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沙场死敌,萧逸可以一笑泯恩仇,面对朝堂之上的对手,萧逸可以淡然漠视,甚至面对他高高在上的父皇,他也可以做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但对有些人有些事,萧逸却很小气,他很小心眼儿,也记仇,但凡是涉及到秋儿的事,他总是耿耿于怀睚眦必报。
所以萧逸希望上官云清死,他讨厌这个人,即便上官云清是坦坦荡荡当之无愧的兰之君子,即便上官云清本该和他成为生死之交,可他就是讨厌上官云清,就是想让上官云清死。
但萧逸依然下不了狠心,方才在“死亡谷”他就胆怯了,其实众目睽睽之下,他完全可以杀了上官云清,那么多人证物证,便是上官云清殒命于他的剑下,他也能找到开脱的理由,便是父皇也无法辩驳,因为秋儿是他的王妃,上官云清玷污了秋儿的清白和名誉就该死,可他不能不顾及秋儿的感受。
以前萧逸曾教导八弟和九弟,但凡威胁到自己的人,不管是谁,杀了便是,有些人和事,既然放不下,那就必须要争。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他却白白放弃了。
罢了,虎贲军和暗卫们会不会将上官云清带回来便要看上官云清的造化,便是站在秋儿面前,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萧逸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就是想让上官云清死,就是不允许其他男子染指他的妻。谁敢挑衅,他就杀了谁。
沐之秋的整张小脸和身子都被冻得青紫,但看上去尚未有肌肤被冻得坏死。萧逸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和他强迫她穿的小裤裤有关,但他不敢赌,他输不起,所以他不可能再掉回头去找上官云清求救。
这与爱恨无关,只是理智的分析。上官云清和秋儿的情况差不多,别说能不能活着回来,即便回来了也要经过一番紧急施救才能醒过来,如何还能指望他来救秋儿?所以,萧逸只能靠自己。
他能用的法子唯有此,用自己的身子去将秋儿的身子暖过来。
这法子算不得君子,摆在以前,别说让他来做,便是听听都是令人恶心不屑的,要不是这法子是秋儿有一次无意中告诉他的,萧逸定会将想出这法子的人碎尸万段。
此时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两具****的身体在被子下紧紧相拥,找不到丝毫缝隙,萧逸甚至有些感激上官云清,若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倒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如此亲昵地抱着秋儿?
萧逸的身体滚烫,他将自己丹田内的气息全都调集起来,以最大的爆发力产生出源源不断的热量,这股热量通过他的身体渐渐汇入沐之秋的丹田。
萧逸并不糊涂,他虽不懂医术,但却因日夜与沐之秋相伴知道不少医学基本常识,而且,他还会武功,知道怎样利用丹田之气救人。
萧逸不止是身体燃烧起来,他的心也快要燃烧起来了,秋儿的身体已有了渐渐回暖的趋势,渐渐地有了光滑细腻的触感,虽依旧冰凉刺骨,却那般真实,那般柔软,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血脉喷张。
其实秋儿告诉他的法子和丹田之气无关,秋儿曾开玩笑说冻僵的人只要阴阳交合,便是促进血液循环产生热量最好最快的法子,方才脑子一热,萧逸几乎就要做那乘人之危的衣冠禽兽了。可是他不能,便是真的要做衣冠禽兽,他也不能在秋儿无知无觉的时候做,他好不容易一点点地笼络了秋儿的心,岂能因为一次贪欢便前功尽弃。陷阱已经挖好了,猎物就在陷阱口徘徊,但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猎物死在自己眼前,他宁愿和他的猎物一起落进陷阱里,即便那陷阱中立着无数把尖刀,他也会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舍不得伤她分毫。
看着怀中依旧昏睡不醒的小人儿,那一头乱糟糟齐肩的发将她的脸衬得只有巴掌大小,楚楚可怜,直叫人心疼不已。
萧逸面上浮起一丝苦笑,当初挖下陷阱诱她跳进来,如今,她尚在陷阱四周徘徊,却是他早一步跳进来了。若是她真的不愿意跳下来,便是用绑的,他也要将她拽下来。
收回心猿意马,将身子稍稍离开她一些,萧逸这才调集丹田气息凝聚于掌心,缓缓由她后心送入。这种法子不比之前的肚腹相贴来得好用,搞不好还会让他走火入魔,心脉寸断,但却能让他保持住心底的最后一丝清明,只要控制得好,不过是劳心劳神容易导致反噬罢了,他还受得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此时乘人之危伤害秋儿,他不能,亦舍不得。
不过片刻,萧逸被****烧红的眼眸渐渐恢复清澈明亮,但妖孽般的俊颜上却染起一抹反常的苍白,喉间漫过血腥,却在瞧见沐之秋脸颊上渐渐出现红润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沐之秋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一下子就被卷进了蒸馏车间的雾霾中,似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所以她并不害怕,她甚至有点期待,她可以回家了,可以看见父母,看见于涛,看见她熟悉的队友和城市,那是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始终渴盼着的奢望。
光明就在眼前,沐之秋似乎都已经看见了霓虹灯闪烁下的不夜城。
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忽然间,自己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箍住,那双手臂霸道无理,便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托向天空,越升越快,竟是离那脚底的深渊越来越远了。
沐之秋脱口便喊出来:“于涛!救救我!”
