不能带上一生的吃用,生活上的事也解决不了,还能如何闯荡江湖?这是一条陌生的,让她战战兢兢的不归之路,但也有一些诱惑和神秘,她决然的走上了与爷爷背道而驰的路,她没有勇气回去让爷爷给做一些必要的准备,那样虽然暂时减少一些风险,可是过上几天以后,还是要自己面对困难的。再说,见到那些疼爱自己的亲人,她会没有勇气再踏上这条布满荆棘、困难重重的艰险之路的。

爷爷也没有勇气留下她,他也知道,现在留下她很简单,可是再放她走就不那么容易了,她要面对的,迟早都是要她独自去应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到是让她去闯闯的好,不行的话,她会回来的,那时再另想办法,总比让她守在自己身边什么也不干好得多。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可爱的孩子从自己眼前消失,自己没有能力帮助她,更别说是呵护疼爱了:“唉,这么大的岁数白活了,连一个弱小的孩子都没办法保护,这该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憾事了。

云迟迟坚强的迈出了第一步,她转过山弯,避开了爷爷的视线,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山洼的树丛中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能找到自己需用的东西,无力地坐在草丛中,茫然无错。

今后的吃穿住行都无法安置,上哪儿去找那传说中的东西?她独自坐多时,手里拿着姐姐送给她的宝剑,这是给她胆量,帮她战胜困难的惟一武器了。她从宝剑想到人,想到那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一家人,像亲人一样,待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了,他们就在身后,她回去,他们会敞开怀抱欢迎她的,可是她不能,不能半途而废,她要办的事,正是要他们一家人免受侵害,她不能犹豫,坚定的走下去才是惟一的出路。

到日正中天的时候,她觉得有些饿了,沿着山路向更深的山里走去,她还不知去什么地方找吃的,更怕见到人,那样连走下去的勇气都会失去。

她走得没力气了,实在不想走了,该找些吃的东西了,可是这茫茫林海,不知道什么东西能供自己充饥解渴。“唉,她叹息一声,以前吃饭、喝水的事都有奶奶照顾,按时按点的叫自己吃喝,后来有学校食堂,自己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饭菜,现在到好,连果腹的本事都没有,更别说救世济贫了。”她无精打采地坐下来,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忽然听到大树们在对话:“听说爆影决已经离开了世人,独自来到我们中间,寻找除害的武器,大王传下话来,要我们随时照顾她,不知道她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我就在你们身边,”云迟迟说,“现在又渴又饿,不知道各位能提供给我什么样的帮助。”

“噢,原来爆影决已经来到我们身边,我们还一无所知,真是对不起了,”大树说,“您顺着我脚下的路往前走,过了两个山头,那里长着几棵果树,由于偏僻,果实还没被人摘走,那种果子又解渴又解饿,您吃饱了还可以带上几个路上备用。”

云迟迟谢过大树,也增强了信心,有这么多的朋友帮助我,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呢?前途渺茫,结果无法预测,只要坚定得走下去,做到无愧于良心、无愧于世人也就是了。

她没再停留,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没有别的选择,更不敢回头,只要她在回头路上迈出一步,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走了。沿着大树指引的道路走去,没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她需要的果子,那种果子开始吃的时候有些苦涩,可是越到后来越能感觉出那种清香和甘甜的味道,吃饱了,还摘了些带上,以备饿了充饥。摘完最后一个水果,准备下树远行的时候,忽然听到人声。这种时候,在这种荒郊野外,荒山僻壤之中能有行人,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会有什么人来这种地方呢?她起了好奇之心,反正自己要找的东西也缈无头绪,先看看他们想搞这么名堂再说。

云迟迟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低矮的树干,稀疏的树冠,再加上自己这套鲜艳的服装,大远的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好,她悄悄下树,不小心,掉了一个果子,听到人声已近,顾不得捡起来就急匆匆的躲进一片灌木林里。她刚刚藏好,三个人就匆匆来到她摘果子的树下。

她在灌木丛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依稀辨别出一个又高又胖,另一个垂头丧气的,比那个高大的家伙矮了将近一头,又瘦又小,干干巴巴的毫不起眼,到是那个瘦小的家伙说话最多,那是种细声嫩气的娘娘腔,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只听他说道:“于清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跟着来,是给你面子,你儿子欠下多少债,你也不是不清楚,就那些钱,要了你们一家命也不为过。你是个老实巴脚,从不惹是生非的庄稼汉子,这不假,你儿子不嗜玩如命,借钱进‘魔厅’二十四我们也找不到你头上,你还不是在家过那平静的庄稼日子。都说‘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子债父还也理所当然。你还不上钱,就用干活顶债,还有什么委屈的?”

