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每天在战斗着,未书作为主力击杀越境的金丹凶兽,而她就在一旁杀些与金丹凶兽一同过来的野兽,那些从山脉里过来的野兽比管辖区的野兽要厉害很多。每一次云迟迟都是在筋疲力尽之后,将灵力神识都快榨干了才搞定。
现今池里的莲花已不见初时的繁茂,刚才食堂吃饭回来的云迟迟听到二楼传出刺耳的警报声,不由一愣,这个声音她从没听过,平时都是滴滴的声音,但今天确是急促的唧唧声,格外的刺耳,带着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叫人心神不安。
随即便见到一到红影从屋里飞出,出什么事了,云迟迟心里一紧,连忙叫住即将离去的未书。
面对云迟迟的疑问,未书缓缓吐出了答案:“元婴凶兽,怎么了,你也想去。”
元婴凶兽,云迟迟闻言心中一紧,上下打量了未书几眼关切的问道:“你打得过吗,一个人行不行。”
听到这话未书笑了,握住了腰间的刀,对着她自信的道:“不行也得行,跟着去吗。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未书的反应让她一愣,这女人。她点了点头,跟着也站上了云台。未书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没有什么惊艳一笑的感觉,虽然明明有着一张清秀的脸,但笑容里全是张狂肆意的杀气,那双平静的眼第一次这般明亮,具有了令人震慑的神采。
面对元婴凶兽云迟迟本以为未书会事先准备一下,酝酿几个法术,设置几个陷阱什么的,但是事实却是,未书在找到目标后,直接拔刀一跃,从云台上冲了下去。
云迟迟不免在心里有些为她担忧,未书很强,这点她知道,但就像是筑基与金丹的差距,金丹与元婴的差距想想便知,兽类虽然没有智慧,但是它们却很会战斗,毕竟这是它们借以生存的本领。
下面开战了,云迟迟站在高高的云台上看着下方,双拳不自觉的紧握。未书身形如电,借着高空落下之势一刀劈下,用及其野蛮的方法拉开这场战斗的序幕。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惊人之势,注定了这一刀无果,因为她的对手是以灵敏著称的猫。虽然说是但却也有寻常豹子大小,流畅的身形线条,强而有力的四肢,还有一条足足有两三米长在身后灵活摆动的长尾巴,这不是在灵城附近能看见的凶兽,这是一头梭猫,因为它那条长长的尾巴的尾尖是一根骨梭而得名。
刚到陌生的环境,四周的食物比它预想的还要丰富,简直是天堂一般,饿了许久的它匆忙的猎杀了美味的食物,但是就在它吃得正欢时,强烈的杀意引起兽类的警觉,凛烈的刀风从天而降,它四肢发力猛地一跳,跃出四五米,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刀。
刀落下,梭猫还没吃完的半边兽尸化成了肉末,稳稳的落地,未书再次提刀冲向梭猫。
她的速度很快,比云迟迟之前看见的任何一场战斗中都快,数米距离不过转瞬。她的刀很红,明明还未染血却已鲜艳。云迟迟知道这是灵力附着的原因,用灵力附在刀刃上可以提升锋利度,还可以破开一般兽类身上那层用灵力凝成的护甲。但是她的灵力一般也就够附上个刀刃边缘,而未书确是染红了整把刀。
她很亢奋,这点她很清楚,她喜欢战斗的感觉,因为她被赋予的使命就是战斗,她在战斗中长大为战而生的,元婴级别可以让她好好的,全力的战斗一场……
云迟迟在云台上睁大了眼,但还是看不清,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不是她能接触到的战斗。
红影与灰影的交织,红光与银光的绽放,在地面急奔,在树木上跳跃,在林间奔腾。
沙土飞扬,地面出现大坑,木屑四溅,枝叶断落,颗颗大树倒下,凡是两者经过之处,便是一片狼藉。没有她想想中的苦战,也没有过久的僵持,不过十数分钟后,下方突然红光大盛,局面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当光芒散去之时,梭猫已经头首分家,但它尾尖那根莹白的骨梭穿透了未书的右肩,尾巴上那些长长的毛也像是坚针一般扎入了未书的肉里,小股的鲜血漫延着顺着她指尖留下,滴落地面,与梭猫那自断头处激涌而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都是那样的红,都是那样的艳。
未书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肩上的伤口,身体在急促的喘息着,意识也开始模糊,这招的消耗还是太大了,她伸手抓住猫尾用力一拔,穿透肩膀的扁菱形骨梭,倒拔而出,扩开了伤口,夹着几丝筋肉,在空中扬起一蓬血雨,点点散落地面。未书的身子也失去了最后的气力,随着血雨坠落地面,倒在润湿的血土里。
云迟迟在半空中看得心中一紧,突然间,她身下的云台随着未书的倒下消失不见。
她立马就傻了,她还不会飞啊,她可是在离地几十米的天上,就这高度摔死她绝对没问题。连忙调动灵力神识准备法术,她坠落的速度极快,还在精神的高度集中施法的速度比往常来了个大突破,在与地面亲密接触前流沙术已经完成,她重重的砸在了流沙里,从天而降的力度震得她五脏都移位了。
呸呸的吐了两口沙子,云迟迟急忙的朝着未书赶去。摸了摸脉博,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她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未书陷入了沉思。
若是手里有烟,她此时肯定会点上一根,然后狠狠的抽上一口,吐出心里的纠结。但是她没烟,所以她只能靠着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
眼前有两种红,红褐色的被血浸湿的地面,未书那身与鲜血一般的红衣,散落在地面静静的,就像是一朵默默盛开的罂粟花,娇艳而充满了诱惑力,未书的肌肤很白,就像是失去了死人一般,她的呼吸很浅,几乎感觉不到她身体的活力。细嫩的脖颈就暴露在她的目光下,云迟迟贪婪的看着,若眼神可以变成实质,那未书的脖子早就被她那炙热的目光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