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远从噩梦里惊醒,额头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梦里沈君临拿枪指着他,他看着沈君临陌生的眼神说不出话来。林远心有余悸的穿好衣服,闻着空气里的香味来到厨房。
“李郡。”
“嗯?”
李郡闻声转头,那一瞬间,阳光正打在李郡的背后,林远觉得男人像是沐浴在阳光里的天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阳光里还可以看到李郡脸侧未褪的汗毛,整个人带着甜甜的香味。
林远深深吸了几口蛋糕的香气,看了一会儿,也走进那阳光里。
“好长时间没做蛋糕了。”李郡说着边用奶油在蛋糕上挤出了一朵花。
林远接过一块烤好的面包,学着李郡的样子在蛋糕上挤出了一坨奶油。李郡转头正好看见那一坨。
“你挤得是什么?”
“花。”
“噗嗤——挺、挺好看的。”李郡笑的浑身抽搐。
林远索性一连在面包上挤了好多坨,笑就笑吧,反正他就是不会挤。吃早饭的时候,李郡盯着自己盘子上的那一大坨,手里拿着餐具,不知道从哪下手。
“林远,这是什么?”李郡用叉子戳了戳那一坨,黄色的奶油此刻看起来真是让人毫无胃口。
“蛋糕,我做给你吃的。”林远挑起一朵花送进嘴里,赞赏道。“做的不错。”
李郡切开一小块闭着眼睛塞进嘴里,至少还是幸福的。脸上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吃完了,林远收拾着餐具,李郡则去了阳台抽烟。小区的环境很好,空气很清新。李郡贪恋的深吸着空气,右手的烟不知不觉烧了大半,才想起抽上几口。其实他并不喜欢抽烟,不过抽烟能够让他的神经暂时放松。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根烟只抽两三口的习惯。林远从厨房出来,看到李郡站在阳台发呆,随即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没,放松一下而已。”李郡扔了烟,“下午我们就要去图书馆,夜班已经有人在做,我们白班,一天九个小时,早九晚上七,。一个月两三千。”
“好。等下去看看澄澄吧。不知道苏阿姨对她怎么样了。”林远有些担心。苏伯父接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回国了,苏澄澄也被接回了苏家。
“嗯。你不用担心,江怀礼会保护好澄澄的。”说到江怀礼,李郡就想到那天林远和沈君临之间的微妙,看林远的神情,沈君临和他肯定是认识的。会不会那天在CrazyGay林远遇到的就是沈君临呢,那么父亲说的沈总裁的情人就是林远没错了。沈君临那么着急的找林远还可以理解,连夜大少爷也在找他..。。李郡这点想不通。
“李郡,楼下仓库是我们家的吗?”
“我们家?”李郡迅速重复了这个词,脸上泛起喜色。“是啊,是我们家的。”
林远只当李郡是在乐仓库里的车,“那辆白色的车是你的?”
“当然。”
“你什么时候买的?”
李郡不好意思的笑了,“高一。”那时候就想着能和林远住在一起,每天开着车出去兜风。刚好看到这辆白色的,就买了下来。“你是不是想问我哪来这么多钱?嘿嘿,因为我是商业天才。那时候在学商业理论,金融之类的东西,就买了个股票玩玩,可能运气比较好,第一次玩就赚了不少。”
“好吧,股票虽然来钱快,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好,我还可以写游戏软件赚钱。为我们以后的公司奠定雄厚的资金基础。”
对面的一幢楼某一房间里,徐风躺在沙发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在阳台上互动的两人,一边咬着薯片一边调着监控的清晰度。头顶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徐风腾出一只手按了接听。
“徐风,情况怎么样?”夜笙歌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
“一切正常。”其实徐风觉得自己快疯了,整天盯着两男的恩爱。
“你抽空去一趟林远的老家,找一找他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林远这里我自己来。”
“什么?”夜大少爷自己来盯?他有那么闲吗?
“怎么了?”
“没事,我今天下午就出发。林远李郡下午要去苏家。”徐风报告。
“行。”夜笙歌挂了电话,看向一边的沈君临。“好了,今晚就可以过去。”
“好。”沈君临捂着胸口的伤,这伤反反复复的一直没有愈合,总让沈君临想起林远被催眠时朝他开枪的样子。也许是自己活该吧。
“君临,他没有你会过得更好。”夜笙歌冷冰冰地说,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事能引起他心情的波澜。
沈君临躺在沙发上,“我爱他在我爱他的时候,我控制不了,也许时间久了爱上别人也许就会好了。”不可否认,沈君临是一个既专情又滥情的人。
“明天下午我就召开记者会,让你活过来。”夜笙歌转过椅子透过窗子看着花园里的花海,不远****倾色在佣人的照顾下练习着仿真枪。自己最终还是慢慢开始让倾色一步步踏进了这个黑暗的世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君临,老卞招了吗?”
“这事还真巧,老卞说是从一个叫董方的黑客那里买来的。前几天我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也叫董方。巧的是这个董方就是那个黑客。我查过三四遍,董方的资料,他和老卞的交易,黑进国家的情报库这些都是真的。董方说他的幕后人很强大,虽然幕后人很少出现,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幕后人的身份不一般,至少和军处脱不了干系。”沈君临停了一下,“董方的四肢已经废了,也不可能说什么话了。我派人送他去疗养院了。至于老卞的尸体,我要作一番文章。”
夜笙歌静静的听着,没有反对。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夜倾色身上,他也快18岁了,也快了,快了。“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恨我。”
沈君临听到了夜笙歌的呢喃,起身望着外面的夜倾色。“你以前那么保护他。现在却要他一次性接受那么多陌生的东西,不是更残忍?”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只有两人能懂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