“我儿子欠债,我还钱,这本来在理,”只听那个叫于清河的人说,“何况你们管吃管住,还给一些零用钱,这也是很优惠的,可是您老也知道,我上有老母无人照料,下有幼子嗷嗷待哺,妻子又卧病在床,我一离开……”他再没往下说,过一会儿才听他叹口气:“唉,那可是几条人命呀,他们要是没有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也不是木头人,没有感情,”只听那个娘娘腔说,“我同情你的处境,也理解你的难处,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些事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花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是听命于人的,再说,你走的时候也做了安排,你们左邻右舍的也照了一面,都是心慈面善的好人,他们不会见死不救,让你一家人自生自灭的。你放心,我保你没事就是。”

那个大个子始终没言声,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他们身边,动也不动。

“来,咱们歇一歇,”还是那个娘娘腔说,“我们也走大半天了,还真有些饿,喝口水,吃些东西再走吧。”他挥下手,给自己弄一个舒适的气垫椅,不客气的坐下来。那个庄稼人连给自己弄把椅子的心情都没有,一屁股坐在草丛中。没到地上,他又弹了起来,草里的那枚果子硌了他的屁股。他捡起来,没好气的撇在一边:“该死的东西,你也会欺负人。”

那个瘦子捡起那枚果子看看,嘴里轻声的嘀咕着:“我说刚才听到点什么声音,咱们一说话,就混忘了,原来是这个东西掉地下的声音。这种果子长得很结实,有时候长到明年春天也不会掉,又没有风,怎么会自己掉下来,该不会有什么人藏在这里吧?”说完他就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四周静悄悄的,不像有人驻足的样子。

“这种果子冬天掉也没什么稀奇的,”于清河说,“何况有些鸟兽也吃这种果子,听到人声,它们跑了也挺正常,冬天实冷、荒山野岭的,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

“小心没大过,”那个瘦子觉得老实人的话有道理,还是半信半疑的,他知道自己干得事要机密,又不便招惹是非,过早地暴露了企图。他又看看,除了风刮得树木呼呼作响之外,没有别的异常,不再多说,催他们快吃快走。

听到那个瘦子怀疑左近有人的时候,云迟迟小心翼翼的又往后退了一段,她觉得自己的衣服太鲜艳了,不知那个贼头贼脑的家伙看见自己没有。看他们神神秘秘,不愿人知的样子,不像是在干好事。

等他们走远了,她探出头来,看着他们向山里的路上走去,瘦子疑虑重重,不时地回头看看,云迟迟也不敢过早地暴露,不过她有树木朋友的帮助,除了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以外,找到他们的踪迹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用急着跟踪他们。他们去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她才沿着他们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们去的地方越走越偏僻,眼看着太阳落山了,西边的山顶被铁青色笼罩,远山黑乎乎地轮廓凝重、毫无表情的压了过来。云迟迟没有走过夜路,她惟一的经验是和父亲一起来这个世上的时候,风餐露宿,那时候自己还是伞里的幽魂,世上的一切都觉得好玩,何况睡得多,醒得少,又有老爸照料、呵护,怕得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环境,一心想见到动物或人,早把恐怖丢在脑后。现在就不同了,自己不但见到了人,还找到了亲人,逐渐认识了这个社会,见到很多美好的东西,想得多了,恐惧的念头往往就占据地盘,把原本空空的大脑挤得满满当当的,以至怕得有些踌躇不前。

她站在一个平缓的山梁上,拔出姐姐送给她的佩剑,在空中挥洒几下,想赶跑大脑里的胡思乱想,那胡乱的思绪还是迭至纷呈。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她选择到树边上,以问路为名,和植物对话。幼树告诉她,前边一拨人已经过去一会了,以他们的速度,走出十几里路也不是很难。又问她,为什么不踏着树梢,飞速前行。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云迟迟说,“我怎么会那么不顾情义,踏着朋友的头跑来跑去呢?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随意破坏我们之间地友情的。”

植物们七嘴八舌地告诉她,你这样认为那可想左了,我们以人们踩在头上飞跑而荣幸,跑得越快我们心里越舒服,即使有一些沉重的脚步,踩得我们呲牙瞪眼的,我们也很乐意,就是踩得腿断胳膊折的也心甘情愿,总比没人搭理强得多。就算折了腰,我们还会冒出新芽,只要别连根除去,我们是愿意为人类做出任何贡献的。我们打赌都会说,如果我说得不对,就别让人踩我。

