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书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缓缓道:“小瞧对手,行事蛮撞,未战先却,没用。想想你到做了什么,该怎么做,你的聪明哪去了,你的冷静哪去了,别让我看不起你,云迟迟。”
目光寒冷彻骨,犹如冰箭从她的眼睛穿透了她的心脏,她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大力的甩了甩头,她这是怎么了。
此次面对未书的指责,她陷入了沉默,就像是未书说的她的冷静哪去了,她不是急性子,为什么刚才会如此烦躁。
未书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也没再多说什么,她稍稍的往前跨了一步,整个人就轻飘飘的飞到了树上,留着云迟迟一个人在那里发傻,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云迟迟用力的搓了搓脸,想要自己更清醒点,粗糙的指腹磨的脸很痛,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好粗糙的手,与以前的完全不一样。左手倒是还好,但右手上全是茧子,特别是虎口处。她做了四年的雕工也只是在几个指节上留下了厚茧,但这一个月的握刀茧子却快布满了整个手掌。
这一个月她很努力,未书也很配合,法术自然不用说,就连与未书对战也可以不用再数着几招算成就了。
她觉得自己强了很多,每天回到房间里的一身酸痛,每次灵力淬炼了筋骨后的力量泉涌。她可以说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过,上午拼命的记法术,炼法术,下午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晚上就是运行炼骨锻筋决,用灵力去淬炼身体,一天下来除了睡觉她都在修炼。
未书也是认可了她的进步才对她说,让她来森林里与野兽实战,而不是练习,为她指定了那头猪,这是未书认为她可以杀了那头猪。
她也相信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面对危机毫无防抗之力的她,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不是那个跑几步就会喘的她。
她已经成功筑基了,她已经学会法术了,她不是拥有力量了吗,为什么她还奈何不了一头猪,这这是为什么,她努力了一个月的成果在哪里,若是毫无收获她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去练习,去修炼,反正她连一头猪都打不过,她只能逃跑,面对一头猪她都要逃跑。
云迟迟视线微微移动,飘到了没有改变的左手上,猛然想起了那把匕首,在她还没有力量时,这只手已经染上了两个人的鲜血,对啊!那时的她还没有这时的力量,虽然借助了五行幻阵,可是她也是依靠自己达到了目标。
回想起那微热的血液淋湿她手的感觉,云迟迟浑身都颤粟了一下。一股熟悉而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滋长。
就在这点情愫扩散之时,她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未书的话这一刻她觉得说的很对,她还没有拔刀,她小瞧对手,行事蛮撞,未战先却,确实是很没用。她忘记了人类最强的地方在于会思考,在于她们是有智慧的,而这一次她竟然失去了冷静就这样去找野兽去硬拼。
不过再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小瞧了,胆敢看不起她,哼哼等下你就好好瞧着吧!
夏日炎炎,泥猪趴在树下的荫凉处一动也不动,云迟迟操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野猪的头顶砸去。
啪的一声,石头击中了目标,云迟迟得意的笑了笑,她的准头还不错,被迫从好梦中醒来的野猪打量了下四周,然后瞬间狂化愤怒的朝着云迟迟冲去,那劲头绝对不比狂暴的公牛差。
比之前更凶猛,比之前更快速,野猪比之前被挑衅的更加愤怒。但此次云迟迟没有慌张,没有逃跑,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野猪朝着她冲了过来,两者的距离在拉近。
突然,云迟迟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猛然站起,拔腿就跑,但此时她离野猪不过数米之遥,可见不过数秒后她就会被急冲的野猪追上,落着个凄凉下场。
但是,云迟迟在跑远数米后,就突然停下脚步,不过她可不是傻傻的等着野猪追上来。
因为她很清楚那头猪是追不上来了,野猪快速的冲向云迟迟,但是就在它跑到云迟迟原本所在之处时,
那原本坚硬厚实的地面此时却格外的松软,让它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就像是沼泽地一般,它被这突然的
变化弄得惊恐了起来,但好在这个沼泽不深它没有彻底沉入进去,只是限制了活动,出来不得。
随即云迟迟就看见那头野猪身上的泥巴开始脱落,野猪的身上泛起了黄色的光芒,它的身上发出了较强烈的灵力波动,沼泽开始硬化,野猪慢慢的从里面脱身。
云迟迟目光一凝,暗道一句,岂会让你得逞,她左手往前一挥,手里飞出一根铁索,发出了她早就酝酿好的金系法术铁索术。
三指宽的铁链有足足四五米长,在云迟迟神识的操控下就像是蛇一般的灵动,迅速的缠上了野猪肥硕的身躯,将它捆地严实的,让它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云迟迟拔刀上前,双手握刀,刀高举过头顶,嘴里大喝一声,同时用力的狠狠的对着野猪的脖颈劈下,野猪的嚎叫几乎穿破了她的耳膜,这就是真正的杀猪的嚎叫。
但是事实是一刀无果,刀锋没有划破野猪的猪皮,只是这巨大的力道让它觉得很疼发出了惨叫,它挣扎的更激烈了,身上的黄光也更亮,除了四肢的下半部分还在沼泽里其她的部位都脱离了沼泽。
铁索也被野猪身上的黄光一点点撑开,这让云迟迟觉得很吃力,这些法术都是需要她用神识控制的,一次性用两个法术还是进行拉锯战她觉得很吃力,神识的消耗也不小。
但是这野猪的皮也太厚了点,用刀都劈不开,云迟迟双手紧握刀柄,一凝神,深吸一口气,将灵力调动到掌心处,然后附着在刀尖上。
向前一步借着冲力,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握刀用力往前一推,刀尖这一次利落的破开了野猪身上的黄光,刺开野猪的厚皮,狠狠的冲入了它的肉里,扎进了它的脖子里,然后从另一端出来刺了出来,锋利的刀身染上了红丝,艳色的血液自那儿流出。
野猪发出凄厉的惊嚎,响彻森林,啪的一声,野猪身上的铁索被挣断,脱离了沼泽术,猛然向前方冲去,狂奔着,惨嚎着,一路不知撞断了多少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