萧逸的脑子一木,丹田之间的气息顷刻间便散去了,一口腥甜自喉间涌出,没忍住,喷溅在枕边。
于涛?谁?饶是他再不解风情也听得出这是个男人的名字。他时时刻刻提防着上官云清,想到过秋儿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很有可能会问上官云清的情况,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在昏迷之际呼唤的居然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于涛?这个让秋儿心心念念的男人,让她在昏迷时下意识想到的男人,他一定要杀了他,不管这个男人在哪里,他都要杀了他。秋儿是他的,任何人都夺不走,她的心里想着的也只能是他萧逸。
眼睛腾地被妒火烧红了,顺手扯过一件衣衫遮住枕边的血迹,萧逸再也抑制不住,嘴唇已顺着沐之秋光滑的脖颈亲吻下去,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停留在她胸前,张嘴含住。
沐之秋的心头烧着一把怒火,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这是哪个王八蛋又把她重新拽入异世空间?她要杀人。
焉地胸口一热,一股暖流自丹田涌起滑过全身,竟带来酥酥麻麻的战栗,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
萧逸本来就忍得极其辛苦,沐之秋娇润的轻吟让他再也把持不住,分开她的双腿,便要挺身而入。又想到第一次她会很痛,硬撑着才好不容易压下那股蛮劲儿,只探头探脑地寻找法门,希望她的身体能早一点出现反应接纳他。
感觉到身体被外来的异物虎视眈眈,沐之秋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猛地对上萧逸被****和愤怒烧红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尖叫起来。
这声尖叫让萧逸所有的热情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只是,那不听话的物件依然固执地想要探索钻研,让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秋儿可看清楚了,本王是不是于涛?”
“唔?”如同见到被妖魔附体之人,沐之秋的眼睛倐地瞪大了。
她耳朵没听错吧?于涛?萧逸提到了于涛?难不成萧逸是于涛穿越而来变成的?有没有这么搞的?不是吧?于涛那么温吞吞的一个人,若说有谁的性子比较符合,倒是上官云清更像一些,怎么会是萧逸?
抬手就去摸萧逸的脸,这么妖孽的一张脸于涛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于涛可没你长得好看,要说云清倒是有点像他。”才一说完,突然闪了舌头,吞吞吐吐道:“萧逸?云清,云,云清?他?”
果然,这个死女人,不知道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于涛的事情还没完,这就又想到了上官云清。
这几个月萧逸对她沐之秋朝思暮想心心念念,这个死女人倒是想没想过一次他萧逸啊?这般想着,便猛地炸出两个字来:“死了!”冷哼声似从鼻子里冒出来一般。
“死了?”惊诧下,沐之秋便想要坐起来。
萧逸正妒火冲天地准备冲锋陷阵,身子一挺,却一击落空,险险地从沐之秋的大腿根处擦了过去。他自是懊恼不已,却不知这一下直将沐之秋惊得非同小可,便连上官云清的死亡都忘记继续询问,一颗心直纠结得七上八下。
自己居然是光着身子的,要命的是,萧逸这头猪也是光着身子的,两人正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肌肤相贴赤诚相对。
这什么情形?便是沐之秋在感情上再不开窍,看着萧逸睚眦欲裂的神情,感受到他极富有探索精神的物件儿在蠢蠢欲动,也知道萧逸此时想要做什么。作为一名传染病专家,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无数次猪跑,萧逸这厮,他居然乘她昏迷之际打算QJ她?
等等,别急,好好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萧逸得逞了没有?
手上、脚上、肩上、背上到处都痛,好像就那里一点也不痛,那就是萧逸正打算得逞,还没完全得逞。
明明记得自己正撑着最后一口气拖着上官云清往前走,不知道“死亡谷”的出口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怎地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这只妖孽?还是光着身子的妖孽?
定是自己晕倒后被萧逸救了,可是,萧逸不是出使褚国去了吗?怎么会突然赶回来救了他?这世上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如果不是这样,她却再理不出更好的思路。
方才萧逸说上官云清死了,死了?自己费了老鼻子的劲儿那样救治,上官云清怎么会死?该不是被萧逸杀死了吧?
一想到断发结辫沐之秋就有些理亏,她穿越过来之后虽然一直待在“死亡村”里,但静安王朝的法典习俗却知道得不少,月月奶奶和村子里的女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唠叨这些事情,在静安王朝断发结辫只有丈夫死后,妻子才会这么做,当然也不是像她这样将头发一股脑地全部剪完,只会取下一点点与夫君的头发编织成发辫入棺安葬,以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之意。
当时在“死亡谷”内的情形那样特殊,上官云清又昏迷不醒,除了这个法子外,沐之秋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难不成就因为自己为救上官云清无意中的断发结辫,才引来的萧逸的愤怒和不满,这厮才会妒火中烧乘人之危?
有点说不通啊!她又没嫁给萧逸,还专门在皇帝面前拒过婚,便是与其他男人断发结辫了,萧逸气个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妒火中烧霸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