云迟迟笑着对她的朋友说:“没想到大家会是这种想法,真是不可思议。既然这样,我也不跟各位客气了,我也想试试我的轻功如何,我可不像他们那样驾轻就熟,踩得你们折枝断杈的,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她的朋友们不是她那种想法,她们以为能供爆影决踩着走,那是一生的荣幸,如果落下伤痕,那就是终生吹嘘的资本。云迟迟不想再拒绝它们的善意邀请,一提气,脚下轻轻用力,身子轻飘飘的弹起。思想也起了微妙的变化,没有了刚才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思虑。突然间勇气倍增,就是豺狼当道也会坦然面对,毫不退缩的。

她按照教科书上所说的法门,运气于脚,膝盖微曲,两手轻轻一振,树梢在她足下微微摇动,她身体就像离弦地箭似的向前弹去。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她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落下的时候就没有像起步时候那样轻松自如,好在她有以前练习的经验,不是任凭身体向下砸去,而是轻轻地收一些劲,让脚下的空气凝聚不散,下落的时候在树枝上轻轻一点,身子又被重新弹起,这次力度不像刚才那样大,所以弹速也没有刚才快。她初次体验运气用力的窍门,只要把握的好,就能运用自如,这让她激动不已。由于她功力深湛,体力也特别充沛,跑起来毫不费力,原来凝气于力,借助自然之功,居然不用耗费多少功力,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足下用去的功力,还会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补充进来,这种滋味真是美妙。她跑得高兴,放开速度,流星飞坠一般追了下去。

她朝一个方向跑了一会儿,忘了问她的植物朋友,那几个人的去向,等她想起来再问的时候,已经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处了,不过她的朋友安慰她,让她稍等等就会帮她找到线索。云迟迟跳下地来,烦躁不安的等待朋友为她打探情况。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四野静悄悄的,黑暗统治了这个世界,星星显得又高又亮,月亮还没有出来,这个世界显得神秘可怕,微风徐徐,她的植物朋友大部分已经进入了梦境,偶尔传出呼呼的鼾声,更增添了山野的寂静。

云迟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她追错了方向,山野茫茫,四处乱闯,总归不是个办法,还是先找到那几个家伙,弄清他们想干什么再说。等得枯燥难耐,在这种环境中,要是没有植物朋友做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圆月挂在东边山头的时候,总算等到朋友传来的信息,要她一直往左走,然后再往右拐,就找到了他们刚刚过去的路。云迟迟这回不敢急着飞奔了,走一段问一问,虽然慢一些,可是不会跑错路,人们说欲速则不达正是这个道理。有植物朋友的帮忙,迟早会找到他们的。

云迟迟专注的跟踪别人,暂时把恐惧和烦恼都扔在脑后,突然她身边的一棵幼树着急的对她说:“爆影决,快些准备,你后边有一群夜间出来觅食的狼,头狼已经嗅到了你的气味,正在向你这边悄悄赶来,你赶紧上我们头上向右跑,然后再向左,就不会走错方向,我们尽力把你的气味向相反的方向吹,狼群会放弃追逐你这个目标,赶到前边大树林子的时候,只要在树冠上行走,狼群是没有办法的,它们不会傻到干那些望风捕影、徒劳无功的事,会转移目标的。”

云迟迟自幼胆小,别说是狼,就是别的较温顺的野生动物也躲得远远的,不敢招惹。突然听到有一群狼向她追逐而来,而且她是被追逐的目标,吓得六神无主,亡了魂一样,蹿上树梢,一溜烟似的向北逃去。

她过了一个山头,来到了一片平缓的山洼,那里果然有一片高大的乔木,她微微用力,跃上高大的树冠,走到树林深处的树冠上,悄声问她的大树朋友,狼群到了什么地方,她朋友笑着告诉她,狼群离她越来越远,被迷惑的犬科动物跟她闹了个南辕北辙,现在去别的地方觅食了,让她尽可放心。她像跑脱力了一样,一下瘫坐在她朋友的头顶上。一边用手摩挲着心口,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从小连野兔都怕,何况是狼,要是有一大群狼追到我的跟前,还不把我吓死。”

她的朋友到显得比她稳健得多:“爆影决武功高强,又有这么多朋友帮忙,狼群不知道你的身份,它们要知道是你,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当成食物吃掉,你还不了解这些动物,如果它们把你当成朋友,会比人类忠诚得多,你们那些反目成仇、尔虞我诈的事屡见不鲜,动物除了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以外,从不搞阴谋诡计。”

“可是,那些食肉动物对我来说,总是又神秘又可怕,”云迟迟笑着说,“我从来都不敢面对它们,对它们的恐惧是自幼形成的,一时半会恐怕改不过来。特别像蛇之类的动物,听到都头皮发奓,汗毛直树,更别说让我去捕蛇除害了?”

