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好多大事要做,我有奶奶照顾,姐姐带着,挺好的,爷爷也不用分心记挂着我。”
“哈,好你个偏心的爷爷,你回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妹妹。看我还理你不?”小鱼装作生气的样子,挣出了爷爷的怀抱。可是她自小与爷爷亲热惯了,不愿就这么躲出去,把爷爷推给这个姣姣怯怯的妹妹,就坐在一边噘嘴鼓肚的生闷气。
爷爷知道孙女的霹雳火爆、竹筒倒豆子的性子,她历来都是嘴冷心热,过一会就好了,不会记仇,也从不知道记仇。所以他没理孙女,而是叫过云迟迟,让她站在自己身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个遍。
“嗯,不错,虽然瘦弱,到还结实。”他看着云迟迟哪瓜籽脸,细眉毛、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再配上她哪苗条的身材,迷惑的表情,没看出来,小姑娘竟然还是个小美人。
他打愣的功夫,云迟迟不解,怯怯的问:“爷爷,我有什么不对吗?”
“爷爷看着你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心里挺高兴,到忘了还有正事要说。”
小鱼见爷爷不答理自己,不错眼珠的看着另一个——捡来的孙女,她心里就不是味,要和这个外来人谈正事,就像跟前没自己这个人似的。不由得心火上撞,不知为什么,在外人跟前,她对这个妹妹爱护有加,别人说妹妹一句坏话都不行,要敢通一个手指头,她敢跟人家拼命。可是爷爷奶奶多疼云迟迟一点、多看一眼,她心里都不是滋味,她明知道妹妹从没在爷爷奶奶跟前与她争宠过,爷爷奶奶也与原来一样对她爱如珍宝,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分享自己爱的这个人原本就是她喜爱的妹妹,偏扳不住想较较劲。她也知道爷爷这次回来,是要好好安排一下妹妹以后的生活、学习等诸多事宜,实在没功夫逗自己撒娇、耍痴,这也确实不是正业,可是她就气不过把自己这个掌上明珠晾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劲,越不理我,越要跟你们斗斗气。
“好吧,你们祖孙亲亲热热的聊吧,我可不想当灯泡,我找同学做作业去了。”小鱼觉得火冒三丈,再呆下去火会从脑瓜顶上蹿出来,非一脚踢跑那个抢她爱的臭丫头不行。
小鱼被气跑了,云迟迟惶恐不安,父亲为了找她失去了性命,她本就痛不欲生,以为父亲这么做有些不值,那个时候只能说找到一个灵魂,能不能找回一个健全的肉体还是一大难题,总算有了这么一个既肯帮助她,又心地善良的老人,她有了爷爷奶奶,也找到了家的温馨和快乐,爷爷奶奶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照顾,不惜冒着走火入魔(这是事后小鱼悄悄告诉她的)的危险抢救她的肉体,让她能过上常人一样的正常生活,他们为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做了那么多,一点也没希望回报,由于自己的到来,再把他们惟一疼爱、捧为掌上明珠的孙女气跑,搅得他们一家不得安宁,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小鱼活泼、开朗、热情洋溢的像一团火,对自己关爱、体贴,跟她一起玩耍,能忘却所有的忧愁和不幸,惟独两人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小鱼姐就变得乖戾、激烈,蛮不讲理,不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是让人难以索解。
看到云迟迟那手足无措、忧心忡忡的样子,爷爷笑着安慰她:“傻丫头,她耍小姐脾气,与你何干?你这么多天与她相处,还不了解你小鱼姐的脾气,胸无城府、放荡不羁、霹雳火爆的闹一通,过去也就拉倒,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以后在一起处得长了,你会喜欢她的。”
云迟迟苦笑着向爷爷点点头:“我怕姐姐真的因为我跟爷爷生气,爷爷回来就跟我说正事,抽不出时间逗姐姐高兴,我真不争气,总有那么多缠人的事办不完,让爷爷操心,惹姐姐生气。”说完叹了口气,好像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罪不容诛的坏事似的无地自容。
爷爷拉着她的小手笑了:“小姑娘要学得开朗、豪放一些,只要无愧于心就不要耿耿于怀,咱们家不喜欢娇生惯养、心细如发的娇小姐,待见天真烂漫、豪放不羁的女公子。看你小鱼姐,说蹦就蹦,说闹就闹,大家还是喜欢她。你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总是赔小心、怕惹人,在抚景伤情、郁郁寡欢中度日,你的人生就太累了,要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你经历过死,有过死去活来的切身体会,还有什么比死可怕的呢?把这些针头线脑的事都放下,干些不敢说轰轰烈烈的大事,至少也是有意义、值得干的好事,在助人的同时,自己也享受到快乐。”
“谢谢爷爷的开导,我会记住爷爷情真意切的告诫,”云迟迟开朗些,爷爷的鼓励,让她增加不少信心和勇气,“我今后多做好事,决不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
“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些做人的大道理了,这些东西,随着你的成长会逐渐成熟的,你心地善良,为人淳朴,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爷爷您放心吧,小鱼姐整天说‘惩恶扬善,是基本武德,只要会功夫的人都要用之为正,造福于人。’可惜我有功夫不能用,等能用的时候我会用他济世助人的。”
爷爷笑了:“好,我信你就是。”
他们没有再讨论为人处事的道理,通过近一段观察、交流,爷爷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新找到的孙女不会干那些害人、作恶、大逆不道、有悖常理的事。
“怎么说呢,”爷爷挠挠头,理顺一下自己的思路,想表达得更准确一些。这功夫奶奶进屋了,看见孙女不在,疑惑的问老伴:“小鱼呢?怎么刚回来,我出去转个身的功夫又跑了?”
“我想问问云迟迟的功夫,又给她带了几本教材,让她学一些文化知识,她将来要上学、做事,不能总呆在家里的。”老头说,“小鱼可能嫌我们的事气闷,想找同学去做作业,一会肚子饿了,就该回来找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