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的山路之中,一辆马车正在前进赶路,前面坐的车夫正挥鞭驾马车。
马车内,王可坐在左边的位置,乌晓雷坐在右边的位置,而坐在位置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观那中年男子的模样,判断他的年纪应该在三、四十岁左右,那张英俊的脸庞似乎没有半点瑕疵,浓清的双眉之下嵌有一双如宝石般生辉闪亮,眼睛神采飞扬,额头宽广,沉静中隐带一股忧郁的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难以捉摸,两鬓如霜,却没有半点衰老之像,反而给增添一门家主的贵族气质,宽厚弘毅的风度,又令人心生敬畏,高不可及,配合他那渊渟岳峙的体态和优美均匀的身型,确有一代宗师不可一世的轩昂气度。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正是岭南苗家之主,‘天剑’苗锋,只见他此时正坐在马车内的中间位置上。
王可在车内抱拳道:“苗前辈,先前在京城,你坐在马车里,怎么能认得出前面就是光尊?”
苗锋笑道:“实不相瞒,其实老夫在三年前就认识了光尊。”
乌晓雷在旁问道:“哦,苗伯伯,三年前你是怎么认识光尊的?”
苗锋眨眼讲道:“三年前,那时光尊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他当时仗着艺高胆大,曾单枪匹马地孤身一人偷偷地潜入岭南,欲通过岭南的秘密要道进入中原,那时拦住他去路的人,正是老夫,光尊同老夫交手,仅仅三招,他就不敌老夫,便只能退出岭南,以期盼日后再次图谋进入中原。”
王可抬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苗前辈对光尊如此了解,那依前辈看,光尊今时的功力,究竟达到怎么样的地步?”
苗锋这才讲道:“之前,老夫虽然一招击退光尊,但隐隐察觉,光尊的功力的确越来越厉害,如若现在没有人能打败他,那假以时日,他必然会成为武林一大公敌,就怕到那时候,恐怕整个武林,没有人能够阻止光尊。”
乌晓雷听后,有些急道:“苗伯伯,那怎么办?”
苗锋看了王可一眼,挥手道:“乌侄女,不必着急,老夫适才看王少侠的面相,就知道少侠就是那个唯一能够阻止光尊的命中宿敌。”
王可一听,指着自己道:“我?苗前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阻止的了光尊?”
苗锋继续道:“且不论王少侠能否阻止光尊,就说你两次遭遇光尊,与光尊的争斗中似乎不落下风。再者,王少侠既有能力打败‘狼帅’,那你想必也有这个能力去阻止光尊。”
‘狼帅’这个名号,王可已经不知第几次听到了,每当听人提起‘狼帅’,就像王可所遭遇的命中宿敌,一个比一个可怕,‘狼帅’如此,光尊亦如此。
王可回道:“打败‘狼帅’,那只是个巧合而已。”
苗锋反问道:“那光尊呢?王少侠第一次遇到光尊,彼此之间斗了个不相伯仲。少侠再次遭遇光尊,仍能在他的手里全身而退。少侠先后两次遇上光尊,均能安全地撒退。照老夫看来,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天意,天意注定少侠是唯一能够阻挡光尊之人。”
被苗锋这么一说,王可反而有些哑口无言,他不禁地摇头叹气。
苗锋接着说:“就像早晚有一天,王少侠还是要独自面对光尊的,希望那个时候,少侠会选择的是坦然面对,而不是退缩。老夫之所以跟少侠说这些,就是希望少侠能够早做准备,因为这一天是迟早会到来的。”
王可听了,立即抱拳道:“小生,多亏苗前辈的教诲。”
苗锋哈哈笑道:“不说了,咱们还是保持体力休息吧,尚有几日才能进入岭南境内,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多休息吧。”
只见王可和乌晓雷两人坐在马车内,接下来,两人各自双手环抱,闭起了眼睛,似乎打起了瞌睡,剩下苗锋一人仍在注视着前方。
马车仍然在一路上狂奔,经过三天三夜的赶路,马车终于进入岭南道,前不久刚通过岭南的隘口,正式进入岭南境内。
岭南地区,位于高山之上的苗府。
苗府的大门前。
马车停在外面的门口,只见苗锋首先下车,然后是王可第二个下车,最后下车的却是乌晓雷。
王可下车后,便伸了下懒腰,同时打了个哈欠。
苗锋在大门外,叫道:“快来人,把马车里的东西全拿出来。另外,把马车拉下去,顺便给马多喂些饲料。”
苗锋这么一喊,只见从门外突然走出了四个仆从,先是两个仆从把马车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另两个仆从随后把马车拉到后面的马场里去。
突然,门外跑出了一个老管家,喊道:“来人啊,家主回来了,还不快去准备。”
苗锋挥手道:“王少侠,乌侄女,两位请!”