“姑娘想退缩吗?”大树担忧的问。

“我何尝不想推卸这种责任,我自知人微力薄、重任难负,我自己的生死存亡还在其次,一旦误了大事,酿成生灵涂炭的恶果,我可是难辞其疚,罪不容诛了。”云迟迟忧心忡忡的说出了心里话。

大树朋友满有信心的安慰她:“既然社会选择了你,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也一定有战胜困难的能力,你尽力了,即使完不成力所不及的重任,别人也不会怪责你,你又何必自责呢?”

云迟迟不想惹朋友不高兴,自欺欺人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事以至此,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她经过一天多的精神紧张,突然松懈下来,就感到力竭神疲,很想长睡不醒,忘却忧虑、烦恼和责任。不过总有另一个声音提醒她,现在还不安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要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才好。

她勉强站起来,向朋友道劳,向朋友提供给她的方向飞身跃去。她内力深厚,疲劳主要来自困倦,再加上心事重重的提不起神来,当她运起内功向前飞奔的时候,迎面扑来的凉风,吹走了她的倦意,内功一旦在身体里运转开,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精力弥漫,困倦被赶的无影无踪。跑了一段不近的距离,感觉劲头不但没有衰竭,反而更加充沛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有些害怕,如果使脱了力,爬不起来,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真成了野兽的口粮了。她强迫自己在一棵树上歇下来,从上午一直跑到二更时分,自己不但觉得力气没减,反而觉得比跟爷爷分手的时候还大了许多,这可真是一桩怪事。莫不成为了帮助我干好那件大事,老天也帮我增加些力气不成?

其实不是她的力气增加了,而是她复体以来,从没像样练过一次功,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气窜来窜去,不但古怪,而且让她觉得胆战心惊,她又没有系统学过该如何控制这股气流,只要有气流流动,总是强迫着把它存入脏腑,练功也是练上一会儿就赶紧停下来,她自己体内有多少“气力”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要运功奔驰,体内的功力也自然按照经脉循环起来。她体内阳刚之气充盈,服食了“阴果”后,又积攒了大量的阴柔之气,但她少于运用,阴阳难以调和,这也是她不能完全发挥体内功力的关键之所在。今天神经始终在紧张状态之中,先是告别了爷爷,独自出行,而后又忙于追逐那几个可疑人,再后来,又成了狼群追逐的目标,亡命似的奔跑,积蓄的功力自然而然的按照经脉的路线运行,在借助外力的时候,要阴阳合运,现在阴柔和阳刚之气还没有完全调和,但是有一部分已经合为一体,就是溶为一体的这一小部分,也比平常人练上十几年的功夫还要强劲得多。现在心情平稳些,突然觉出体内此来彼往的气流源源不断,才突然想到,这一日之间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更主要的是她不敢去想,反正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就任其自然吧。

云迟迟歇一会儿,功力更加充盈,精力也愈加旺盛。既然有劲,那就还是走吧。她问清了路线,一口气又跑出两个时辰,在一个山坳里见到一些草皮突然高出地面许多,她知道这里的房子房顶的防水、墙框的装饰都是用草皮做的,植物朋友告诉她到地方了,看来那几个草疙瘩大约就是他们的巢穴了。

云迟迟虽然不谙世事,也知道别人的地盘是不能乱闯的,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也容易遭到别人意想不到的报复,还是谨慎一些,看清到底是什么所在以后再说。

那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也没有响动,连一声狗叫都没有。这可真邪了,难道这是一片废墟不成?她原本胆小,也不敢过于冒进,只好钻进一片茂密的树冠里,静以待变。

夜静悄悄的,寒冷的北风吹得树林呼呼做响,不但刺耳,还带来一种神秘、压抑、可怕的感觉。云迟迟内功运转开来,寒冷对她没有太大影响,她内功完全可以抵御,一阵阵困倦袭来,到让她感到难以承受,她想也像爷爷一样,做一个气罩,把自己包裹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能做到,让她有些沮丧。能做出那样一个气罩,不但安全,还防寒御冷,不知哪里做得不对,不管如何用力施为也不能如愿,只好罢了。她蜷缩在一棵树枝浓密的树杈上,不由自主的合上眼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丝阳光射在她的脸上,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迷茫,我这是在那?我怎么会睡在一棵大树上?她活动一下身体,渐渐恢复了记忆,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又警觉起来。顺着树枝的间隙向昨天认为那帮神秘家伙的住宅瞭望,那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住人的迹象。她有些泄气,昨天忙活了一天是白干了。

她垂头丧气的跳下来,把昨天带的几个果子吃了,总吃这种凉家伙,肚子咕咕叫,颇不舒服,在这种处境下还真地没有其他办法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