只见苗锋走在前面,王可和乌晓雷则跟在苗锋身后,三人一同走进了苗府。
苗府,中央的大厅。
苗锋在大厅里挥手道:“乌侄女,王少侠,你们请随意参观。”
乌晓雷在大厅内东看西看,王可则在左边的木桌上拿起了一杯茶,随口喝了些,便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下。
乌晓雷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问道:“苗伯伯,怎么不见你家的千金,彩蝶妹子,她不在府里吗?”
苗锋回道:“乌侄女,你说的是小女彩蝶,抱歉,真不巧,前些日子,她上峨眉山拜师学艺去了。”
乌晓雷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她不在家。”
王可有些叹气道:“小生听闻苗前辈家中有一女,名唤彩蝶。想不到,此次来岭南,苗彩蝶姑娘竟然不在,让小生觉得有些遗憾啊。”
苗锋笑道:“可能王少侠来的真不巧,你若下次再来做客,说不定能见到小女。”
乌晓雷偷笑道:“依本堡主看来,王兄弟,你就是想看看彩蝶妹子究竟长的啥模样,对不?”
王可抱拳笑道:“小生的行为,让乌堡主见笑了。”
苗锋挥手道:“老夫实在是抱歉,你们来的挺不巧的,小女彩蝶并不在,还望两位见谅。”
乌晓雷说道:“无妨,我们只是来做客的,苗伯伯有些言重了。”
王可走到苗锋面前,抱拳道:“苗前辈,你之前讲府上发生了怪事,不知是什么?”
苗锋叹道:“实不相瞒,府里最近在闹鬼,已经死了三名家丁。”
乌晓雷听见后,走过来道:“苗伯伯,你这里闹鬼,不对啊,世上并没有鬼,你府里的鬼是从何而来?”
王可点头道:“乌堡主说的没错,很可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苗前辈,请恕小生问一句,你府上的三名家丁是怎么个死状?”
苗锋讲道:“那三名家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人的死法竟然相同,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受到了惊吓致死,死时瞳孔放大,双目圆睁,嘴巴张开,面色发白,全身上下并无明显的伤口,像是被人活活地吓死似的。”
乌晓雷边走边道:“听苗伯伯这么一说,这世上好像没有哪种武功能够杀人于无形,而不留下痕迹。王兄弟,你说是吧?”
王可抬头道:“乌堡主所言甚是,世上并没有这种能够在无形中置人于死地的武功,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苗锋奇道:“其实老夫也不解,按理说,老夫久居岭南这种地居偏僻的地方,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找老夫麻烦?”
王可抱拳道:“苗前辈,请问,你府上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苗锋答道:“是从七天前开始。”
乌晓雷问道:“苗伯伯,那你这里的怪事是发生在白天还是晚上?”
苗锋回道:“说来也怪,白天并无异样,一到晚上就发生怪事,老夫也实在琢磨不透。”
王可抬头道:“那就是说,在白天里,一切都相安无事,在晚上的时候,这个所谓的鬼,才会跑出来装神弄鬼。”
乌晓雷一听,问道:“王兄弟,你想到了什么?”
王可神秘地笑道:“不可说,到了晚上,自然见分晓。”
看外面的天空,已临近黄昏,恐怕夜晚很快就会降临。